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賠笑道:“怎麼會是勞煩呢,俗話說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嘛。在下也想跟楚公子交給朋友,只怕楚公子嫌棄咱們這些做生意的人俗氣。”
葉璃莞爾一笑,頓時覺得眼前這人還有幾分意思。想了想,便點頭笑道:“不知在下該如何報答林先生。”中年男子謹慎的看了看四周笑道:“這個不如咱們私下再談?”
葉璃道:“在下只是楚家旁支,萬一到時候讓林先生失望了豈非不美?”
中年男子無奈,只得低聲笑道:“其實也沒什麼。楚公子如此人才在下可不信當真在楚家沒有絲毫的影響。在下只是想……求公子代爲引薦一下清塵公子或者韓公子也可以。”定王和定王妃不在璃城的時候,清塵公子掌握着整個定王府的權利,而韓明晰又掌管着定王府對外的生意,無論能夠引薦哪一個,他都不會虧了。
葉璃垂眸淡淡一笑道:“原來是這樣,些許小事倒是不妨。”
聞言,中年男子也不由得放下了心來,不由得對葉璃也更加高看一眼了。這可不是些許小事,想他這樣的身份,想要見到清塵公子卻是千難萬難,這楚君唯跟清塵公子的關係必定不差纔能有如此信心,“如此,就多謝公子了。”中年男子拱手笑道。
“攝政王到!皇上駕到!”一聲尖銳的聲音打斷了中年男子還想要說的話。葉璃淡淡一笑示意他稍候再談。中年男子這才連忙收起有些遺憾的神色站起身來迎接攝政王和皇帝大駕。
小皇帝穿着一身明黃的龍袍跟在墨景黎身邊,說起來墨夙雲比墨小寶還要大將近一歲,但是現在看起來墨夙雲只怕比幾個月前葉璃離開璃城的時候的墨小寶還要捱上半個頭。戰戰兢兢的跟在墨景黎身邊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國之君,倒像是個受虐的小可憐。
葉瑩走在墨景黎身邊,看那孩子可憐原本想要伸手拉他一把,但是礙於墨景黎的臉色卻不敢動。
“參見攝政王!參見皇上!”原本那規矩,即使現在攝政王掌權,也應該將皇帝放在前面的。但是之前通報的時候都是將攝政王放在前面的,參加宴會的衆人中,朝中大臣是早已經習慣了,而那些被邀請的富商們則是有很大一部分根本沒意識到這個問題,還有一部分自然是因爲不敢得罪黎王而隨波逐流了。
“平身吧。”墨景黎高高在上俯視着衆人,走到殿上的主位上坐了下來纔開口道。
“謝攝政王。”衆人齊聲道。
葉瑩也在墨景黎的右手邊做了下來,小皇帝墨夙雲小心翼翼的瞄了墨景黎一眼,才走到左手邊空着的位置上坐下。下面的衆人看着小皇帝那膽怯的模樣紛紛在心中暗暗搖頭。
墨景黎滿意的看着下面慢點的賓客朝臣,笑道:“大家不必拘束,儘管喫喝宴飲便是。”衆人又寫謝過攝政王,在座的人誰沒有幾個消息來源,自然知道今天攝政王舉行宴會是想要幹什麼的,特別是那些被硬邀請來的富商,一個個笑容僵硬哪裏還有心情喫喝。
“來人,將人帶上來!”有一絲古怪的沉重的宴會中,墨景黎的聲音突然響起。
不一會,兩個王府的侍衛拖着一個渾身是傷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將人按跪倒在地上。葉璃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她並不認得這個人。旁邊的林老爺卻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低聲道:“是張百萬。”殿中,跟林老爺同一個表情的人並不少。同住在南京城裏,只要有些名望的人自然大都是互相認識的。這張百萬的名字當然不是真的叫張百萬。他是江南有名的米糧商人。據說江南有六成的米糧店都是張家的。在南京城裏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富商,家財萬貫都不足以形容,故而人稱張百萬。
這張百萬在南京城裏還有一個外號——“死要錢”。他本就已經富甲一方,但是平日裏卻衣冠樸素就連家裏的妻子兒女都過的十分簡樸,彷彿生怕別人知道他有錢一般。他可以佔別人便宜,但是若讓別人佔了他一個銅板的便宜,也要好幾天喫不下飯。這樣的人,又怎麼會甘心拿大把的前給墨景黎做軍餉?而且墨景黎大軍出征,自然是需要米糧的。之前墨景黎就已經派人去跟他商議了,不過此人卻是避而不見。今天的宴會更是乾脆就不出席。
以墨景黎的心性,怎麼會容忍這種膽敢跟自己叫板的行爲。於是就在這攝政王府的宴會上,張百萬自己不肯拿着請帖風風光光的進來,卻被人給押着進來了。
墨景黎冷漠的掃了一眼地上跪着的有些富態的中年人,冷笑道:“張老爺,你真是好難請啊?”
張百萬苦着臉,戰戰兢兢的道:“王爺恕罪,小民不敢。小民真的是身體不適,所以才……還請王爺恕罪。”
“身體不適?”墨景黎道:“是麼?本王府上正好有幾位醫術不錯的太醫,不如讓他們給你把個脈如何?也省的留下什麼病根。”
“不……不敢……”張百萬臉色一白,倒像是真的生病了一般。只是他哪裏敢讓黎王府的人把脈,這會兒只怕她就是真的得了絕症黎王府的太醫把脈之後也是健康無比的。更何況,誰都知道他這句身體不適不過是個託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