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城牆前,命魔一脈的強者跪倒了一地!
其中,金袍老者、灰衣女子和血衣男子三人,皆是不弱於英奇的角色,能夠輕鬆鎮殺妖祖。
可現在,他們也和其他人沒區別,被鎮壓跪地,頭顱深埋地面!
唯有蘇奕那孤零零的身影,立在場中,一襲青袍飄曳,恬淡出塵。
從抵達靈寶天城那一刻起,蘇奕就不曾顯露什麼情緒變化。
被重重圍困。
被不斷挑釁和詆譭。
都未曾讓他情緒有任何一絲的變化。
那是一種骨子裏的平靜,不聲張,不顯露,無喜無悲。
可當他出手,一切都變得不同。
禁陣之巔,白衣女子手腳發涼。
整座殺陣完全由她一人掌控,若她願意,殺妖祖也不費吹灰之力。
可現在,整座殺陣都已被她運轉到極致,威能也催動到極致,卻依舊無法撼動那一口遮天蔽日的大淵!
直至看到那些族人全部跪在地上,白衣女子的心徹底沉入谷底。
他們失算了!
那姓蘇的命官不是太弱,而是太強。
強大到讓他們所有人都看走眼。
強大到自始至終對方都不屑爭辯什麼,視他們如無物!
事實也證明這一點。
當大戰上演,對方輕描淡寫之間,便鎮壓全場,一如主宰發威,一念間便翻了天!
“是那該死的三世佛撒謊,坑了我們!命官根本不是他所說的那般弱!”
白衣女子悄然攥緊玉手。
作爲命魔一脈的祭師,白衣女子的地位和實力,自然遠非一般人可比。
這一刻,她深呼吸一口氣,開口道,“蘇奕,你現在收手,我可以把那些人質的本命字交還!”
清冷的聲音迴盪在城門前。
蘇奕袖袍一揮。
高懸在城牆之上的鹿蜀妖祖等人,身影憑空消失,被他收進了袖裏乾坤。
而後,他這才轉身,看向高高立在禁陣之巔的白衣女子,道,“你也跪下。”
很平淡、也很沒氣勢的一句話。
可當聲音在迴盪時,一股恐怖的威能從命書上擴散,那一口黑洞般的大淵驟然擴散。
轟隆!
天地動盪,整座血魂焚道陣遭受到可怕的衝擊,在被大淵吞沒。
白衣女子大驚失色,揮動血色鐮刀,全力抵擋。
可卻像螳臂擋車!
幾個眨眼而已,這座被命魔一脈視作足以鎮族的殺陣就四分五裂。
連白衣女子都差點被吞噬。
關鍵時刻,她腳下一點,身影如閃電般挪移長空,揮動血色鐮刀朝蘇奕斬去。
血色鐮刀恰似一輪猩紅的殘月,帶起無匹耀眼的光,鋒芒無雙。
蘇奕屹立原地不動。
當那一輪殘月般的血色刀光斬來,卻被一股無形的大道力量阻擋,停留在蘇奕頭頂上空。
而後,猩紅的刀光一節節爆碎炸開。
像在蘇奕頭頂綻放了一束煙火,璀璨瑰麗,俄而便黯然凋零。
白衣女子錯愕,眼眸瞪大,明顯被震撼到。
而蘇奕隨手一拂。
全場死寂。
每個命魔一脈強者臉上都寫滿了驚懼和惶恐。
這,難道纔是命官真正的實力?
未免也太恐怖!
隨着血魂焚道陣毀掉,一直被隔絕在外的英奇,終於看清了城門前的景象。
旋即,他不禁愣在那。
和他最擔憂的一幕不一樣,蘇奕非但沒有遭遇不測,反倒成了在場最醒目的一個。
因爲只有他站着,其他人盡數跪了一地!
包括祭師斐牙!
這……
英奇腦袋發懵,難以相信。
當看到蘇奕沒事,他本該感到輕鬆,因爲只有他清楚,蘇奕一旦出事,被困命書中的帝師陌寒衣等人肯定也會遭殃。
可現在,他卻輕鬆不起來。
原因很簡單,他完全沒想到,自己那些族人會敗的如此快,如此一塌糊塗!
“不要開口勸解,也不要求情,把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如實告訴靈照魔帝便可。”
蘇奕開口了,平淡的聲音清清楚楚地響徹天地間。
英奇心中一顫,臉色變幻。
之前,他的確心生一絲僥倖,想爲那些族人求情。
可很顯然,蘇奕根本不給他任何機會!
而隨着聲音還在迴盪,蘇奕一手握着那血色鐮刀,來到了那金袍老者面前。
輕輕一揮。
鐮刀落處,一顆血淋淋的頭顱拋空而起。
還不等金袍老者的軀體倒下,命書已散發出晦澀神祕的光,將金袍老者整個屍體收走。
至於其頭顱,則滾落於地,怒目圓睜。
“蘇奕,你等着,我族一定不會放過你――!”
血衣男子憤怒大叫。
噗!
鐮刀一閃,宛如收割稻草般輕鬆。
血衣男子人頭落地。
其屍體同樣被命書收走。
當蘇奕挪移腳步,來到那灰衣女子身前時,後者猛地尖叫道:“英奇,你和靈照魔帝都是叛徒!遲早會被清算!”
英奇沉默,神色複雜。
叛徒?
這是帝師陌寒衣大人的旨意,爲的還不是保全命魔一脈上下的性命?
噗!
灰衣女子的頭顱拋空而起,死不瞑目。
對此,蘇奕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士可殺不可辱,姓蘇的,有種你就全殺了我們,何須這般折磨我等?”
白衣女子厲聲道。
蘇奕淡淡道:“折磨?我和你們命魔一脈可不一樣,不會拿俘虜來泄憤。”
說話時,他已手起刀落,連續再斬十餘人。
這鹿蜀妖祖他們的本命字,的確被人剝奪,一一瓜分煉化。
蘇奕在做的,就是把這些罪魁禍首找出來,將他們的屍體收集起來,找回鹿蜀妖祖等人丟失的本命字!
若非如此,他早就將這些敵人滅殺,根本不屑去一一折磨對手。
很快,蘇奕屈指一彈。
喀嚓!
手中的血色鐮刀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