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遠看似被動地應戰,實則當出手時,顯得格外地兇悍霸道。
將那一身八煉層次的神主威能全部催動。
一如拼命。
片刻後。
觀戰的衆人神色呆滯在那。
他們親眼見識到了蘇奕戰力的逆天之處,完全已無法用常理衡量。
強大如槐遠,即便是拼命出手的情況下,也僅僅只和蘇奕殺了個平分秋色!!
這任誰能不驚?
而對蘇奕來說,此戰絕對稱得上是他踏造化境至今最痛快的一戰!
這大概就叫棋逢對手。
也讓他進一步印證,在造化境這個層次,自己的確已經能和八煉神主對抗。
當然,這拼的是自身實力,而非外物。
而想要拿下槐遠這種在八煉神主地步浸淫多年的老怪物,短時間內很難辦到。
按蘇奕推測,不動用外物的情況下,要殺死槐遠,自己怕也得付出一些代價。
“死!”
激烈廝殺中,槐遠猛地一聲大喝,口中忽地掠出一口近乎透明的飛針,冷不丁鑿穿蘇奕的攻勢,朝蘇奕咽喉刺去。
鐺!!
關鍵時刻,蘇奕以咫尺劍擋住這一枚飛針。
可突兀之間,這枚纖細若牛毛般的飛針卻猛地炸開,蒸騰起一股滔天的黑色毀滅洪流。
那等威能,足可威脅到九煉神主的性命!!
如此近距離之下,槐遠自信這一擊哪怕殺不死蘇奕,也能將其重創!
而他已做好將蘇奕活擒爲人質的準備。
可下一刻,就見一把黑傘擋在蘇奕身前。
幾乎同時,河童出現場中,袖袍一揮。
轟!!
那一股滔天的黑色洪流就炸開,被席捲一塊,消失得一乾二淨。
槐遠眼瞳瞪得滾圓!!
那等一擊,就這般被一個小孩子般的傢伙輕鬆化解了?
“大人,這傢伙不老實,明明是靠實力的對決,他卻搞偷襲,動用外物,着實令人不恥。”
河童眼神鄙夷。
槐遠轉身就逃,可就在轉身那一瞬,就被河童隔空抓住了脖子。
如拎小雞似的拎了過來。
槐遠驚駭欲絕。
打破腦袋,他都沒想到這小孩子竟然恐怖到了如此不可思議的地步。
“大人,此人如何處置?”
河童問道。
蘇奕擺了擺手。
此戰雖未分勝負,但也算印證了他一身戰力究竟到了何等地步。
“蘇大人饒命!我……”
喀嚓!
槐遠腦袋被擰斷,隨着河童一腳踹出,他連人帶腦袋飛到了高高的天穹下,而後像煙火般炸開,炸出漫天的血色。
河童拍了拍手,道:“八煉?嘿,真是不知死活。”
遠處,燕悲雪和紅裳少女驚出一身冷汗。
河童不動的時候,像個天真無邪的可愛小男孩,可一旦動手,則兇殘可怖,反差感實在太大。
旋即,兩人就愕然看到,河童似受到驚嚇般,一溜煙跑到蘇奕身旁,緊緊抱住了蘇奕的大腿。
轟!
幾乎同時,虛無之中,有周天規則力量涌現。
這一切就隨之消失不見。
河童如釋重負。
燕悲雪和紅裳少女則都倒吸涼氣不已。
遮蔽天機!
隔斷周虛規則感應!
這該是何等禁忌的手段?
“現在,你可心服口服?”
蘇奕目光看向羅雲修。
羅雲修驚慌失措,着急道:“前輩可以拿我的命,去七星城換來‘斑斕神漿’!”
蘇奕一怔。
燕悲雪也很心動,可他還是提醒道:“前輩,小心這傢伙使詐。”
悄然間,他對蘇奕的稱謂也變了。
或許因爲擔心唐突,他沒有尊稱蘇奕爲“易伯父”,而是以前輩稱之。
“放心,他若撒謊,即便是在七星城,也無人能救他性命。”
蘇奕道,“走吧,一起去七星城走一遭。”
羅雲修頓時狂喜,感激涕零,“多謝前輩給我機會,多謝前輩!”
那慫包軟弱的求活樣子,讓河童都很鄙夷。
不過,不得不說,越是這種沒底線、沒尊嚴、沒風骨的傢伙,反倒有機會能活得很久。
這就是現實,看起來荒謬,可當真正面臨四位威脅時,若有機會活下來,這世間絕大多數人都不會選擇去死。
因而,就愈發襯托出那些傲骨錚錚無懼生死之輩的可貴。
……
七星城。
無邊海最繁華富庶的城池之一。
七星集市就位於其中。
琳琅寶閣。
七星城最頂級的四大商會之一,背靠靈壺妖庭。
此刻,在琳琅閣最頂層的一座大殿內。
蘇奕獨自一人列席其中。
至於河童,則被蘇奕收進了遮天傘內。
七星城人多眼雜,而云河神主等人都曾見過河童的模樣,難保不會有人認出來。
反倒是易容換貌後的蘇奕,並不擔心這些。
而燕悲雪和其女燕若仙,則在七星城中的一座客棧中等待。
“少他媽囉嗦,快去把斑斕神漿取過來!”
羅雲修一拍桌子,氣焰跋扈,“管他價值多少錢,統統計我父親賬上!”
蘇奕:“……”琳琅寶閣的掌櫃,是一個相貌富態的錦袍中年男子,聞言不禁一陣苦笑,道:“少主,半個月後的七星拍賣會上,斑斕神漿將作爲壓軸之物出現,若給了您…
…”
羅雲修面容一下子變得格外猙獰,“一句話,給不給!?”
錦袍中年嚇了一跳,道:“少主稍等,我這就去取!”
說罷,匆匆而去。
而羅雲修身上的跋扈氣焰一下子消失,露出一個討好般的諂媚笑容,道:“前輩,等取來了斑斕神漿,一定能治好燕大人身上的道傷!”
蘇奕隨口道:“可依我看,在這琳琅寶閣中,你的面子怕是不好使。”
羅雲修一呆,旋即明悟似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可怕,“那展臨若敢耍花樣,我第一個弄死他!”
展臨,就是那擔任琳琅寶閣掌櫃的錦袍中年。
蘇奕笑了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