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她比煙花寂寞 >第7章 真男人,能忍
    第7章真男人,能忍

    “三少,你受傷了!”轉身看見他左胸口的位置滲着大片血跡。

    “死不了。”他似乎很累,反鎖了門直接坐進沙發裏。“給我拿點酒。”邊說邊擺弄着茶几上的剪刀,火機,還有一把匕首。

    見我遲遲不動,他擡頭,“愣着幹嘛,快去。”

    我這纔回過神,點點頭朝廚房跑去,身後他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白酒,或者洋酒。”

    我雖然平時不愛喝酒,但在夜總會上班的,家裏都有存酒,有時候姐妹聚會難免喝一些。

    我從廚房的酒櫃裏拿了一瓶伏特加,又去浴室打了盆溫水,在臥室拿了急救箱。

    “我幫你。”放下東西,小心翼翼的解開他的上衣,露出健壯的胸膛,還有那駭人的傷口。

    槍傷!

    子彈頭還在肉裏,周圍已經被血液染紅了。不知是因爲害怕還是因爲別的,我的手開始發抖。

    “怕了?”他抓住我顫抖的手,不屑的甩到一邊。

    打開伏特加,喝了一大口,我想阻止,但到嘴邊的話還是嚥了回去。然後他又往傷口上澆了些酒。

    血水混着酒水順着他的胸膛滑落在地板上,酒的味道混着血腥的味道,說不出的刺鼻。我忍不住皺了皺眉,他拿起匕首,打開火機在上面來回烤着。

    “受不了就一邊待着去。”

    “我幫你。”我攥了攥拳,心一橫,蹲下身,捲了毛巾抵到他嘴邊。他擡眸看我,頭一歪,“不用。”

    我不死心的再次遞了過去,“咬着吧。”

    在我祈求的目光中,他還是咬住了毛巾。然後,他關了火機,握着匕首,對着自己的傷口,狠狠的剜了下去。

    我倆的距離很近,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他在我面前將子彈取出。他的呼吸很粗,我能看見他因爲疼痛,脖頸上暴起額青筋。豆大的汗珠滴落在我的臉上,我突然眼睛一熱,哭了起來。

    他虛脫了一般癱軟在沙發裏,我急忙拿了消毒水幫他擦拭傷口,好在家裏還有一瓶雲南白藥,我在他傷口上灑了一些,又用紗布簡單包紮了一下。

    做完這一切,我也癱坐在了地上。

    “你就不怕我殺你滅口?”三少閉着眼睛,黯啞的問道。

    “沒想過,但是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你不管。”我實話實說,當看到他的那一刻,我根本就沒有心思和時間去想別的,當時腦子裏就一個念頭,我要幫他。

    他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幾下,頭微微偏了過來,睜開眼睛看着我,“哭什麼?”

    我這才驚覺自己的臉上還掛着淚水呢,胡亂的抹了抹,“嚇的。”

    他點點頭,突然朝我伸出手,“過來。”

    我把手遞過去,他微一用力,我的上半身就趴在了他的身上。而我們倆的脣,毫無縫隙的貼在了一起。

    他的脣冰涼且因爲失血的緣故有些乾涸,觸感並不舒服,但卻讓我沒來由的心跳加速。

    他的脣貼着我,一字一頓的說,“你擔心我?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脣瓣一動一合的掃着我的,那種感覺就像被是羽毛撩撥着,破天荒的,我紅了臉。“你是我的金主,我當然擔心你。”

    “哦?是嗎?”他

    吹了口氣,我忍不住顫抖了一下,惹來他悶悶的低笑,“那你臉紅什麼?口是心非的女人。”

    “我沒有,我只是有點熱。”我尷尬的找了蹩腳的藉口,這話說出來我自己都不信,幹這行兩年了,謊話張口就來,今天這是怎麼了。

    我心裏很氣自己的不爭氣。

    “呵呵,正好,我也很熱,不如一起降降溫?”說着一手按着我的後腦貼向他,他的眼眸,在我的視線裏慢慢放大,我不知所措的閉上眼。聽到他低沉的笑聲在我耳邊響起。

    “以後在這南疆城,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霸道,狂妄,還帶着不羈的微笑,讓我一時間失了神。

    “呵呵,我真的要降降溫,去給我倒杯冰水。”說着鬆開我。我尷尬的起身,卻因爲慌亂手掌按在了他的傷口上。

    “嗯!”聽到他痛苦的悶哼,我急忙抱歉的往後退,卻忽略了身後的茶几。

    “啊!”腿彎處撞到茶几的棱角,身體失去重心往後仰去。茶几上還沒來得及收拾的東西噼裏啪啦全掉在地板上,完了,這摔下去我可慘了。

    我心裏想着,但預期的痛並沒有,腰間被一隻強有力的手臂撈起,然後又反彈撞在了一個堅硬的胸膛。

    “嘶!”三少本就蒼白的臉皺在了一起,痛苦的抽了抽嘴角,“沒被子彈打死,倒要被你撞死。”

    “三少!”我愧疚的想去查看他的傷口,伸出去的手又停在了半空中,突然不敢碰他了。

    他放開我,半躺回沙發,閉着眼睛不說話。我就直愣愣的站着,也不敢動。連呼吸都壓抑着不敢出聲。

    過了一會,他擡起眼皮,看了我一眼。

    “還愣着幹嘛?你真想我死在這!”

    “哦哦。”被他一吼,我回過神來,趕緊撿起地上的藥品,去查看他的傷口。剛剛這一下又是撞擊又是扯動的,剛包好的傷口撕裂開,正往外流血。

    我拿着藥棉擦拭,但是血還是止不住,這下我慌了,急的直掉眼淚。

    剛剛他不管我就沒事了,我頂多摔一跤也不會壞到哪去,幹嘛冒着傷口一定會撕裂的危險拉我那一把。

    “你哭什麼?”他不耐煩的撥開我的手,自己拿了藥棉擦了兩下,然後滿不在乎的灑了些雲南白藥,拿着紗布就包紮起來。他的手法很嫺熟,完全不像我毫無章法。

    血絲很快透過紗布滲了出來,我抓住他的手,“你必須去醫院,這樣根本沒用,傷口會發炎的。”

    我幾乎是吼出來的。面對他,我第一次忘記了恐懼。

    “不用。”他頓了下,許是沒想到我會跟他嗆聲,眼神裏閃過一絲驚訝。然後又恢復冷冰冰的樣子,繼續纏紗布。

    “上官逸。”這是我第一次喊他的名字,以前叫他三少我都是輕聲細語的。“你的傷口要是不找醫生處理,你會沒命的。”

    “你是頭腦不清楚還是太天真?”他丟下紗布,站起身對上我,“要麼就幫忙,要麼就滾一邊去。”

    “是我頭腦不清楚還是你頭腦不清楚,傷成這樣還逞強,要是命都沒了什麼都沒用。”

    “你……女人真是麻煩。”

    “麻煩,那也是你自己招惹的。這是我家,是你自己跑來的。”

    “好,那我走。”他似乎被我氣得不輕,抓起衣服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