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沉悶。
來自各大勢力的修道者都憋了一肚子火氣。
兩個月過去,目標卻還沒有冒頭,衆人的耐心都在一點點流逝。
最讓人感到棘手的是,隨着時間推移,竟是陸續又有一些大勢力的強者前來!
“若那倆傢伙一直呆在凡塵不出來,我們就這樣乾耗下去?”
有人皺眉。
“只恨無法殺入凡塵,否則,本座必將那兩個縮頭烏龜抽筋剝皮,神魂點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黑崖魔宗大天君“祝全”眼神森然。
“木青,要不你派人去槐黃國走一遭,他們若答應交出造化,念在你們真武劍庭的面子上,他們還是能活命。”
聽雨劍樓嬈芸夫人忽地道,“若不然,我怕在場不少道友都會心存不滿,萬一對你木青下死手,可就不妙了。”
一番話,讓不少人眼神發生變化。
全場的目光,也都是看向木青等人。
“的確,若拿你木青開刀,再派人去和那兩個那了造化不冒頭的混賬談交易,也不失是一個好辦法。”
羅老鬼眼神冷厲。
自始至終,木青都在沉默,不曾說什麼。
只是心情卻愈發沉重了。
他看得出,在場那些老傢伙的耐心正在失去,而他和羽廣君、楊凌霄的處境,則變得愈發危險起來。
木青就察覺到,一些老對手明顯在暗中商議什麼,疑似是想對自己動手!
“木青,你覺得嬈芸夫人的建議如何?”
驀地,遠處傳來一道冰冷聲音。
那是一個銀袍男子。
隨着他開口,許多天君老怪物皆精神一振。
木青乃是真武劍庭的大劍君,地位和實力都稱得上頂尖,若非必要,誰也不想現在就和他撕破臉。
可那銀袍男子不一樣,雖然只有永恆第四境“無量境”道主,可他的身份,則無比超然!
乃是來自天帝級勢力“南天道庭”的一位長老,道號“月暝”。
木青眉頭緊鎖,沉聲道:“南天道庭乃是天下首屈一指的道門執牛耳者,難道仗勢壓人?”
銀袍男子“月暝”面無表情道,“你只要回答,是否接受嬈芸夫人的提議便可,其他的廢話不必說了,我們也不想聽!”
氣氛沉悶壓抑。
羽廣君和楊凌霄都軀體緊繃,神色空前凝重,都清楚木青一個回答不好,一場大戰註定將上演!
木青目光一掃在場衆人,忽地笑起來,“且問諸君一位,我真武劍庭上下,何曾出過貪生怕死之輩?”
聲如劍吟,響徹四野。
衆人皺眉。
木青明顯豁出去了,眉梢間盡是從容,“實不相瞞,那兩位道友並非我真武劍庭傳人,可此次是我木青帶他們前來,那麼豁出性命,我也要帶他們安然離開!”
不是真武劍庭傳人?
場中一陣騷動。
這個真相出人意料。
“來來來,誰要動手,儘管出手!”
木青擡手拔出道劍,眼神冷厲,一身大劍君層次的威勢擴散,“且看看我真武劍庭的劍修,是否會怕死了!”
鏘!
羽廣君拔劍,熱血沸騰。
一時間,竟是有不少人被木青身上的威勢震懾。
“哼!”
南天道庭銀袍男子月暝臉色陰沉,“冥頑不靈,諸位,咱們便一起動手,讓木青這位天君大劍修知道,什麼叫大勢之下,由不得他不低頭!”
“自當如此。”
黑崖劍宗祝全咧嘴笑起來。
“何苦呢。”
嬈芸夫人長嘆。
“這就叫犯賤!”
羅老鬼冷笑。
遠處,陸續有天君站出,眼神不善地看着木青。
一時間,氣氛緊繃,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可就在此時,冷不丁地,遠處槐黃國所在的天地中,掠來兩道身影。
赫然是蘇奕和蒲鉉。
之前蘇奕早已將這一切盡收眼底,連蘇奕都沒想到,在這種局勢下,木青非但沒有退縮,反倒徹底豁出去,要赴死而戰!
“這木青……稱得上是我輩中人!”
蒲鉉做出如此點評。
交談時,兩人已挪移長空,朝木青他們這邊掠來。
一下子,全場轟動。
所有人蠢蠢欲動,看向蘇奕和蒲鉉的眼神寫滿炙熱。
目標,終於出現了!
“你們怎麼跑出來了!”
木青跺腳,氣惱不已,這時候主動送上門,何其之蠢!
羽廣君神色複雜,欽佩有之,慚愧有之。
因爲之前他很懷疑,哪怕自己和木青師伯戰死此地,這蘇玄鈞和蒲鉉也不敢冒頭。
不曾想,他們竟在他們竟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來了!
楊凌霄抿嘴沉默。
蒲鉉走上前,拍了拍他肩膀,道:“今日若能活命,我請你喝酒。”
前一段時間,在前來槐黃國的路上,蒲鉉閒來無事,曾和楊凌霄單獨對談過,並且不止一次。
當看到楊凌霄這“階下之囚”直至此刻都未曾離開,蒲鉉心中實則很驚訝,也很欣慰。
楊凌霄微微點頭。
沒說什麼。
可身上的鬥志明顯強盛了一截。
同一時間,蘇奕來到木青身邊,笑道,“事情本就是衝我們而來,作爲劍修,豈有眼睜睜看着閣下赴死而戰,而我們袖手旁觀的道理?”
木青並非矯情之輩,見此不禁笑嘆道:“能與兩位同道中人比肩作戰,幸甚至哉!”
“那我就不客氣了。”
蘇奕轉身,面對四面八方之敵,掌心一翻。
一把道劍浮現而出。
劍身瑩白如雪,其內隱隱有豔紅鮮血光澤流動,黑色劍柄烙印一朵灼灼桃花。
正是大悲劍,不過如今劍名叫爲“桃花”。
“這把劍來自苦雨山下,是從末法終結之戰中遺留下來的天帝佩劍,誰想要,給你們!”
他擡手就把道劍拋出去。
一下子,全場騷動,許多人心中激動,眼神發亮。
可出人意料,竟是無人敢動手去搶!
木青仰天大笑,“哈哈哈,如今天上掉餡餅,卻擔心有詐,反倒不敢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