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無疑是一記重磅炸彈,炸的在場的人都目瞪口呆。
“呵呵,還買一送一啊,封逸這福氣,嘖嘖,不費時不費力,孩子都有了,今天封家真是雙喜臨門啊。”
方鐸在一旁嬉笑着,沒心沒肺的直說恭喜。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現在周圍安靜的恨不得連掉根針都能聽見,他的話自然落入了大家的耳中。
這根本就是在打封家和胡家的臉。
我偏頭看他,卻不見他臉上有絲毫的不自然,一派淡然自若,好像根本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裏。
他的高傲,他的淡然,跟上官逸的不屑一顧是兩碼事。
“你是哪來的,滿嘴的胡話,來人,趕緊把他帶走,等宴會結束再說。”胡明軍從人羣中走過來臉色鐵青,看着胡靜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我眼着上官逸的眉毛上挑,目光比剛纔更陰沉了。
也是,胡明軍雖然說地位也有,但是跟封援朝比起來差的還是很多,而且,今天的訂婚宴是在封家,他這未免有點喧賓奪主了。
我冷眼旁觀,不經意間對上宋雲磊的眼睛,他的眼光閃爍了一下,就調開了。
“等等。”宋雲磊看了一圈,上前一步,站在那個男人面前,斜眼睨了一下胡靜,脣角微微上揚。
“這人口口聲聲涉及到的都是胡小姐的事,惡意誹謗可要喫官司的,更何況他在訂婚禮上當着大家的面這樣說新娘子,怎麼能就這麼草率,我看必須要讓他當衆給我們新娘子一個交代,大家說對嗎?”宋雲磊的目光在衆人的臉上掃了一圈,繼續說道;“胡首長也不想自己的女兒被人議論是吧,這纔剛訂婚,傳出去對大家誰都不好。”
周圍的人都點頭稱是,胡明軍一口氣憋在嗓子眼裏,上不去下不來,看着宋雲磊的臉色都綠了。
“我問你什麼,你可想清楚了,如實回答。”宋雲磊對着那個男人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做什麼的?”
那男人看了胡靜一眼,低聲說道:“我叫莫非,是一家藥廠的,專門負責給軍區提供藥品供給。”
“那你認識她?”宋雲磊這話問的很巧妙,他沒說胡靜,而是用你代替。
叫莫非的男人說:“我和胡靜認識兩年了,然後就一直保持着戀人關係。這次我出差去外地之前,她告訴我說她懷孕了,我們說好等我回來過完年就結婚。”
“他胡說。”胡靜激動的指着莫非。
“我沒胡說,你們要是不信,現在可以去醫院檢查,還有這個。”莫非說着從貼身的口袋裏拿出一張尿檢化驗報告單。
上面寫着胡靜的名字,而化驗結果是呈陽性。
也就是說,如果化驗報告單確實是真的,那麼,胡靜的確是懷孕了。
安靜的人羣開始竊竊私語,胡明軍的一張臉上氣的鬍子都因爲他的呼吸而顫動。看着莫非的眼神恨不得馬上要吃了他一樣。
宋雲磊從莫非的手裏拿過那張化驗報告單,仔細的看了看,轉身伸手握住了胡靜的手腕。
“你幹什麼,你放開我,你這是非禮。”胡靜急了,一面掙扎着一面用另一隻手抓着上官逸,“你看你的朋友當着你的面就對我動手動腳的,你怎麼都不說話。”
胡明軍這時候也吧某頭對準了上官逸,“靜靜現在是你的未婚妻,你就由着她在訂婚禮上被人欺負?”
衆人這時候也都把目光看向上官逸,和胡明軍,胡靜不同的是,大家都在等上官逸的決定。除了這樣的事,在場的都是精明人,真假其實心中都有了定論。
上官逸勾脣一笑,反手摟住胡靜的腰,另一隻手握着她被宋雲磊抓住的胳膊,看似親密,其實是禁錮了她的身體。
“雲磊的醫術是頂尖的,他還學過中醫,讓他看一下沒關係。”他的聲音不含任何情緒,只是單純的在敘述。
胡靜一聽急了,扭動身體開始掙扎。可上官逸已經死死的握住了她的胳膊,宋雲磊的手指搭上她的脈搏,在場的人也都屏住呼吸。
即便是心裏有了猜測,但是也都等一個權威的結果。
胡明軍見此,想要上前阻止。上官逸似乎早有準備,衝着人羣外面使了個眼色,當然這個顏色給誰使的我並沒看清,就見四個穿着迷彩作戰服的戰士,快速的繞過人羣站在了胡明軍的兩側,鉗制住了他。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我是你們的首長。”那四個戰士不爲所動,完全像是沒聽見他說的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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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胡明軍見此又對上官逸吼道:“你這是想幹什麼?”
