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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81章一襲紅袍的風采

    來人火紅的衣袂翩翩,袖袍如火龍游弋,一手按在腰間劍柄之上,一手輕揉臉頰。

    蘇奕一怔。

    這一襲紅袍,他可謂印象深刻。

    當初在前來命運長河的路上,這腰挎銀鞘長劍,一襲紅袍的男子就曾出現過。

    舉手投足,自有大風流。

    連來歷神祕的咩咩姑娘,都評價此人深不可測。

    但,真正讓蘇奕在意的是,這紅袍青年和江無塵認識,稱兄道弟,曾經還經常一起逛青樓!

    蘇奕可沒想到,此時此刻,在這槐黃國外的天地間,這一襲紅袍會再次出現。

    還不等蘇奕多想,紅袍男子已出手。

    鏘!

    天地一震。

    旋即,遠處的枯玄天帝身影暴退,原本被他掌控在手的桃花道劍,竟是被奪走,出現在了紅袍男子手中。

    一切,都在瞬息發生。

    快的不可思議!

    “我好兄弟如今才逍遙境而已,你枯玄作爲天帝,卻以大欺小,不覺得無恥?”

    紅袍男子之間一抹,原本哀鳴震顫的桃花道劍悄然間歸於平靜。

    他擡眼望向遠處枯玄,“更別說,你自己也清楚,這把劍是我封印在苦雨山下,你卻要把它毀掉,可就太不把我當回事了!”

    枯玄天帝收攏袖袍,憑虛而立,一身氣息如潮汐般,令天地都隨之震顫,萬道哀鳴。

    他眼眸打量着紅袍男子,嗤地笑道,“呂紅袍,你這娘們什麼時候變成男人了?竟然還認一個小輩當兄弟,難道是想老牛喫嫩草?”

    轟!

    紅袍男子身影突兀消失。

    下一刻,就出現在枯玄天地頭頂,掄起桃花道劍,狠狠劈了下去。

    枯玄天帝袖袍鼓盪,掀起無盡星河銀輝。

    剎那間,兩者交手不知多少次。

    快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在蘇奕視野中,這一戰上演時,改天換地,顛倒乾坤,光陰長河混亂,空間徹底崩壞。

    根本無法看清兩者交手的細節。

    這是天帝級廝殺,動輒影響一洲之地的天道,擾亂天機,根本不是其他修道者能夠觀戰。

    眨眼而已——

    紅袍男子憑空出現在原地,背對蘇奕,一襲如火如血的紅袍翻飛,獵獵作響。

    遠處,枯玄天帝同樣站穩身影,只是眉頭緊鎖,道髻被打亂,長髮披散下來。

    其胸口處衣襟,還有一抹淺淺的劍痕,雖然瞬息就恢復如初,但那一襲流轉億萬星辰的道袍,明顯暗淡了少許。

    “當年在末法終結一戰中,你就不是我的對手,如今都過去百萬年,怎麼還這麼拉?”

    紅袍男子認真問詢。

    枯玄天帝呵地一聲笑起來,“你呂紅袍又能強到哪裏?充其量……也就比我稍稍厲害了一籌而已,可若真拼命,你呂紅袍不見得能獲勝!”

    呂紅袍哦了一聲,身影突兀地再次消失。

    轟!

    大戰再次上演,兩者瞬息間殺到了九霄雲外,身影都不見。

    這片天地間,只殘留着兩人身上逸散的恐怖帝威,即便是殘留的氣息而已,便攪得天翻地覆,久久才平靜下來。

    蘇奕拿出酒壺喝了一口,道:“原來……她就是呂紅袍啊……”

    一側,蒲鉉眼神複雜道:“道友你也隱藏的太深了,爲何從不肯泄露,你和紅袍天帝是義結金蘭的好兄弟?那可是永恆天域響噹噹的一代絕氏女帝,過往漫長歲月中,殺到永恆天域的天穹都被血染一大片!”

    蘇奕閉嘴不語。

    他心中都很無語,哪知道呂紅袍會化作男兒身出現?

    哪能想到,呂紅袍一個女天帝,卻經常和江無塵一起逛青樓?

    並且當初見到自己時,還盛情邀請自己以後有機會也去逛青樓?

    簡直……離大譜!

    蒲鉉忽地道:“道友,是不是紅袍天帝不出現,你剛纔也就辦法救下那把天帝佩劍?”

    蘇奕嗯了一聲。

    他沒有解釋,腐朽劍鞘中的第一世心魔,曾在桃花道劍中留下一道印記,只要把印記揭開,就能殺枯玄天帝一個措手不及。

    轟!

    悶雷般的炸響從天穹外傳來。

    而呂紅袍已再次出現在蘇奕身邊,儀態悠閒地伸了個懶腰。

    她依舊是男兒身的形態,身姿卓絕,紅袍如血雲飛舞,瀟灑風流。

    遠處,枯玄天帝的身影也憑空出現。

    渾身上下,看不出任何負傷的樣子,只是那張瑩潤如玉的臉龐上帶着一抹揮之不去的陰沉之色。

    “呂紅袍,你是不是太較真了?”

