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恍天 >第八十八章藏春樓裏的大戰
    宗百盛有一千一百多歲,當了五百年的大荒城城主。也是因爲他的決定,纔對外開放大荒城,向全世界宣佈:

    “大荒城從此金盆洗手,以前所有恩怨一筆勾銷。喜歡大家來共同建設,將大荒城打造成一顆寶地明珠”。

    他的老夥伴死的死亡的亡,現在剩下的只有十幾人。還好又收了許多匪人進來,補充新鮮血液。

    只是匪人始終是匪人,是有許多人改邪歸正,但有些仍舊在與外面的人勾結,買賣黑色商品。這種事情宗百盛根本管理不過來,要不是有一些大勢力加入進來,恐怕已經又變成土匪窩了。

    宗侯是他唯一的獨苗,他把所有希望都放到宗侯身上。從小慣得太利害了,長大很難改正。爲了給宗侯擦屁股,他是操心又賠金。

    宗侯突破到洗髓境後,他的管理開始嚴格了,不得不嚴格。來大荒城的大勢力弟子,少有凝元境,多數是魂海境和洗髓境。在魂海境打別人還不太嚴重,洗髓境就不同了,有時一個不收手,那會出人命的。

    現在宗侯的確改了許多,在城內很少會出手打架,讓他感到十分欣慰。自己還有兩百多年的活頭,在這期間,爭取將宗侯培養成合格的接班人。只是他的夢想,就如同一個玉瓶,碎得四分五裂。

    他在大殿裏修行,被宣上來的城衛隊長走進來,遞上一個玉瓶:

    “城主,這是一個趙氏弟子遞來之物,說有十萬火急之事,必須親手交給你”。

    他的眼皮一跳,重重出了口氣接過玉瓶,撥開塞子一看,有一張紙條。

    “呈宗百盛城主,我本是藏疆國三皇子牧健行手下,因三皇子與宗侯結仇甚深。爲一聞香樓女子,生出殺人之念。他讓我接近宗侯,於昨晚騙出城外,將宗侯、邱萬興及鄭勇殺害。

    後我回藏春園交任務時,牧健行派人想殺我滅口,幸我警覺,重傷逃離。殺宗侯非我本意,望城主海涵”。

    宗百盛鬚眉怒張,一把將城衛吸過來:

    “那人在哪裏,他現在在哪裏”

    城衛隊長心裏還在想,能得到些什麼獎勵。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差點失魂,半晌後纔回答:

    “我、他出城去了,身上還有血漬,衣服也有些破爛,走得很急,我也不知道他去了何處”。

    “招集所有長老管事來此”。

    他根本等不得所有長老管事,聚集了二十多個,匆匆向藏春樓奔去。

    牧健行和秋春雷剛回來,昨天將詩詩折磨了一個晚上。今天雖有些疲倦,但心情很好。回來後就聽說,有個出手不凡的人販子找他,最後又瘋瘋癲癲走了。也沒管其它,在他設的禁區裏,和一堆家花快活。

    他住的地方隔大門很遠,正在嬉戲調笑,突然聽到“砰”一聲大響起,這聲音一聽就是碎門聲,將他嚇了一跳。等他走到一處魚池邊,那裏已經圍了很多人。

    “我兒子呢宗侯他在什麼地方”。

    暴怒的宗百盛一把將他抓住,連秋春雷也沒反應過來。等秋春雷反應過來,剛取出武器,被一拳打飛十多丈,將一座假山的頂端都撞飛。他目前最強的手下,失去戰鬥力。

    畢竟是個皇子,他沒做無用的抵抗,反抓住宗百盛的手:

    “你瘋了,我怎麼知道你兒子在哪裏”

    “這些是什麼”宗百盛拿着幾樣東西,一把砸在他頭上:

    “你將我兒子怎麼了,他的東西怎麼會在你這裏”

    牧健行額頭被砸出一個大口,一股血從傷口噴出來。他現在怕了,還沒有開口說話,魚池下就冒出幾個人來:

    “城主,找到三個包裹”。

    李天生不會包紮,裏面的血都流了出來。包裹很快被打開,三人死的慘樣,看得所有人都噓唏不已。

    宗百盛放開牧健行,一步步走到正顫抖着手,捧着宗侯頭顱的管事身邊。

    “滾開,我自己來”。宗百盛一把接住兒子的頭,正在此時,從外面傳來幾道悲呼:

    “弟弟,弟弟你怎麼了,是哪個天殺的將你害成這樣”

    三個年青女子不顧又髒又溼的屍體,撲在上面放聲大哭。此時的牧健行從頭涼到腳,而另一個帶李天生來這裏的美女,是從頭到腳都想通了,原來人最寶貴的、是生命。

    牧健行沒敢走近,就站在原地解釋:

