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倒在地的沈嚴行,竭斯底裏開口。
他此言一出。
頓時滿場內,所有人都臉色大變,沈長空更是嚇得面如土色,眼前一陣發黑。
像沈嚴行這種年輕人,從小錦衣玉食,被家族內長輩慣着。又一直在大魏生活,認爲整個世界就是大魏,又怎知蘇奕這等存在的恐怖?
“我若要真找你們沈家的麻煩,此地早已人頭滾滾,血流成河,焉還有你聒噪的機會。”
蘇奕語氣平淡。
說着,他擡手拎起盧昊,對茶錦道:“走吧。”
他也懶得再待下去。
“蘇奕,快放了我家少主!”
這時候,和盧昊一起前來的那兩名老僕中的一個再忍不住,色厲內荏開口:
“這可是大魏,是月輪宗的地盤,不是你……”
“嗯?”
還未說完,蘇奕眼睛一眯,兩道凝如實質的神芒,就從他眼中射出。
那老僕雙眼一接觸到蘇奕的神念,頓時渾身一震,如遭重錘般,頓時啪嗒啪嗒,連退七八步,直接一個屁股坐在地上,七竅淌血而亡。
衆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那老僕也是月輪宗的人,真正的修行之輩,可結果卻連蘇奕一眼都擋不住。豈不代表,所有人在蘇奕面前,都如螻蟻般不堪一擊?
這位當世神話般的少年,簡直強大到讓人絕望!
而後,在衆人驚恐目光注視下,蘇奕和茶錦漸行漸遠。
直至許久。
沈長空等一衆沈家大人物纔敢從地上爬起身來,一個個驚魂甫定,滿臉頹然和苦澀。
誰能想到,茶錦這次回來,竟還帶着蘇奕這個當世傳奇?
若早知如此,他們沈家又怎敢如此對待茶錦?
“不是說,茶錦只是那蘇奕身邊一個端茶倒水的婢女麼,可蘇奕怎會如此重視她,甚至不惜爲她出頭?”
沈嚴行神色惘然。
其他沈家大人物也滿腹疑惑,他們曾聽盧昊說過,茶錦在蘇奕身邊的地位極其卑微,就是一個女婢罷了。
正因如此,他們下意識認爲,他們沈家處置茶錦時,根本就沒想過,蘇奕會萬里迢迢,和茶錦一起前來大魏。
“哈哈哈,哈哈哈哈!”
便在此時,那跟隨盧昊前來的另一個老僕,卻大笑起來。
他滿臉的興奮和怨毒之色,道,“果然不出宗主所料,這蘇奕果然也跟着來了!這一次,保管讓他有來無回!”
沈長空等人齊齊錯愕,滿頭霧水。
“大人,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沈長空禁不住問。
那老僕目光一掃沈長空等人,笑道:“恭喜諸位,這次你們沈家可立了大功!等我月輪宗殺了蘇奕,定會好好賞賜你們!”
說着,他轉身朝大殿外行去,連他那個同伴的屍體都不顧了……
直至這老僕離開,沈長空似回過勁來,臉色難看,咬牙切齒道:
“我明白了!月輪宗根本不是爲了對付茶錦,而是視茶錦爲誘餌,要釣出蘇奕這條大魚!!”
有人不禁問:“爲何月輪宗這般肯定,只要茶錦回家,蘇奕就一定會跟來?”
其他人也都疑惑。
“我
們都以爲,茶錦只是在那蘇奕身邊充當一個婢女般的角色,可月輪宗肯定早已清楚,茶錦在蘇奕心中的地位不簡單!”
沈長空滿臉鐵青,恨得牙齒快咬碎,內心充滿了悲涼。
擱在大魏,他們沈家也是頂級宗族,威名煊赫,可是無論在月輪宗這等修行勢力面前,還是在蘇奕這等當世傳奇面前,簡直就如不堪的螻蟻般,只能被任憑擺佈!
“父親,我們……是否還能挽回妹妹?”
沈嚴行忍不住道,“若有蘇奕當靠山,咱們沈家以後何須再看他人眼色行事?”
此話一出,讓不少人心中一動。
“幼稚!”
卻見大長老沈山重冷然道,“誠然,那蘇奕強大無比,可月輪宗既然敢以茶錦爲誘餌,把這蘇奕引來大魏,焉可能沒有滅殺蘇奕的充足把握?”
衆人神色一陣陰晴不定。
“我們沈家的確得罪不起蘇奕,可等着瞧吧,他蘇奕也已離死不遠了!”
沈山重眼神怨毒。
原本還想着和茶錦修繕一下關係,看能否攀上蘇奕這個高枝兒的沈嚴行,登時不再開口了。
沈長空和其他人也都沉默了。
……
離開沈家,蘇奕找了個僻靜的地方。
隨手把宛如死狗般的盧昊扔在地上,問道:“說說吧,爲何要對付茶錦?”
盧昊驚慌道:“我說了,你就放我一命?”
蘇奕屈指一彈。
噗!
盧昊肩膀處,被刺穿一個血窟窿,疼得他嘶聲慘叫。
“你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蘇奕神色平淡。
沒有恫嚇,沒有威逼,可那隨意的言辭,卻讓盧昊亡魂大冒,他連忙道:
“我只知道,得知茶錦在你身邊效命的事情後,我月輪宗宗主雷霆震怒,認爲茶錦乃我月輪宗叛徒,必須予以嚴懲,故而纔有了今日的事情。”
“沒有別的原因了?”
蘇奕眉頭微皺。
月輪宗明知道茶錦是他身邊人,還敢以這等手段來脅迫沈家,以此對付茶錦,這本身就很奇怪。
除非,月輪宗這麼做,是因爲他們不敢和自己直接開戰,於是就拿茶錦來泄憤。
可若是這樣,未免顯得月輪宗的氣量和格局也太小了。
盧昊倉惶開口:“這是宗主的命令,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其他的事情,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罷了,我直接去月輪宗走一遭便是。”
蘇奕搖了搖頭,袖袍一揮。
一片清色火焰席捲而出,盧昊還沒來得及反應,身影就化作一片灰燼飄灑。
“公子要去月輪宗?”
茶錦俏臉微變。
“沈家雖可惡,但也算是爲形勢所迫,可這月輪宗就難逃其咎了。”
蘇奕眼神冷冽道,“若非我此次陪你一起前來,還不知要發生什麼後果,此次若不去走一遭,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