    他看着呂紅袍,眼神浮現一絲無奈,“提前在青峯洲外佈設一道通往命運長河的時空隧道,你難道真打算和我分個生死?”

    呂紅袍這瘋女人,剛纔一路殺到青峯洲外,更施展一門時空祕術,要把他帶到命運長河上分生死!

    簡直太瘋狂。

    江湖不是隻有打打殺殺,還有人情世故啊。

    古來至今的歲月中,九位天帝之間,誰會動輒就因爲一點小事分生死?

    可偏偏地,呂紅袍會。

    並且還這麼做了!

    “我兄弟被欺負,就是我被欺負,分生死有何不妥?”

    呂紅袍滿不在乎道,“你枯玄惜命,我不一樣。”

    枯玄天帝不禁揉了揉眉宇,一陣頭大,“你問問你兄弟,我之前可曾說過會殺他?”

    “那你爲何要搶大悲劍?”

    呂紅袍冷笑,“還大言不慚,視我兄弟爲螻蟻,你也配?”

    轟!

    她衣袂狂舞,血腥如潮,天地隨之動盪,恐怖的帝威肆虐九天。

    明顯就要再動手。

    枯玄天帝惱火道:“小友,你來評評理!無論在槐黃國,還是在剛纔,我可曾對你下死手?”

    “至於那些言辭,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可斷沒有任何詆譭輕蔑的意思。”

    說着,他一臉憋悶的神色,“更別說,以我的身份,若非是出於欣賞,何至於和一個逍遙境探討這些世間皆認可的道理?”

    “逍遙境?呵,看得出來,你還是看不起我兄弟啊!”

    呂紅袍再次出手,桃花道劍鏘鏘而鳴,氣息比之前更爲恐怖。

    蘇奕眼前刺痛,不由心中一震。

    第一次深刻體會到,天帝的威勢是何等恐怖,境界差距太過明顯時,哪怕心境可以不受影響,軀體也會產生本能的危險反應。

    轟!

    兩位天帝,再次殺到九天之外。

    對這等級別的存在而言,青峯洲天下看似浩瀚無垠,實則天道規則有缺,打起來束手束腳,根本無法施展全力。

    可在永恆天域之外,就不一樣了。

    蒲鉉嘆道:“倘若我有一位天帝當兄弟,此生抱大腿喫軟飯就行了,還修個屁的道。”

    蘇奕:“……”

    旋即,蒲鉉扭頭,眼神古怪道:“道友,真不考慮一下收我當義子?我別的本事沒有,但很懂事的。”

    蘇奕送了一個字:“滾!”

    蒲鉉一臉幽怨,喃喃道:“可惜了,若您是我義父,豈不是意味着,紅袍天帝便是我伯父?不對,她是女子,我該稱呼紅袍姑姑纔對……”

    冷不丁地,一道聲音在蒲鉉身旁響起,“你叫誰姑姑?”

    蒲鉉扭頭,就看到呂紅袍不知何時已出現在身旁,額頭不禁直冒冷汗。

    不過,他蒲鉉是誰,還能應對不了這種小場面?

    他乾咳一聲,道:“聽聞前輩是蘇道友好兄弟,這讓晚輩怎還敢和蘇道友平輩論交?故而想認蘇道友爲義父,把輩分給降下來,以示對前輩和蘇道友的尊重!”

    聽到如此這番歪理邪說,呂紅袍都不禁呆了一下,“人才啊!”

    蒲鉉精神一振,連忙謙虛道:“慚愧,晚輩何等何能,竟然能得前輩一聲讚許?”

    呂紅袍不禁大笑,“我知道你,名叫金玄,是江無塵的第三傳人,很不錯!腦袋很靈光,難得的是說話也好聽!”

    蒲鉉一怔,這位紅袍天帝竟然知道自己!?

    呂紅袍目光看向蘇奕,“你沒告訴他,你實則是……”

    蘇奕悄然搖頭。

    呂紅袍頓時明瞭,沒有再說下去。

    遠處,枯玄天帝沒好氣道:“聊完沒有?聊完就說說,你呂紅袍究竟想怎樣,纔會就此罷手?”

    不是他不想走,而是自始至終,呂紅袍一身氣機就牢牢鎖定着他,根本甩脫不掉,極爲麻煩。

    到了此刻,枯玄天帝內心都很鬱悶,想起永恆天域一些天帝的說法,寧可繞道而行,也別去招惹呂紅袍。

    那女人太難纏。

    瘋起來完全不講理!

    一如此刻。

    呂紅袍冷冷道:“我還沒着急,你這老東西着什麼急?惹急我了,以後天天去你太吾教做客!殺不了你這老東西,還殺不了你的徒子徒孫?”

    枯玄天帝心中一緊,這可不是威脅,而是以呂紅袍的性情,還真敢這麼做!

    他目光看向蘇奕,故作委屈道:“小友,咱哥倆不打不相識,英雄惜英雄,本就沒什麼仇怨,何至於如此?”

    “要不你出面,開口勸勸咱們的紅袍天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