    “不、這不是我乾的,我昨天一直在聞香樓,有許多人爲我作證。宗侯雖然和我有仇,但我犯不着爲那些小事殺他”。

    “你住嘴”,一個滿臉腮胡的灰髮老者指着他:

    “聞香樓所有人都爲你作證也沒用,因爲那些都是你指示手下乾的。我大荒城何時虧待過你,你竟然用這種毒辣的手段來對付宗侯”。

    其實被砍頭對於這些人來說,不但不毒辣,還非常痛快。死在他們手裏的人,那才叫毒辣。許多人都有雙重標準,何況這些以前的土匪。

    宗侯的大姐拿出武器,大喊一聲:

    “還我弟弟的命來”。

    宗侯的大姐有近兩百歲,洗髓境高期修爲,飛上去就一輪猛攻。牧健行不得不拿出武器應對,很快另外兩個也加入進來,這讓他不敢再分心去解說了。

    宗百盛將宗侯的頭安放在斷頸處,將他死不瞑目的雙眼閉合,拿出一條白布,擦試着宗侯的身體。他四周的手下再也看不下去,紛紛喊道:

    “城主,下令殺死他們,將害少城主之人全部殺死”。

    被一掌打得昏迷的秋春雷終於醒來,搖搖晃晃從地上爬起,指着宗百盛:

    “你們誰敢殺三皇子,不怕我藏疆國滅掉你大荒城嗎”

    剛纔說話的那位滿臉腮胡的老者,冷冷地看着他,手裏出現一把大刀,身體一晃就來到他面前:

    “你這個狗奴才,今日我就先殺掉你”。

    “你”秋春雷話未說完,老者手起刀落,一道金光如線,劃破空氣精準地飛到秋春雷的頸間,瞬間他的頸子上出現一絲紅線。他眼睛睜得大大的,手仍是指着老者,紅線上一股血液噴出,腦袋受不了這股噴發的力量,朝後裂開掉落在地上。

    “住手”,十幾名男女從園外飛入,落在宗百盛面前。一位穿着黃袍圓領的瘦高老者,看了眼地上的幾具屍體。目光落在秋春雷無頭屍身上,憤怒地說:

    “這是怎麼回事爲何要殺秋春雷”

    老者的問話太有水平了,不問宗侯問春雷,彷彿一個少城主的身份,比不過一個家奴似的。四周的大荒城門人,已經圍了一百多個。大家都是一臉怒氣加殺氣看着他。

    那邊的牧健行也被新來的幾個,幫忙將宗侯的三個姐姐架開。牧健行驚喜地跑到他身邊,指着宗侯:

    “木首領,他們污衊我殺死宗侯,還殺了秋春雷,你得爲我作主啊我們馬上回去稟報父皇”。

    他的手裏出現一隻米多大的靈獸籠,打開後一隻數丈大的青雕,懸空出現在他頭上。這隻青雕、是最後一根導火線。

    好久未說話的宗百盛從兒子身邊站起來,擡頭仰天長嘆一聲:

    “我大荒城處於神夏國和藏疆國中間,本以爲可以左右逢源。五百年來爲了方便大家,名義上是我們在管理,其實事事都有兩國插手,根本得不到自由。以其這樣受兩國奴役,還不如高高興興投靠一方,至少還是個下屬身份”。

    藏疆國衆人臉色大變,尤其是牧健行,渾身發抖,連上青雕都忘了。當然、上去也逃不了。

    “大荒城衆弟子聽令”,宗百盛一聲大吼,在衆老友和下屬心中,他又恢復以前的雄風,全都大聲齊應。宗百盛閃過一絲厲光:

    “將藏春園所有人就地處決,誰敢參預進來,格殺勿論”。

    話音剛落,他最先動手,用靈元化着一隻巨手抓向牧健行。牧健行旁邊的老者拿出一把單手長斧,急喊一聲:

    “大家快突圍出去”。

    長斧瞬間被靈元充滿,一斧劈出一道綠光巨刃,砍到宗百盛的巨手上,連劈兩斧纔將其打消。此時的宗百盛,已經飛到他們上空,拿着一把長槍,刺出數百道金元槍影,將上空的飛禽、牧健行和老者全都罩住。

    藏疆國的首領相當於管事,修爲是元嬰境。他在大荒城幫牧健行打副手,當然不可能讓人在眼殺死牧健行,那樣傳回去他也難逃一死。他只有元嬰境中期修爲,根本打不過宗百盛。

    四周的一百多位大荒城門人,在他們城主發出第一招後,如洪水似的撲向其它藏疆國衆人。一場實力極不對等的戰爭,在滿園春色的地方打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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