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吾教山門外,儼然成了人間煉獄。
血腥和殺戮,勾勒出一幕幕驚心動魄的死亡景象。
蘇奕的威勢的確太過犀利和霸道,孤身一人而已,卻橫行無敵。
一把木劍揮灑間,殺天君如屠狗,盡顯無敵碾壓的氣概。
各大天帝級勢力組成的大軍,陣型都已被沖垮,變得混亂不堪。
憤怒的大叫聲、淒厲的慘叫聲、驚慌的尖叫聲混雜在一起,在天地間不斷迴盪。
這一刻的蘇奕,的確沒有任何保留,也沒有任何留情。
從進入命運長河之後,直至如今的這些年裏,他一直被那些天帝針對、打壓。
好幾次歷經生死殺劫。
那時候,因爲實力不夠,蘇奕也就只能隱忍,不曾真正主動去報復過。
也沒資格和底蘊去報復。
可現在不一樣!
他都已擁有和天帝掰手腕的底蘊和實力,何須再忍?
另外,蘇奕心中也清楚,那些天帝如今已經將他視作心腹大患,爲了阻止成帝,已變得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像這次針對太吾教的宣戰,多個天帝級勢力聯手,大軍壓境在黑水天都,鬧得天下皆知。
而其最終目的,不就是爲了對付他蘇奕?
這一切,早讓蘇奕心中震怒,攢了一肚子的火氣和殺機,而今動手時,自然不會客氣。
他要借這一戰,殺得天下皆驚,殺得世人震顫,讓那些個天帝級勢力都必須認清一個現實——
從今以後,在和他蘇奕對戰這件事上,都得掂量掂量後果!
你不擇手段對付太吾教,那我就專殺你的徒子徒孫,以牙還牙。
咔嚓!
戰場中,一杆金燦燦的大戟四分五裂。
執掌大戟的廣極老祖眼珠猛地瞪大,旋即整個身影從中間裂開。
這位永恆雷庭的破妄階老怪物,竟是被一劍劈成了兩半。
臨死前,他都沒想到,自己怎會連蘇奕的一劍都擋不住。
這一幕,也讓其他坐鎮大軍的破妄階老怪物渾身發寒,如墜冰窟。
在人數上,他們佔盡優勢。
在修爲上,他們每一個都遠遠壓過蘇奕一頭。
可現在,僅僅開戰不到須臾之間,便有上百位天君暴斃!
而蘇奕簡直像虎入羊羣,別說被壓制,都無人是他的一劍之敵!
一時間,許多天君鬥志都在動搖。
原本,他們大多數都只是那些天帝級勢力的附庸,在看不到獲勝的希望時,誰還會去赴死而戰?
“快,請祖師法身!”
戰場中,無量帝宮的裴石厲聲大喝。
他也清楚,若再不拿出底牌,今天怕是會全軍覆沒!
“好!”
“拼了!”
各大天帝勢力的領軍人物,皆開始行動。
之前他們之所以不亮底牌,是顧忌太吾教親自下場,可現在,哪還顧得了這些。
下一刻,那天地之間驟然產生一陣轟鳴,一道又一道氣息恐怖的天帝意志法相憑空出現。
聞天帝、長恨天帝、凌天帝、無虛天帝、搖光天帝足足五位天帝法身,各自身上散發出的帝威,一瞬就覆蓋在這天上地下。
太吾教山門內,掌教伍轍和那些老怪物全都心中一沉,背脊發寒。
天帝雖未親臨,可那意志法身都已顯現,蘇奕如何能與之抗衡?
“道友,你之前曾言天若塌了,由你來抗,現在蘇道友即將遭遇大難,道友可有化解之法?”
伍轍第一時間扭頭,看向兀自坐在那半山腰懸崖處的畫清漪。
這完全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下意識的行爲。
伍轍也沒指望,這個神祕超然的黑衣女子能幫上忙。
畫清漪見此,只輕飄飄說道:“天還沒塌,蘇奕他自己扛得住。”
扛得住?
伍轍等人都差點瘋掉。
都什麼時候了,蘇奕一個無量境劍修,拿什麼去和足足五位天帝的意志法相對抗?
交談時,山門外的局勢驟變。
那一支天君大軍都已收縮,第一時間躲避在那五位天帝法相之後。
蘇奕倒也沒有阻止。
他趁此閒暇,拎出酒壺仰頭喝了一口,這纔將目光看向那些天帝法相。
眼神古井不波,毫無懼色。
“還請祖師出手,擊殺蘇奕此獠!”
有老怪物大叫。
那些天君,一個個毫不掩飾對蘇奕的恨意。
“你做的?”
聞天帝的法相目光一掃那些血腥的戰場,眉頭不由皺起。
這裏是太吾教祖庭,他自然認得然認得。
但,只看戰場的痕跡,太吾教分明未曾下場,這無疑意味着,之前時候,蘇奕一人一劍,殺得他們各大天帝級勢力的天君傷亡慘重!
這實在太驚人。
其他天帝法相也察覺到這些,都不禁皺眉,看向蘇奕的眼神有些驚疑。
此子如今竟如此厲害?
濃稠嗆鼻的血腥在瀰漫,天地死寂壓抑,恐怖的天帝威壓籠罩之下,十方山河皆陷入一股令人幾欲窒息的肅殺氣息中。
蘇奕卻視若無睹。
他收起酒壺,目光掃了那五位天帝法相一眼,道:“你們五個之中,有一個可以活命,爲我傳達消息,動手之前,要不你們商議一下讓誰活着離開?”
“猖狂!”
凌天帝嗤地笑起來,“真以爲在太吾教祖庭前,就可以無法無天了?”
其他天帝的臉色也有些陰沉。
纔多久沒見面,這蘇奕可越來越囂張了,都敢當着他們的面大放厥詞!
蘇奕看了一眼凌天帝,只輕輕說道:“你這一道法身必須死。”
“哼!”
聞天帝一步邁出,冷眸如電,一掃太吾教祖庭,“枯玄老兒可在?太吾教上下莫非真要和此子一起陪葬?”
在他看來,蘇奕敢如此張狂,就在於背後的太吾教會下場庇護。
“你也得死。”
蘇奕道,“另外,我保證太吾教上下不會插手進來,現在,誰還有什麼要說的?”
一衆天帝頓感意外,彼此對視,很是驚疑。
太吾教若不下場,這蘇奕哪來的底氣敢和他們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