“恭喜胡小姐,按照脈象來看,你懷孕大概有兩個月左右了。”宋雲磊這時候收回了手,皮笑肉不笑的說。
“你,你們……”胡靜登時傻了眼,說話都結巴了,半晌,她猛地轉身對上上官逸,“這個孩子是你的,你忘了那天在S市,那天晚上,就是地震那晚你受傷了,我照顧你,那天晚上你抱着我,我們就……然後就有了孩子,我一直沒告訴你,就是想等訂婚後給你一個驚喜。”
哈,睜眼說瞎話,這臨場發揮的本事,可真是夠可以的。
“那這份報告爲什麼會在他的手上?這個你怎麼解釋?”上官逸繼續問道。
“這。”胡靜咬了咬脣,“我跟他是認識,但真的沒有什麼,那天在醫院檢查正好碰見聊了幾句,我想大概是我手裏拿着化驗單掉了,後來回來我發現化驗單不見了,還以爲是弄丟了,沒想到在他這。”胡靜邊說邊透着委屈的樣子,“我跟他真的沒什麼,我是怕你生氣怕你誤會,剛纔才說不認識的,而且,我跟他又不是很熟。”
這解釋有點牽強,但是也還算能說得通,不過糊弄傻子還行,明白人一聽到處都是漏洞。可我的心裏,卻無心去分辨這些,滿腦子都是胡靜的那句:地震那晚你受傷了,我照顧你……
我回想起我去找上官逸的時候,他從泥石流下救了我,我記得他當時似乎好像真的受傷了。不過看樣子也沒大事,他又着急出任務,我也就沒多想。
現在被胡靜又提起,而上官逸剛纔似乎沒有否認。
我猛地擡頭看向上官逸,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目光始終看着胡靜。
氣氛有些詭異,一直不開口的封援朝這時候突然站出來,“這件事恐怕有什麼誤會,大家抱歉了,今天的宴會到此結束,我們有家務事需要處理一下,請大家見諒,改天,我請大家喫飯給大家賠罪。”
家醜不可外揚,何況封援朝這樣的人。而且現在的情況也比較尷尬。
衆人都很識趣的告辭,臉上都帶着訕訕的笑容。
我想,不出明天,這個新聞就會在整個軍區傳開。
宋雲磊本來還想說什麼,只聽上官逸的電話響了。我看着他拿出手機後,原本毫無情緒的臉上,突然變了色,猛地擡頭看向我,我看到他眼裏一閃而逝的是,驚慌!
然後,他指着莫非,對宋雲磊和那四名士兵說道:“把這個人帶走,千萬別出差錯。”
宋雲磊似乎也瞧出了不對勁,和上官逸對視一眼後也看向我,那神色好像是看到了什麼駭人的東西。
“跟我走。”就在我疑惑的時候,身邊的方鐸低聲在我耳邊說道,然後不等我回答直接摟着我的腰,快速的走出封家。
“你幹什麼?”我總覺得好像哪裏不對勁,出了封家我一把甩開方鐸。
他剛纔走路的速度太快了,幾乎是拖着我走的,我穿着高跟鞋,幾次差點摔倒,但他完全不理會。
雖然我跟方鐸纔剛剛認識,但是他的確是個紳士,絕對不會這樣不管不顧的失禮。
“先離開這裏再說。”方鐸的臉色很凝重,回頭看向封家大院,目光中似乎還心有餘悸,好像那是什麼龍潭虎穴。
“到底怎麼了?”我不是傻子,剛纔上官逸和宋雲磊的表情都不對,現在方鐸又這樣,我甩開他就要往回走。
我第一想法就是上官逸是不是有危險。
這個訂婚太突然,整件事情也太匆促,而且漏洞百出。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腳下也加快了速度。
“於君悅,你不能回去。”方鐸從後面追上來,拉着我嚴肅的說道。
“爲什麼?”我幾乎是吼出來的,不對,一切都不對。
上官逸對我的心意怎麼樣我心裏清楚,他不會因爲那幾張豔照,就突然不聲不響的不要我跟胡靜訂婚。
他說過,除非我親口說我不愛你了,否則你不能離開我。
我把這些天來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的在腦子裏像是過電影一般重演了一遍。不對,都不對。我在心裏重複着。
尤其是見到我之後,上官逸自稱是封逸要跟胡靜訂婚。還有,自始至終,他沒穿過軍裝,他早就暗示我了,是我太笨太傻。想到宋雲磊的幾次欲言又止,我真想抽自己兩嘴巴。
“於君悅,你要是真爲上官逸好,現在就必須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