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醫院住了三天就回到江濱公寓自己住了。雖然有點骨折,但其實都不嚴重,生活自理還是沒有問題的。那天一場雪後,南疆的天氣突然回溫,點春天的氣息。近幾年的氣候就是這樣,不正常。
我睡不着,拜那兩個男人所賜。也不知道是抽了哪門子風,這兩貨無比幼稚的在我面前比着獻殷勤。
可能有人會說我身在福中不知福,被兩個優秀的男人看上是件多幸福的事情啊,呵呵,我只能說誰沒攤上誰不知道,那絕逼不是幸福。先不說別的,就看我這一身傷,還不都是他們倆招惹的花蝴蝶。
批了件衣服下樓,打算在樓下小公園裏逛逛。
我嫌那兩個男人太煩,早就把他們都打發走了。
此時近午夜,白天裏不斷人的花園到了夜晚就格外的清淨。
“爽不爽?嗯?”
“嗯,你好壞!”
“你不就是喜歡我的壞嗎,小妖精。”
我走在林蔭小路上,隱隱的聽見花園裏似乎有男女交談,似乎還夾雜着一種奇怪的聲音。本來也沒多想,但是那個男人的聲音好耳熟……
鬼使神差的,我的腳步循着生源而去。
“嗯……啊……”
越走近,那種聲音越清晰。我一個夜店裏工作了兩年的,又是過來人,對這種聲音並不陌生,這是男女在那個的時候纔會有的喘息。
“坤哥,你說我美不美?”
這聲音?遲娜!那坤哥不就是桑坤!我不敢置信的朝着聲音的來源走去,不是我在意桑坤和遲娜做*,事實上桑坤和哪個女人我都不在意,我只是想證實我心裏的疑惑。
“嗯,美!”
“那我跟小悅誰更能滿足你?”
“啪!”
“告誡過你多少次了,不許去招惹她,你是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嗎?”
“嗚嗚……”
我心裏一驚,剛纔還一陣交換呻吟怎麼轉瞬就翻臉了呢,我很清楚的聽到那一聲甩耳光的聲音。我躲在一棵樹後面,看着涼亭裏,男人正在整理衣服,而女人衣衫半裸的跌坐在地上,一手捂着側面。
真的是桑坤和遲娜!
藉着昏暗的路燈,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讓我看了個清楚。
“爲什麼?”遲娜邊哭邊問,一副受盡了委屈的模樣,和平日裏囂張跋扈的遲大小姐完全判若兩人。“我從十四歲就跟着你了,十年了,難道還不如一個女支女棋子?你從前從不會打我的,可是你現在爲了那個賤貨,動不動就打我。”
唔,遲娜是桑坤的女人,還是跟了他十年的女人!這個信息量太大了!
我看着那邊聲淚俱下的人,看來她是愛慘了桑坤。雖然我挺恨她的,不過這一字一淚的還是挺可憐的。想到她追着上官逸跑,現在不用猜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一個女人,爲了自己心愛的男人去對另一個男人投懷送抱,呃,好像我現在的處境也是這樣的,不過我是自願的,她應該是被逼的,本質不同啊。
桑坤已經繫好腰帶,整個人清清爽爽,彷彿剛纔的那一場運動只是我的幻覺。他彎下腰,捏着遲娜的下顎,逼迫她仰起臉來。
“遲娜,你跟她比不起,明白嗎?”他的語氣十分冰冷,根本和我平時所見的桑坤判若兩人。印象中這種冰冷只屬於上官逸那個霸道的人。
“坤哥,你說什麼?你難道真喜歡上了那個女支女嗎?那我呢,我算什麼?”
遲娜早已經是滿臉的淚痕,傷心的看着桑坤問道。
“你是什麼你自己清楚。”桑坤說:“沒有我,你跟你那個哥哥早就餓死街頭了,我看在你跟我這麼多年的情分上提醒你一句,最好給我收斂點,別再壞我的事。”
“坤哥!”
遲娜見桑坤轉身要走,也顧得站起來,直接爬在地上抱住了他的雙腿,“坤哥你別不要我!”說着藉着他的身體站了起來。
身上的衣服經過這麼一撕扯更亂了,整個上半身都暴露在空氣中。
我心裏由衷的佩服,這女人不怕冷麼,我都替她冷。
“上次的事情是我的錯,我也沒想到上官逸會來救那個賤,會來救於君悅……”
“閉嘴。”桑坤厲聲打斷遲娜,反手又是一巴掌,這回直接把人打飛出去,涼亭裏本來就不大,遲娜趔趄着撞到柱子上。
“我警告過你不許動她,你卻差點把人給我弄死,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呢,你倒自己提了。要不是你走漏風聲,上官逸早死在邊界線上了,這麼點事都辦不好。不過我現在倒是很慶幸他沒死在邊界線上,不然小悅就被你害死了。”
轟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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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我的大腦頓時炸開了鍋,這,前前後後所有的事情,原來都是桑坤一手策劃的!我一直以爲他也許是幕後黑手,但我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這麼狠。
平日裏雖然帶着邪氣但也算溫文爾雅,總是掛着溫和的笑容,我實話實說,桑坤雖然一直被我列爲壞人的隊伍,但是他對我真的很好。
“遲娜,你說的對,你跟了我整整十年了,所以你應該更能瞭解,惹怒我的下場。”
我眼看着桑坤出了涼亭,朝林蔭路的盡頭走去。藉着昏暗的燈光,我隱隱的似乎看見小路的盡頭停着一輛車子。
他上了車,但那車子卻遲遲都沒有要開動的跡象。
我也不敢動,藉着黑暗和大樹掩藏着自己。我看見遲娜過了好半天才站起身,狼狽的臉上滿是怨毒的瞪着我身後的某處,我順着視線看去,發現那是我家的方向。
看來,桑坤的警告不僅沒能讓她退縮,反而倒是更恨我了。
遲娜走後,我才悄悄的回了樓上。
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更睡不着了。
腦子裏不斷回想着這段時間所有發生的事情,桑坤,上官逸,遲娜……還真是夠亂的。
對於桑坤,我雖然早就懷疑他,但是親耳聽到他說出來,我還是有點鴕鳥心態的。倒不是說我對他產生了感情,我其實對他是有感激的。
可是想到那些所謂的對我好,都是他別有用心的陰謀,我就如鯁在喉,心裏堵得慌。
現在看來,我跟他的認識都不是巧合了,只怕都是他早已經安排好的。想到這些,我就沒來由的哆嗦。就好像自己處在一個看似平靜的海面,實則下面早已經波濤洶涌,暗涌流動,而且,說不上什麼時候,就會把我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