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之前一拳轟殺姑射天女的一幕,已證明這位神祕河神的可怕。
故而,當面對他的挑釁,那些神主和禁區主宰雖然都震怒不已,可也不敢輕舉妄動。
“我等無非是意志法身,便是毀在此地,也根本不算什麼。”
一位神主開口,眼神淡漠,“更別說你河伯能護住那異端一時,還能護住他一世不成?”
砰!!
這位神主軀體炸開。
同樣是胸口被一拳轟碎。
衆人眼皮狂跳。
而河伯已重返原地,譏諷道:“到了現在,爾等竟還沒有一絲悔改之意,誠然,你們無懼被毀掉意志法身,可你們此次的行動,註定將滿盤皆輸!如此,對我而言,已足夠了!”
一番話,像刀鋒般插入衆人心口,一個個臉色愈發陰沉了。
此次他們蓄謀已久,好不容易抓住一個絕佳的機會,不止能擒下蘇奕,奪走輪迴,更能獲得紀元火種這等違禁物!
可偏偏地,局勢發展出人意料。
先是雒玄機強勢插手,之後更來了一個來歷神祕的河伯!
以至於,整個局勢都發生逆轉。
可誰甘心就此罷手?
誰又能接受鎩羽而歸的結局?
“還有哪個不成器的鱉孫不服?”
河伯眼神很放肆,輕佻地挑釁在場那些神主和禁區主宰。
天荒神主惱怒道:“閣下嘴巴就不能放尊重一些?”
這河伯,嘴巴簡直太臭,每句話不帶髒字就不舒服似的。
“行啊。”
河伯呵呵一笑,“操您嗎的,這樣行不行?”
衆人:“……”
轟!
下一刻,天荒神主軀體炸開。
同樣的死法,胸口被轟碎,他這具意志法身臨死都滿臉憤怒,明顯是被罵出怒火了。
“走!”
這一刻,燃燈佛深呼吸一口氣,果斷選擇了放棄,決定離開。
有河伯這位神祕的人物在,他們這些人就是加起來,也註定再難扳回局面。
而留在這裏,註定會被河伯指着鼻子罵髒話,誰能受得了這種侮辱?
“慢着!”
河伯猛地大喝,“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們他媽的真把自己當棵蔥了?”
“那你還想如何?”
燃燈佛震怒,眼神冰冷可怕。
其他神主和禁區主宰也神色不善。
他們都是意志法身,自然不怕被毀掉。
真要惹急了,他們豁出去也要和河伯鬥一鬥!
“別緊張。”
卻見河伯咧嘴一笑,“開啓古神之路,需要你們幫忙纔行,這樣吧,只要你們幫忙,我保證,你們那些徒子徒孫都有機會進入古神之路闖蕩。”
衆人一怔。
“需要他們幫忙?”蘇奕皺眉。
“送上門的一羣苦工,不用白不用,全殺了也對他們的本尊影響不大。”
河伯解釋道,“這就叫廢物利用。”
衆人:“……”
這老傢伙,簡直字字誅心!
竟把那些神主和禁區主宰當做苦勞力對待,簡直不要太侮辱人!
“閣下確定,開啓古神之路後,我等麾下的門徒皆有機會進入?”
燃燈佛率先打破沉默。
“不錯。”
河伯點頭,“古神之路的機緣,關乎當前機緣的諸多變數,不可能由一個人獨佔,也不可能只允許一小部分人進入。”
頓了頓,他眼神變得深沉,神色破天荒地變得莊重嚴肅起來,道:
“過往歲月中,但凡古神之路開啓,無論是誰,只要有能耐進入古神之路,都可以前往,不分門派高低,不分出身貴賤,這是紀元長河的規矩,誰也不能改!”
衆人動容。
蘇奕都不禁驚訝,道:“這個規矩誰定的?好大的氣魄!”
在他看來,唯有真正着眼於整個紀元文明,兼濟天下之輩,才能立下如此一個規矩。
這等氣魄,任誰都無法不歎服!
河伯扭頭,眼神古怪地看了蘇奕一下,道:“這個問題,你以後就知道了。”
蘇奕:“……”
難道和自己有關?
亦或者,自己的某個前世,認識制定這個規矩的人?
“好!我答應!”
燃燈佛答應下來。
其他神主和禁區主宰略一遲疑,也陸續答應。
見此,河伯嘿地笑起來,“看得出來,你們還妄想着等古神之路開啓後,你們那些徒子徒孫可以去對付蘇奕,去搶奪由他執掌的輪迴力量和紀元火種。”
衆人沉默。
河伯卻話鋒一轉,繼續道:“不過:“不過,我很期待這一切會發生。”
衆人都不禁皺眉。
一時間,都分不清楚河伯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對此,蘇奕並不在意。
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河伯會出現,更沒想過河伯會幫他。
既然不曾想過,自然也就不在乎。
不過,河伯的態度則耐人尋味。
他似乎在維繫和捍衛一個無形的規矩和秩序。
比如,不允許這些大敵對自己下狠手。
比如,允許其他任何有能耐進入古神之路的強者進入。
再比如,他自始至終的確不曾真正大開殺戒。
否則,以河伯之前展現出的戰力,足可輕鬆掃蕩在場任何人!
這一切,都像再遵循規矩辦事,而並非是率性胡爲。
“開始行動吧。”
河伯拍了拍手,朝蘇奕招呼道,“道友,你只需手持紀元火種,一邊觀望便可。”
“其他人和我一起,前往古神嶺!”
……
片刻後。
轟!
古神嶺上空,光焰交織,時空力量如潮水般翻涌,在虛空中一點點勾勒出一扇虛幻而恢弘的門戶。
足有萬丈高,接天通地,一如天門!
一衆神主和禁區主宰全力出手,在河伯的指點下,運轉祕法,牽引古神嶺上覆蓋的時空力量,不斷朝那一扇虛幻的門戶匯聚過去。
遠處,蘇奕一手託着紀元火種,彌散出混沌般的光雨,和遠處那一扇虛幻門戶形成一種奇妙的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