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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章沒了做女人的資格

    “別!”回過神來的我急忙抓住他,“我沒事,就是想我媽了!”我急忙找了個藉口,雖然說謊,但也不是胡謅,“我第一次成人的時候,我媽就囑咐我要注意這注意那的,也給我煮了薑糖水,自從我媽不在了,我都三年沒喝過了。”

    說着我更傷感了,前面剛想起自己那個無緣出世的孩子,這會又想起我媽了。

    桑坤抿了抿脣,大概也被我觸動了某些小時候的回憶,側身躺在我身邊,手掌放在我的肚子上,輕柔的揉着我的小腹。

    “以後,我煮給你喝!”

    我止住的淚水又流下來了,桑坤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動不動就冒出一句讓我不能不感動的話,弄得我最近也特別感性。

    桑坤伸手關了燈,吻了下我的發頂,“睡吧!”

    黑暗中,他深邃的眼眸,像是天上的明星般,我突然有一種錯覺。就好像我遊走在一片黑暗的漩渦中,而他的眼睛,幫我照亮了前方的路。

    我心頭一顫,他怎麼會給我這種感覺!

    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反正遲娜精心設計的一場捉姦,最後就這麼凌亂的結束了。

    我肚子疼的嚴重,在牀上躺了三天才下地。

    我不禁開始懷疑我生活了多年的南疆跟我八字不合,近來似乎經常是生病,受傷,臥牀。

    大姨媽似乎這次特別粘我,都四天了還沒走,而且肚子也還是會隱隱的發疼。我決定去醫院看看。

    桑坤前幾天都陪着我,積壓了些事情。其實我知道他其實挺忙的,雖然在我面前每次都表現的好像閒人一個,就像上官逸,只是爲了照顧我把事情往後推了,或者交給別人去做。

    今天是我再三保證好多了把他推出去的。

    其實我私心裏是想自己去看醫生,不想讓他陪着。

    我一個人打車去了市醫院,掛了專家診。

    “你多大了?”專家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一看就很有資歷的。

    “十九!”我說,心裏其實挺難爲情的。

    “年紀太小了,可惜了!”專家看了我的儀器檢查報告,又給我把了下脈,搖頭嘆息着。

    “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呢,你家人呢,沒跟你來嗎?”

    “醫生,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跟我說吧,我沒有家人,我知道我流過產,醫生也說過我懷孕的機率很小了。”我一口氣說完,那專家看了我一眼,臉上閃過驚訝的神色,她大概是沒想到我會這麼直接坦白吧。

    好半天她才把手從我脈窩上拿下來,一邊嘆氣一邊搖頭道:“我不知道你之前的檢查是什麼結果,但是根據現在的情況看,你不僅是子宮受損,還寒氣入體,懷孕的可能性……”專家擡眼看了看我,“恐怕沒有那麼樂觀了。”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根據脈象,你應該是子宮受傷在前,最近又寒氣入體,不過一般的着涼應該不至於。我實話實說,你要有心理準備,你這一輩子恐怕都要失去做母親的權利了!”

    “怎麼會?”我大驚,之前也只是說懷孕困難,但沒說不孕啊!

    “姑娘,事實是很殘酷,大師作爲醫生,我也是有什麼說什麼,現在你的身體的確是這樣。”

    大概是覺得我年紀太小,或者是可憐我,她傾身拍了拍我的手,“不過,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也許會有奇蹟出現。””奇蹟!我感覺自己瞬間跌入了萬丈深淵。

    作爲一個女人,我想要孕育下一代居然要靠“奇蹟”!

    我一下子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或者說我根本來不及控制,淚水奪眶而出。

    “姑娘,你別哭啊!”

    我起身跑出了診室,身後是專家帶着嘆息的安慰。

    奇蹟!我一口氣跑出了醫院,不知道跑了多久,也沒有方向,只是當我停下來的時候,人已經遠離的市區。

    事後,我都不知道我哪裏來的力氣,居然一口氣跑出那麼遠!

