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房間的門開了,一個穿着牛仔褲白體恤的短髮女孩笑呵呵的走了進來,一下子蹦到牀上,抓着我的手搖晃,“小嫂子你可醒了,我一個人在樓下好無聊,偏我哥還不讓我上來找你,哦,對了,你不是我吵醒的吧?”
我愣怔了一下,看着眼前這個俏皮可愛的女孩,這纔想起,他就是上官逸跟我說的暮雪吧。
“呀,小嫂子,該不會真是我把你吵醒的吧?你可千萬別告訴我哥,不然他一定罵死我了。”
說着搖晃着我的手臂,吐了吐舌頭。
我被她逗得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是暮雪吧。”
她連連點頭,在我身邊坐下,“是啊,小嫂子以後可以叫我小雪。”
“小雪,我叫於君悅,你以後可以叫我小悅,至於這個小嫂子,還是算了吧,你還比我大一歲呢,再說,要是讓你以後的嫂子知道了,肯定會生氣的。”
“那可不行,我哥要是知道我沒大沒小的叫你名字,還不拍死我。而且我也只有你一個嫂子,我哥就你一個女人,哪來的別的嫂子。”
我被她這樣一說未免有些不自在,急忙終止了這個話題,她想叫什麼就叫什麼吧。
暮雪的性格比我想象的好太多,活潑開朗,漂亮可愛。我真的很難把她和一個孤兒聯繫在一起。
我想,這要歸功於上官逸吧,一定是他引導的好。
想起他,忍不住的在心裏嘆了口氣:他在做什麼?
我跟暮雪相處愉快,每天最多的時候就是兩個熱手挽手坐在花園裏聊天,像兩個好閨蜜一樣,這種感覺讓我很舒服,也覺得自己似乎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也回到了該有的十八歲。只是沒想到,現在的日子有多幸福,後來就有多痛苦。
“小嫂子,你說我哥也太沒情趣了,這麼好的花園就放了個躺椅在這。”暮雪嫌棄的拍了拍躺椅的靠背。
我指了指前面的兩棵樹,“要是在那裏放個鞦韆就好了。”
“小嫂子你跟我太有默契了,我也喜歡鞦韆。”
我看着那棵樹,回憶着,“我小時候家裏窮,聽村裏去過城裏的孩子說,城裏有遊樂園,裏面有秋千,木馬還有好多好多好玩的東西,那時候我做夢都想去一次遊樂園。”
“那後來呢?”
“後來長大了,父母都不在了,我只顧忙着賺錢,雖然到了城裏,遊樂園也離我很近,但是可惜,到現在都沒去過。”
“不是吧小嫂子!”暮雪不敢置信的看着我,我沒說什麼,只是難過的低下頭。
小時候的生日願望都是爸爸媽媽能帶着我和弟弟去一次遊樂園,想象着一家四口快樂的畫面,我都覺得好幸福。
只是現在,好多次我都路過遊樂園,但都沒有勇氣進去。
遊樂園裏的歡聲笑語跟我的失落形成一種對比,總讓我想起父母慘死的雨夜,嘉樂又不在身邊。
她突然站起身拽着我往外走,“小嫂子,我們現在就去遊樂園玩吧,我也好久沒去了。”
“這不行吧,你哥不讓我們亂走。”我想起上官逸臨走前一晚交代的話。
“我們就去遊樂園玩會,也不去別的地方,沒事的,再說,他把我們扔在家裏好幾天了,說不定哪天能回來呢,到時候你不說我不說他也不知道。”
遊樂園人多,再說我穿着一身運動服戴着這麼名貴的項鍊也不合適,等回來再戴吧。
吳阿姨本想阻止我們,但也在暮雪的花言巧語下默許了。她看着我的眼神中很是慈愛,我想她大概是覺得我們到底還是兩個孩子吧,於是叫了司機開車送我們。
龍庭離市區還是挺遠的,車子徐徐前進,我跟暮雪都有點小興奮。
就在快進市區的時候,司機卻猛地掉轉頭,我和暮雪措不及防的都從座位上摔了下來。
“怎麼了?”直覺告訴我出事了。
司機神色凝重的看向我們,“我們的車被包圍了。”
“那怎麼辦?”我朝窗外看去,見前後各有兩輛車子堵住了我們。
“你們坐好。”說着他方向盤一打,直接衝進了旁邊順林的一條小路,“君悅小姐,快給三少打電話。”
我哦哦的點點頭,卻想起我並沒有帶手機出來,司機大約是猜到了,急忙把自己的扔給我,“用我的。”
我接過,按了上官逸的號碼,“關機!”
“往龍庭打電話,叫保鏢接應。”
“好。”我急忙按出龍庭的座機號,只是還沒有撥出去,只聽砰的一聲,車子撞到了一棵樹上,我還來不及反應,車後座兩側的門被打開,我跟暮雪被拖了出去。
怎麼回事?我一陣慌亂,還沒看清楚來人,眼睛就被一條黑色的綢帶矇住了。
“你們是誰,爲什麼抓我們?”
回答我的是一片靜默,這些人訓練有素,身手敏捷,我想,我應該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小雪?”我試
着叫暮雪。
“小嫂子,我沒事。”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脆,沒有絲毫慌亂。
我們被帶上一輛車,由於眼睛被蒙着,我看不到也無法辨認方向,大約過了兩個小時左右,我們被帶進了一座房子。
“小悅,我說過我很期待與你再次相見。”
隨着一個男性的聲音,我眼睛上的綢帶被解開。
突然的光亮讓我下意識的擋了下眼睛,等到適應了,纔看清楚來人。
“桑坤!”
桑坤依舊是一身白色的衣服,嘴角噙着溫和的笑容。
“很榮幸你還記得我。”他點點頭,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讓我坐下。
我這才發現,原來是我上次來過的地方,也就是桑坤的家。
我們相對而坐,中間放着一個茶盤,他手法嫺熟的泡了茶,遞了一杯給我,“這是今年的西湖龍井,嚐嚐。”
我接過,卻沒喝。我現在無心跟他附庸風雅,心裏很擔心暮雪的安全。從進了這座房子,我就和暮雪分開了。
“你這麼大費周章的把我弄來是什麼意思?小雪呢?你把她弄到哪去了。”
從上一次我就覺得他很神祕,但我一直認爲跟我沒關係,可是這一次,我心裏卻沒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