“屬下領命。”秦風低頭領命。墨修堯低頭看着低眉思索的葉璃,輕聲道:“阿璃現在不能太累了,想那麼多做什麼。”
葉璃淺笑道:“也沒什麼,就是覺得蘇醉蝶有點不對勁。”誠然蘇醉蝶是個能忍的女人,但是她絕對不是一個天生就能喫苦的女人,除非她說了以後的情況會比現在更糟糕。
墨修堯挑眉,想了想對秦風道:“暗地裏放出消息去,就說……本王找到了蘇老的孫女蘇醉蝶。”
秦風一怔,有些不解的望着墨修堯道:“王爺……”墨修堯把玩着葉璃肩上的髮絲,漫不經心的道:“也不用做太多的動作,讓該知道的人知道就成了。明白?”
秦風會意,“屬下明白,立刻去辦。”
第二天一早,不用墨修堯和葉璃去問,譚繼之就請看守地牢的侍衛帶來了話。他完全同意葉璃提出的所有條件,只要能保證舒曼琳的安全,他同意將舒曼琳暫時押在汝陽城做人質,直到葉璃找到碧落花爲止。對此,葉璃和墨修堯沒有絲毫的驚訝,關係到自己的性命,無論用什麼來換明顯都是譚繼之賺了。畢竟,若是沒有了性命,那些東西留着也不過是一堆廢物罷了。譚繼之不是優柔寡斷的人,付起賬來也十分豪爽,帶着他的印信,暗衛當天就在西北境內譚繼之隱藏的勢力手中得到了十萬兩黃金。同樣這也從側面證明了譚繼之暗中隱藏的勢力已經足夠驚人。
墨修堯這段時間心情不算太差,所以也沒有打算出爾反爾。當即便下令將譚繼之從牢房裏放了出來,譚繼之急着離開西北,直截了當的推辭了鳳之遙不只是真的還是假的挽留到明日再上路,表示馬上就要啓程。葉璃也不留他,只有最後一件事,碧落花的下落。譚繼之看了看葉璃,眉宇間帶着一絲惡劣的笑意,“王妃,你天南地北的到處找碧落花,其實……真正的碧落花原本一直就在您的眼皮子底下。”
葉璃蹙眉,微微一沉思道:“碧落花在楚京?”
譚繼之傲然一笑,道:“不錯,碧落花確實在楚京。而且,就在楚宮裏。就在……墨景祈手裏。”
“爲何會在墨景祈手裏?”葉璃皺眉問道,墨景祈不可能不知道碧落花能夠治好墨修堯的身體,如果被他得到的話,他會不會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將之毀了?譚繼之似乎看出了她的擔憂,笑道:“王妃儘管放心,碧落花號稱可肉白骨活死人,墨景祈那麼惜命的人是絕對不會將它毀了的。他只會小心翼翼的藏起來,藏到一個誰也想不到的地方。老實說,自從碧落花到了他手裏,就連在下都沒能猜出來他到底把他放到了什麼地方。”
“你走吧,既然本妃答應了你的條件就不會失言。不過,你最後祈禱你下一次不會落到本妃手上。”葉璃淡淡道。譚繼之收起了臉上顯得刻意的笑容,陰鷙的掃了葉璃一眼,道:“在下一定會謹記王妃的話的。絕對不會讓自己再有機會落入定王府手中。告辭。”葉璃轉身而去,“不送。”
送走了譚繼之,墨修堯立刻翻臉毫不客氣的將墨景祈派來的使者給扔出了汝陽城。至於他們是來要人的問題……整個汝陽城的男女老少都看到譚繼之從城門口出去了,他自己不肯回楚京可不管墨家軍和定王府的事。關於譚繼之的身份的問題,墨修堯沒有打算告訴給墨景祈知道,但是也沒有刻意隱瞞。墨景祈有沒有本事知道就不關他的事了。
房間裏,剛剛梳洗過後的墨修堯披着一頭還帶着水汽的白髮,厭惡的看了一眼銅鏡中的白髮男子。然後將目光落到了放在一邊的一個黑色的小瓷瓶上,那時沈揚特意爲他配置的染髮的藥水。從前墨修堯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個注重外貌的人,但是現在每每看到鏡中的人影他卻越發的覺得不能忍受。一頭雪白的頭髮,在加上左臉上那一道猙獰的疤痕,將原本就蒼白的臉襯得更加詭異和恐怖。這樣讓人驚懼的樣子他不想讓阿璃看到,他不怕會嚇到她,但是他不想讓她看到自己如此醜陋的模樣。他的阿璃是那麼的完美,而自己……陰沉的眼中掠過一絲恨意,而自己卻是如此的殘缺和醜陋。直到現在,墨修堯才知道並不適合自己從前不在意容貌,而是十七八歲的時候他本來就有用得天獨厚的外貌,他無需羨慕嫉妒任何人,而十七歲以後卻是再也沒有讓他覺得需要在乎自己的容貌的人。他甚至可以想象,如果現在的自己和阿璃站在一起,將會是一副多麼詭異的畫面。
“啪!”一掌不輕不重的拍在跟前的桌面上,紫檀木的桌子發出痛苦的呻吟,幾道裂紋迅速的不滿了整個桌面。
“修堯。”葉璃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墨修堯身子一僵,如果不是清楚的明白外面的人是誰,只怕他一掌就將人給打飛出去了。他只覺的想要躲藏,但是室內卻並沒有適合他這樣高大的男子隱蔽的地方,何況阿璃明顯知道他在房裏,他又怎麼可能真的躲起來?葉璃緩步進來,轉過屏風看着坐在銅鏡前的白髮男子,彷彿沒察覺到墨修堯的僵硬一般,走過去拿起放在一邊的毛巾輕輕爲他擦拭着頭髮,“怎麼還溼着頭髮,雖然現在天氣還挺熱但也要小心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