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鴻羽淡淡道:“治理一方,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收效的,無需心急。”
徐清柏點頭,“多謝父親教誨,孩兒省得。”他確實有些心急,他太過年紀。不到二十五歲就成爲一方封疆大吏,底下自然有太多的人不服他。但是他也明白,正如父親所言,治理地方,沒有個三年五載哪裏能看到成效。想到此處,原本還有些急躁的心情也漸漸地沉靜了下來。
多一個人,幹起回來自然要快一些。不到一個時辰,桌上的公文便已經處理完了。其實這些東西,原本也不用這麼多人一起上手,平常墨修堯徐清塵或徐鴻羽隨便一兩人差不多就能完成了。但是這段時間卻是不信,他們每個人都有許多事情要做,根本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看這些摺子。
處理完了手上的東西,衆人都鬆了口氣。這兩天那些喜歡擺架子的各國掌權者差不多也該到了,若是不趁現在處理完,就只能堆積到壽宴以後去了。但是若是爲了壽宴而耽誤了許多重要的事務終究還是不好的。處理完了事情,讓人重新送上了茶點,一家人才有空坐下來閒聊一會兒。
“二哥,大舅母沈先生還有無憂回來了麼?”葉璃端着額外爲她準備的補品一邊皺着秀眉喫着一邊問道。去年沈揚去西陵的時候順便也將墨無憂帶了過去,畢竟是正式跟着沈揚學醫的,自然不能一直窩在璃城這個小地方。就算再有天賦,只是死看書也不會有什麼進步的。
徐清柏端茶的手微微一頓道:“都回來。母親一路上有些累了,先行回府歇息去了。沈先生好像說有什麼新的想法想要和林大夫討論,帶着無憂一起走了。”
聞言,葉璃秀眉微揚,側首看了看對面的徐清塵。徐清塵笑容清淺,優雅如故。
倒是徐清柏,彷彿有些不自在的轉變了話題問道:“怎麼不見二叔?”
徐清塵道:“二叔去北戎了,不過這次應該會跟着北戎的使者一起回來吧。”徐清柏遠在西陵,對璃城這邊的事情並不瞭解,有些好奇的給了個疑惑的眼神。徐清塵便將這幾個月璃城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邊,聽罷,徐清柏也不得不感嘆其實自己遠在西陵已經算是安穩了。
“如此說來,打了這一年,應該能安穩一段時間了吧?”
徐清塵淡笑道:“誰知道呢,不過墨家軍除了和北戎對峙的以外,應該能安穩一段時間了。王爺有什麼打算?”這一年墨家軍以近乎全勝的戰績向周邊所有的勢力展現了他們的力量,短時間內,只怕沒有人再有膽量來挑釁墨家軍了。不過也要預防這些人全部聯起手來對付墨家軍的可能性。
“如果他們還要打呢?”徐清塵問道。
墨修堯揚眉,“要打便打,難道本王還會怕他們麼?”
聞言徐清塵不由一笑,可不是麼,要打仗墨家軍怕過誰?
“啓稟王爺王妃,北境王到。”門外,秦風進來稟告道。
“嗯?”墨修堯倒是有些驚訝,無論是從距離遠近還是兩家之間的交情來說也不該是任琦寧最先到的纔對。原本連他都以爲最先到的不是雷振霆就是西陵皇的人。只是片刻的驚訝之後,墨修堯拉着葉璃站起來笑道:“不管是不是名正言順,也好歹是一國之君。阿璃便隨我親自去迎一迎吧。”既然是以拜壽的名義來的,這些人自然不可能不來定王府拜見清雲先生。身爲定王府的主人葉璃和墨修堯不出門相迎確實有些失禮。
葉璃淡笑着看着墨修堯,道:“還是我和大哥去吧,你確定北境王看到你不會拔劍砍你麼?”殺了人家一家滿門妻妾兒女,還要人笑臉相迎未免太過強人所難。葉璃都可以想象若是墨修堯親自迎上去任琦寧會是個什麼表情。墨修堯不在意的笑道:“怎麼會?他既然來了就表示他肯定能忍得下去的。何況,他要拔劍難道本王會怕他麼?殺了一個北境王雖然不太好,但是如果是他先動手的,本王也沒什麼心理障礙了。”
葉璃說不過他,只能被他拉着興致勃勃的去迎接任琦寧了。沒錯,就是興致勃勃。即使是周圍的人都能明顯感覺到定王對迎接北境王這件事報以了高度的熱情。
定王府大門口,兩行身着黑衣的侍衛整齊的站立在大門外,神色肅穆的守衛着王府的大門。同樣也對眼前這讓人牙疼的一幕視而不見,彷彿什麼都沒有看見一般。剛剛到達的任琦寧穿着一身北境特有的王族服飾,神色扭曲的盯着站在大門口白衣白髮笑容可掬的俊美男子。雖然長着一張十分典型的中原人的模樣,但是任琦寧穿着北境遊牧民族的服飾卻沒有半點爲何,反而更顯出了幾分穿着中原服飾所沒有粗獷豪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