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預料到，煉月既然參與進來，必是早有準備。
但，沒人能想到，當她真正出手時，會如此強大，如此……不可思議!
一瞬破境而入天命。
一瞬鎮壓老輩巔峯存在“浮牙”！
這任誰能想到?
連那些天帝都被驚到，紛紛傳音問詢南天道庭的長恨天帝。
長恨天帝眼神異樣，只說了一句：“這種事發生在煉月身上，很合理。”
衆帝一怔，都一陣皺眉，很合理?
這是什麼狗屁理由?
不過，那些天帝眼力猶在，大致都已推斷出，煉月的修爲變化，必然不僅僅只是簡單的壓境。
最大的可能就是，煉月早有天命境層次的修爲，而今只不過是解開了自身境界的封印。
如此，才合情合理。
不過，煉月能夠一擊就鎮壓浮牙，這樣的戰力，還是太過駭人。
“老弟如何看?“
枯玄天帝傳音問詢。
蘇奕卻陷入沉思，半晌才說道:“這或許並非是她真正的實力。”
枯玄天帝眼眸微凝。
這句話，意思很淺顯，哪怕煉月突破到天命境，也絕不代表，煉月僅僅只有這種修爲!
可天君境，已是永恆道途的盡頭，哪怕獲得一個永恆帝座，無非是成帝而已，並非真正從永恆道途上突破。
若煉月的修爲高出了天君境，豈不是意味着……
她的修爲在永恆道途之上?
若如此，她難道已打破命運枷鎖，踏上了那只有在命運彼岸纔有的一條更高道途?
想到這，枯玄天帝心中都很不平靜。
那看似只是南天道庭一個弟子身份的煉月，竟是一個遮掩身份和修爲的恐怖存在?
旋即，枯玄天帝意識到一件事，蘇奕又是如何看出這一點的?
“老弟，你這個答案可着實嚇了我一跳，就是不知道，你如何看出的?“
蘇奕隨口道：“以前曾見過一個類似的人。”
他想起了羲寧。
自從當年在神域分開後，時至如今，他已再不曾見過羲寧了。
而羲寧和煉月很像，身份皆很特殊。
“原來如此。”
枯玄天帝微微頷首。
蘇奕拎着酒壺，閒散地坐在那，眺望大道戰場。
煉月獲勝後，對戰繼續在進行。
出乎蘇奕意料的是，當王執無上場後，竟然輸了!
輸給了劍修雲渡。
並且只支撐不到片刻。
可偏偏地，王執無看起來卻很樂呵，走出大道戰場後，專門跑到蘇奕面前，說了一句：“那劍修雲渡確實厲害，我能與之對戰片刻，已不虛此行。”
蘇奕一陣無語。
這廝可是命運彼岸的一教祖師!
是曾多次和自己第一世對戰的絕世存在，怎麼就……這麼點出息?
之前蘇奕還以爲，王執無這次興許會和煉月一樣，爆發出出人意料的戰力。
可現在看來，明顯是他想多了。
和蘇奕同樣無語的，還有暮魚。
他老臉上盡是複雜神色，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祖師的大道分身還未真正覺醒，敗了又算什麼?
一下子，全場的目光都齊齊匯聚過來，落在蘇奕和無量帝宮大長老裴石身上。
連那些天帝也停下交談。
“蘇奕，你該慶幸在天命之爭中不允許殺人。”
大道戰場中，裴石神色淡漠開口。
他和蘇奕遙遙對峙，一身殺機洶涌，根本不掩飾對蘇奕的敵意。
蘇奕收起酒壺，隨口道:“這句話，待會我會銘刻在你腦門上，以作紀念。”
衆人一愣，好囂張的語氣!
不過，倒也沒人敢出聲嘲諷。
無論礪心劍齋遺蹟一戰，還是南疆遮天大山一戰，蘇奕皆曾鎮殺多位天君。
雖然，絕大多數人懷疑蘇奕動用了外力，可誰也不能否認，蘇奕這個年輕的劍修很強!
而此戰，就能親眼看一看，蘇奕究竟有幾斤幾兩。
究竟是否如傳聞中那般，已逆天到憑自身實力就能斬殺天君，還是名不副實。
而這，也正是在場衆人之所以如此關注這一戰的原因所在。
裴石還想說什麼，蘇奕已經邁步朝前行去。儀態閒散，渾身毫無大道波動。
裴石眯了眯眼眸，一聲冷笑，忽地縱身而起。轟!
在他身上，足足有九道神虹掠出，剌目璀璨，衍化爲一座九宮祕圖。
祕圖內，日升月沉，山河顛倒，光影如幻，帶着厚重而磅礴的殺伐力，朝蘇奕鎮殺而下。
九宮換天圖!
裴石此生修煉的至強神通，若擱在外界施展，一瞬可籠罩三萬裏山河，顛倒乾坤，逆亂五行，將那三萬裏天上地下，盡數齏粉!
當目睹這一幕，全場震動。
誰能看不出，作爲老一輩中最巔峯的天君之一，裴石這是要以雷霆萬鈞之勢，將蘇奕鎮壓?
否則，何須一出手就動用至強手段?
而蘇奕面對這一擊，又當如何應對?
蘇奕的身影忽地憑空消失。
下一刻，九宮換天圖轟然爆碎。
光雨飛灑中，整個大道戰場猛地一震，一道淒厲的慘叫聲隨之響起。
場外衆人這纔看清，裴石整個人被蘇奕一腳狠狠地踩在腳下，血肉破碎，筋骨斷裂。
全場死寂，鴉雀無聲。
不知多少人感到驚悚，呆滯在那，滿臉錯愕。
無量帝宮大長老裴石，就這樣輸了?
最可怕的是，絕大多數人都來不及反應，只覺眼前一花，根本沒看清楚蘇奕如何出手的，裴石就已經被蘇奕踩在腳下!
“這……”
劍修雲渡眼眸收縮。
他隱約只捕捉到蘇奕的一道殘影，看到蘇奕先打出一拳，轟碎九宮換天圖，之後一腳從天而降，便將裴石死死踩在地上。
可他同樣沒看清，蘇奕動用了何種祕法和力量!
和劍修雲渡一樣的人，不在少數，如凌問玄、言霄聖等人，一個個臉色也都變了。
好霸道的一擊!
“我艹!”
王執無驚得失聲叫出來。
一側，暮魚那渾濁的眼眸深處，浮現一抹難言的驚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