    一條狹窄的只能通過一輛車子的公路,兩旁都是山。我就蹲在馬路牙子上,不停的喘着氣,不停的哭。

    我於君悅是個堅強的人,但我也有脆弱的一面。自從父母去世,我都很少哭了。尤其是這麼失控。

    我仰望着天空,也許是老天爺也可憐我吧,昏暗的烏雲密佈。就好像是我現在的心情,灰暗,看不到陽光。

    一個女人無法生育,這等同於判了死刑的犯人。

    這一刻,我突然絕望了,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我是不指望自己這輩子還能嫁人,但我真的想過要一個自己的孩子,我甚至曾幻想過那個孩子的相貌……

    “寶寶!”我突然想起我那個未出世的孩子,“這是上天爲你討還公道吧,是媽媽沒保護好你,所以連老天爺也生氣了,覺得我沒資格做一個母親,收回了我做母

    親的權利……”

    我自言自語,望着天空低泣。

    “轟隆隆!”天空一道閃電伴着一聲響雷,豆大的雨天傾盆而下。

    雨水沖刷着我的身體,我開始大笑,瘋狂的大笑。

    一滴滴雨水拍打在我的身上,猶如數萬箭雨同時刺向我。

    疼,很疼,但我卻不願意躲,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緩解我心中的痛……

    “於君悅!你TM瘋了!”雨水,雷聲,夾雜着一聲低吼。

    我被一雙有力的大手從地上薅起來,對,是那種幾乎暴力的薅起來的。

    “上官逸!”我呵呵的笑着。

    “於君悅!”上官逸抓着我的肩膀用力的搖晃。

    我卻一直笑,一直笑……

    “跟我回去!”他抓着我就走,我卻一把甩開他。

    我也不知道我是哪裏來的力氣,居然一下子把他甩了個趔趄。

    他似乎也沒想到,臉上閃過一絲詫異,隨即轉回身,抓着我的手腕,“要發瘋你回去發。”

    “我不。”我依舊笑着,拼命的想要掙脫他的鉗制,“你是我的誰,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於君悅,你是不是記性不好。”他停下腳步,眼睛微眯,神色危險的看着我。然後,抓着我的頭俯首在我脣上狠狠的咬了一口,“想起來了嗎?我TM是你男人,是你於君悅的男人!”

    疼!

    我看着他一張一合的脣瓣上沾着一滴血,不用說,我的脣被他咬破了。

    男人,我於君悅的男人?

    “哈哈,好笑,太好笑了!”我像是精神病一樣笑着前仰後合,“我於君悅這輩子恐怕都不會有男人了,不,是沒有男人願意當我的男人了。”

    哪個男人不想要後代,哪個男人願意要我一個不完整的女人!

    “你說什麼胡話?”上官逸見我不配合,氣的直咬牙,乾脆彎腰把我抱起來走。

    我看見不遠處他的路虎就停在那,停在雨中。

    “你放開我!”我踢着腿掙扎着,雙手在他身上胡亂的拍打着。有幾下直接打到了他的臉上,但是他也不躲。

    大雨中,我們兩個渾身溼透,他就那麼抱着我,任由我耍瘋撒潑,臉上的表情是那樣的剛毅。

    把我放進車的後座,他拿了條毛巾爲我擦身上的雨水。

    眼中的心疼藏都藏不住,臉上是深深的自責。

    我任由他給我擦着頭上,臉上的雨水,不鬧了,又開始哭。

    他也不說話,打開了車裏的暖氣。

    把我抱進懷裏,輕輕的順着我的後背。

    “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你知不知道這裏很危險?”他低聲問道。

    我不說話,只是默默的流淚,也不鬧了,也許是之前的力氣用盡了,現在就如同一灘爛泥一樣任由他抱在懷裏。不動,不說,眼睛盯着一處,空洞的像是一潭死水,一眨不眨。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拍打着車窗,濺出一大朵一大朵的水花。

    “君悅,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抱着我的頭,下巴抵在我的頭頂,低聲問道。

    我能感覺到他聲音在發抖,可是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說。

    尤其是面對他,我心裏更加難過。

    我依然默不作聲,人說哀大莫過於心死,我現在大抵就是這個樣子吧,心如死灰。

    上官逸遲遲得不到我的回答,又看着我的樣子,有些着急。

    “你要是不想說就不說,但是你別這樣。”他小心翼翼的擡起我的頭,看着我的臉,眉目緊蹙。

    我終於找回點焦距,看向他,“我累了,想睡一會兒!”

    他說:“好!”

    車裏的暖氣他是開到最大的,身上的外套他已經幫我脫了,給我圍了一條大毛巾。

    他把我放躺在座椅上,儘量給我找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讓我枕在他腿上。

    車廂裏安靜的只能聽見雨水拍打車身的聲音。

    “上官逸!”

    “怎麼了?”

    我突然出聲,上官逸急忙應答,只是聲音很小,像怕嚇到我似的。

    “給我唱首歌吧。”我說,聲音小的可憐,如同自言自語一般,“就除夕夜裏的那首。”

    “好!”

    “送給你的禮物,還記得是枚彈殼,你問它的意義,我說這是我的生命;你說你會珍惜,猶如你的生命,就這樣的約定,你卻用歲月將它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