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碗回來,就看到小女人盤着腿坐在被子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露露……”
“嗝——”
他剛想喊她的名字,就被她一個響亮的酒嗝給打斷。
“咦?”唐初露偏着腦袋,笑眯眯地仰頭看他,“你是誰呀?長得好帥呀。”
陸寒時:“……”
他扶額,“我是你老公。”
唐初露點了點自己的脣,有些疑惑地思索了一下,然後眼睛瞬間亮了,“我竟然有這麼帥的老公嗎?”
陸寒時:“……”
他沒說話,徑直走過去,剛在牀邊站定,唐初露就很懂事又主動地睡到了另一邊,並且蓋好被子,幫陸寒時掀開他那一邊的。
她很主動地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眼睛亮亮的,“帥老公,睡這邊。”
“……”
陸寒時頓了片刻,乖乖掀開了她旁邊的被子。
幾乎是躺下去的那一瞬間,唐初露那雙手就纏了上來。
她緊緊纏着他的腰,腦袋貼在他懷裏,像在發夢一樣,不停地問他,“你真的是我老公嗎?我以前都沒見過你。”
“……我是。”陸寒時抱着她,在她臉頰上親了親,聲音溫柔,“要看結婚證嗎?”
唐初露笑得顴骨昇天,用力抱着他的腰,“我看你就算不是我老公也沒有關係,長得這麼帥,就算包你做小白臉也一點都不虧。”
聽着她說着平時根本就不會說出口的話,陸寒時忍不住在她臉上捏了捏,用力留下一個指痕,“我是小白臉?”
他說完之後,唐初露忽然歪着腦袋,有些迷茫地看着他。
她認認真真地觀察着他的五官,然後伸出手捧住他的臉,慢慢地湊近他,像是要近距離地觀察他。
但因爲距離是在隔得太近,變成了鬥雞眼。
唐初露甩了甩自己的腦袋,有些委屈地說:“爲什麼我看你看久了眼睛疼?你是不是長得很辣眼睛?”
之前還說他長得很帥,現在又說他長得辣眼睛。
呵。
陸寒時伸出一根手指抵着她的額頭,將他推遠了一些,“離遠點看,距離產生美。”
唐初露被他推得往後仰着腦袋,眯着眼睛盯着男人,看了一會之後傻傻地笑了,“真的耶!這樣看超級帥的!”
陸寒時:“……”
他不止一次覺得無奈,伸手在她耳垂上捏了捏,“睡覺。”
唐初露對他笑了笑,哼哼唧唧地拱進他的懷裏,雙手貼着他的腰,將臉埋在了他的心口,閉上了眼睛。
她大概睡了兩個多小時就醒了過來,也不能完全說是睡了一覺,而是酒醒了而已。
晨醉的後果就是,唐初露十點多鐘坐起來的時候,頭疼欲裂。
身旁的男人幾乎是在她動作的那一瞬間就醒了過來,半撐着身子,本能地將她攬進了懷裏,“酒醒了?”
唐初露扭過頭,有一些迷茫地看着他。
半晌之後才依稀記起來自己吃了蔣寶鸞給的酒心蛋糕,然後就喝醉了。
回來的時候,似乎一路上都對陸寒時說了一些不怎麼多端莊的話……
唐初露的臉瞬間紅了起來,結結巴巴地說:“醒……醒了……”
說着她連忙起身穿起衣服,“那個……我今天還得去醫院一趟,你呢?”
陸寒時原本早上把唐初露接到家裏之後就要去公司的,但因爲她喝醉這件事情耽誤了一點時間。
他起身,身上只穿着一件布料,看着唐初露一陣手忙腳亂的樣子,走過去幫她扣着外套釦子。
他的動作慢條斯理,又帶着一絲不苟,唐初露有點不敢往下看。
就像一馬平川的女孩子穿吊帶看上去會很好看很高級,但豐腴的女孩子穿吊帶就會引人注目一樣。
陸寒時穿着某個四角的東西,也很讓人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裏放。
唐初露忍不住扯了扯自己的外套,往後面退了一步,“你也去穿衣服吧。”
陸寒時動作一頓,掃了一眼面前女人紅透的臉頰,“害羞?”
他似乎是覺得有些好笑,“我身上哪裏你沒看過,還害羞?”
唐初露忍不住爭辯,“你胡說什麼?我沒有看過好不好!”
“哦?”
陸寒時一挑眉,“那要看看嗎?”
唐初露:“……”
好像平時不管多麼禁慾斯文的男人,在這種事情上面也都擁有着男人的本性。
唐初露對此感受很深。
她酒纔剛剛醒,不適宜開車,今天就暫時由陸寒時送她。
地下停車場的時候,她遠遠地看了一眼陸寒時那輛新車,“邵朗對你是真的好,你開新公司還給你配新車,這是什麼牌子?很貴吧?”
“一般。”陸寒時隨意回答了一句。
上了車之後,他自然地傾身過去給她系安全帶,車子開出去之後,他忽然問了一句,“你對邵朗的印象怎麼樣?”
“怎麼忽然這麼問?”唐初露有些奇怪。
陸寒時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點,“你說你有點小市民的仇富心態,但邵朗是目前的國內首富,你似乎並不怎麼仇視他。”
他說完之後,唐初露就忍不住笑了,“我爲什麼要仇視他?他只是我丈夫的好朋友,又不是我丈夫。”
“所以你的仇富僅對於伴侶而言?”陸寒時扭頭看着她。
唐初露點了點頭,理所當然地說道:“對啊,你難道沒有聽過一句話嗎?男人有錢就變壞,你看看那些有錢的男人,有哪幾個不是男女關係混亂的?男人只要有錢,不管他長得有多麼歪瓜裂棗,他的選擇就會變多,身邊就會有各種各樣的美女,更別說是長得還可以的了。”
她無奈地聳了聳肩,“所以說,不是我仇富,不是我實在是不相信男人能夠抵擋得住花花世界的吸引力。”
金錢,是會讓人墮落的。
就像以前的裴朔年一樣,他在大學校園裏面多麼一個光風霽月的人,驕傲自矜。
看看他現在,爲了錢和權,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以前對別的女人都不多看一眼,現在只要能看得過去的,都能夠逢場作戲,春風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