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皆一頭霧水。
“老窮奇,你究竟給我蘇兄送了什麼大禮,竟讓他這種懶散的人變得這麼勤奮刻苦?”
王執無問道。
“不清楚。”
窮奇山主搖頭,“我只是個跑腿打雜的角色而已。”
王執無冷笑,將信將疑,“一個打雜的,都能把李瘦虎的大道分身打殺了?你這老傢伙就少裝蒜了,快說說,這究竟怎麼回事!”
神梟、鹿蜀等人皆在場。
聽到這番話,都一陣心驚肉跳,王執無也太大膽,他就不擔心得罪了這深藏不露“扮豬喫虎”的窮奇山主?
窮奇山主卻不以爲意,笑着搖頭:“知之爲知之,不知爲不知,王道友非要得到答案,爲何不親自去問一問蘇道友?”
他心中實則也很困惑。
之前,主上的一縷印記力量曾出現,單獨和蘇奕對談。
可兩者究竟談了什麼,窮奇山主則不明白。
但,通過這件事,已經讓他意識到,主上遠比自己所想象的更重視蘇奕!
也正因如此,窮奇山主內心早已在檢討,之前和蘇奕對談時,自己的態度是不是不夠謙遜、也不夠熱情……
故而,哪怕此刻,他又哪會跟王執無計較。
他一個在永恆天域低調裝天君無數歲月的老傢伙,這一點容人之量還是有的。
“廢話,蘇兄他都已閉關,我哪還有機會去問。”
王執無沒好氣道,“罷了,不談這些,你且說說,你究竟是誰,又是什麼來頭,爲何過往歲月中,要一直冒充一個天君,簡直也太會裝了……”
這番言辭,單刀直入,愈發顯得不客氣了。
可讓衆人錯愕的是,窮奇山主非但沒有見怪,反倒笑道:“要不咱爺倆找個地方聊一聊?”
他也想趁此機會,再進一步瞭解一下和蘇奕有關的事情。
王執無翻了個白眼,“爺倆?我可不是你爺爺!你也別給我裝孫子,我瘮得慌!”
但下一刻,他就滿臉笑容,一把攬住窮奇山主的肩膀,“不過,聊一聊還是可以的,走,咱們一邊飲酒,一邊互訴衷腸!”
窮奇山主笑呵呵的,欣然答應。
這一切,看得其他人一陣瞠目。
還能這樣?
“神梟道友,我可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你那位‘賢弟’了。”
鹿蜀妖祖感慨。
神梟妖祖一聲苦笑,很想說一句“俺也一樣”,可最終,他只大笑道:“有此賢弟,我神梟與有榮焉!”
“走吧,我們也去飲酒。”
鹿蜀妖祖說着,含笑看向星蟾子,“星蟾子老弟,你若無事,也一起吧?”
星蟾子腦袋發懵,手足無措。
神梟妖祖哈哈大笑,一把挽住星蟾子胳膊,“走,什麼有事無事,哪有喝酒重要!”
星蟾子就這麼稀裏糊塗地被兩位妖祖盛情帶走了。
從靈寶天城的那座酒樓開始,星蟾子忽然發現,自己這個只能佔據三千里水域的妖王,就像闖入了一個更大、更高的世界。
妖祖與自己稱兄道弟。
妖皇對自己恭敬客氣!
這一切,是星蟾子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而在於蘇大人實在太牛了。
自己只不過是“雞犬升天”而已。
場中只剩下孔雀妖皇和綠娉妖皇兩人。
“綠娉,你我相識多年,可我怎麼不知道,你以前竟認識王執無這樣一位人族強者?”
孔雀妖皇忽地道。
綠娉妖皇猶豫了一下,這才低聲道:“王道友的身份不簡單,我這次跟隨他一起行動,實則是另有緣由。”
孔雀妖皇好奇道:“什麼緣由?”
在這命運長河百萬裏水域,綠娉妖皇是十三至強妖皇之一。
如今只不過是在自己的地盤上沒什麼存在感罷了。
可在外界,哪個敢小覷?
而那王執無竟然能讓綠娉妖皇言聽計從,這自然不簡單。
綠娉妖皇略一沉默,最終決定說實話,“和萬妖鼎有關。”
萬妖鼎!
孔雀妖皇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他答應,給你一個成祖的契機?”
綠娉妖皇點了點頭。
孔雀妖皇心中則無法平靜。
她本以爲蘇奕身上的祕密已經足夠多,不曾想,連那王執無身上竟也有這麼大的祕密!
在命運長河中,妖祖這等存在,就如同命運長河中的天帝!
數目極其稀少。
成爲天帝,需要永恆帝座。
而成爲妖祖,則需要“命運祖器”祖器”!
所謂命運祖器,就是一種最原始古老的命運寶物,誕生於先天,蘊藏不可思議的祕力。
而這“萬妖鼎”,就是命運長河中人盡皆知的一件命運祖器!
但,早在末法時代的時候,據說此寶已經徹底流失,再不曾出現過。
誰敢想象,它會掌控在一個人族強者手中?
“會不會有假?”
孔雀妖皇忍不住道,茲事體大,容不得她懷疑。
“絕不會有假。”
綠娉妖皇斷然道,“當感應到萬妖鼎的氣息時,我的本命字產生了源自本能的反應。”
旋即,她眼神微微黯然,嘆道,“只可惜,按王道友所說,萬妖鼎有所殘缺,早已不完整,即便由我煉化,能否成祖,也得看天命。”
孔雀妖皇道:“怪不得你甘心聽他命令行事,有這樣一個機會在前,誰能不心動?”
綠娉妖皇眼神異樣,看着孔雀妖皇,“道友和命官大人結識,又何嘗不是一樁天大的機緣?”
孔雀妖皇一怔,默默點了點頭。
……
一座殿宇內。
蘇奕看了看手中的雪白竹簡,思緒有些恍惚。
誰敢想象,這樣一個小小的竹簡內,竟藏着一座大道祖庭!?
並且,是方寸山祖庭!
之前,靈然姑娘的母親若素,已經把竹簡內的祕密說出。
方寸山祖庭早已不再收錄傳人,而她那些師兄弟們,都在當年跟隨師尊菩提祖師,由小師弟帶着,前往衆妙道墟深處修行。
而她則留了下來,遵從師尊的囑託,在過往漫長歲月中,一直照看着方寸山祖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