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房間的門被大力摔上。身上的人,也停止了動作。
被子一掀,他下了牀走出客房,不一會又回來,手裏多了個藥箱。
“捱了打也不知道還手,真不知道你對付瀟瀟的伶牙俐齒哪去了。”
三少一邊給我上藥,一邊責備道。雖然依舊冰冷,但手上的力道出奇的溫柔。涼涼的藥膏塗在火辣辣的臉上,很舒服。
我就這麼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輪廓,劍眉微挑,似乎在生氣,如鷹隼般的眼眸緊緊盯着我的傷處,倒映着我的樣子。
“噗嗤!”我突然笑了,牽動了傷口,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氣。
他的手一頓,但也只是一下,接着又拿了一支棉籤,細心的爲我塗抹藥膏,“笑什麼。”
我實話實說,“我是夜色港灣的公主,她是夜色港灣的千金,打死我我也不敢還手啊。”
“你可以換一家夜總會做。”上好了藥,他收拾了藥箱,放到牀頭的櫃子上。
“換一家?”我抓起被單圍在自己身上,繫了個死結。“我在夜色港灣好歹也是個頭牌,再換一家,從頭做起,少賺多少錢?”
我現在什麼都不缺,就是缺錢!“再說,換一個也未必就比在這好。”
在這有紅姐的照顧,還有客人幾乎都熟悉了,我能夠不陪睡。到了其他地方,不被逼着一夜接三四個客人都算輕的。
聽我這樣說,三少的眉頭明顯蹙了蹙。
“爲什麼做這行?”
“哈哈,三少。”我起身走近他,手臂纏上他的脖子,嬌笑着問:“我一沒學歷,二沒身份,三沒背景,就這身材和這長臉還能利用利用,不做這個,難道做個職業情人?”
我特麼現在缺錢缺的賣血都不夠!
說完站直身體,恢復一本正經。理了理身上的被單,還行,這樣出去雖然很讓人浮想聯翩,不過總比光着出去好啊。
“晚安!”對着三少拜拜手,我轉身往外走去。
“你現在出去遲娜不會放過你。”三少的聲音透着一絲慵懶。
“三少這句話算是說對了,不過豈止是現在,恐怕以後我都沒好日子過了。”我無所謂的聳聳肩,“三少想找個擋箭牌,我一個出來賣的最合適不過了,省心又沒有麻煩。”
我算是明白了,爲什麼儀表堂堂的他會找我這樣的女人,只怕是爲了擺脫遲娜吧。如果找個良家女孩,以遲娜的手段那就是害了人家姑娘。
所以找夜色港灣的女人最合適,賤命一條。然而這個女人也得有說服力,要機靈要漂亮,所以,我就倒黴了。
還有,今晚來夜色港灣大概也是計劃好的吧。
“對了,我的醫藥費三少會付吧?。”說完做了個再見的手勢,直接出了皇冠包房。
好在五樓沒有閒雜人出現,我想了想還是走了安全通道。到了化妝間,大多數人都沒在,只有幾個新來的小姐妹在講葷笑話。
見到我這幅樣子十分驚訝,我沒理會,也不想解釋,直接拿了件舞蹈隊的演出服套上,抓過包包便離開了。
躺在公寓的牀上,我翻來覆去睡不着。腦子裏一直徘徊着三少的身影。不是因爲我花癡,而是我總覺得他的身影好熟悉,尤其是他的背影。
我在家休息了三天,臉上的傷都養好了纔去上班。
這種地方這種事不稀奇,如果是在剛入行的時候,我鐵定會大動干戈找人理論,但是現在的我知道,最好的處理方法就是不處理。
因此,我成了南疆城夜總會的明星公主,也成了衆多客人爭相想睡的女人。身價在一夜之間翻了好幾倍。
當然,我也成了遲娜眼中的仇人。
“小悅,三個八今晚包場。”
又是一個傍晚,我剛到夜色港灣,衣服還沒換,就聽領位服務生叫我。
我應了聲,隨手拿了條高領黑紗及膝裙子套在身上,匆匆趕了過去。
推門進去,我的心再次涼了。
“傻站着幹什麼,還不進來,怎麼,不願意陪我們?”
“大小姐說的哪裏話。”我關上門,包房裏只有遲娜和瀟瀟兩個人。暗自嘆了口氣,今晚這倆貨指不定又怎麼折騰我。
最近這倆貨隔三差五的就來一次,點名要我當陪侍。每次都被她們倆折騰的不成樣子。
說到底就是因爲三少。我後來才知道那晚遲娜會突然出現,就是這個瀟瀟做的手腳。她們倆是好朋友,瀟瀟之所以能有今天,當初還是遲娜引薦給李總的。
我也更明白,那天從頭到尾都是三少爲了擺脫遲娜的計劃,我倒黴的成了棋子。
“瞧瞧這一身騷勁,成天想着勾引男人幹你吧。”瀟瀟站起來,走到我面前,伸手拉扯我的衣領,用力一撕,上半身整個撕成了兩片破布掛在肩上,後背傳來一陣刺痛。應該是隱形拉鍊因爲撕扯刮破了皮膚。
“綁起來。”
我這才發現,包房的角落裏還站着兩個男人,估計是瀟瀟的保鏢。
我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她卻抓着我的頭髮往前一拽,扔給那兩個保鏢。
“你們要幹什麼,你們放開我。”兩個保鏢一左一右架着我綁在了茶几上的升降鋼管上。
“賤貨,你不是最喜歡這種遊戲嗎,本小姐心疼你,今晚幫你約了一個大客戶,保證讓你爽死。”
“行了,我們走。”遲娜拍拍我的臉,“好好享受。”
我心裏知道事情不好,正想說幾句好話求饒,好漢不喫眼前虧啊。可沒想到已經來不及了,包房的門突然開了。
“娜娜,瀟瀟,兩位大美女好久不見啊。”
“楊哥,你可是姍姍來遲啊,我知道楊哥喜歡小悅,今晚,她是你的了,楊哥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說完直接離開了包房。
隨着包房的門砰的一聲關閉,我的心也跟着砰砰的跳了起來。但面上還是強裝淡定的打招呼。
 
; “嗨,楊哥。”
楊子浩,南疆城裏混黑道的,挺有實力的,這兩個月也沒少捧我的場子,好幾次明裏暗裏要求讓我陪睡,都被我拒絕了。
他出了名的性變態,光我見過的就有多少女人被他折磨的不成樣子,上個月把我們這一個叫小嬌的帶走了,折磨了一夜,又是俄羅斯轉盤又是善始善終的,第二天我陪紅姐去接的人,當時小嬌躺在牀上,身下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