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林克相處的過程中,他學到了一點。
當前不明白的事情,可以先記下來。
在以後的某個時刻,自然就會理解。
兩人就這麼在摩天大樓頂部等候。
只是……
林克在躺椅上愜意地喝着冰鎮果汁,一旁還有涼傘。
反觀霜之哀傷,插在一旁,在毒辣的烈日下暴曬,不知道何時是盡頭。
大樓下,可以清楚地聽到穆斯塔法的混亂狀態。
人羣的叫喊聲,磁懸浮軌道擁擠癱瘓,鳴笛聲聲不歇。
大廈的玻璃不時傳來破碎聲,附和着激烈的槍聲。
一場混亂之奏在穆斯塔法正在上演。
林克覺得可笑。
薩諾斯只是用法天象地技能露了一手,就已經把穆斯塔法構建多年的制度毀的一乾二淨。
現在這裏只有混亂,沒有制度。
“啊~”
林克把冰鎮飲料喝完,晃了晃玻璃杯,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感慨。
滿足之後的無聊。
本以爲薩諾斯會很快找過來,沒想到都已經三杯肥宅冰鎮闊落水下肚,對方還沒找過來。
實在是有負異星首領的稱號。
林克望向天空,此刻天空中的一縷雲,都有點像薩諾斯的形狀。
等等,雲?
林克記得剛纔薩諾斯“單掌聚雲,一拳成雨”的時候,穆斯塔法大氣中的雲和水汽盡數被吸收,哪裏來的雲?
林克莞爾一笑,原來早就到了,只是一直在窺探罷了。
林克放鬆不少。
本以爲會在亞巴頓面前丟人來着,沒想到薩諾斯這麼給面子。
“元首,都已經這麼久了,薩諾斯應該不會再來了吧?”亞巴頓忽然問道。
腳下摩天大樓和街頭巷尾的聲音都變淡了許多。
看來城市內的混亂和變動已經接近尾聲。
林克乾脆順着亞巴頓的話說下去:“有些人啊,徒有虛名!名義上是異星雙王,號稱梵提星系最強武道系,可實際上實戰經驗最少,戰績也最少,整天神神祕祕,估計是爲了維持自己的高人形象。”
亞巴頓感覺到元首態度變化,似乎想到了什麼,附和道:“我個人覺得元首說的對極。實際戰績最少,小戰役全靠耶格什和阿布扎;大一點的決策和指揮全靠薩弗隆。我甚至懷疑薩諾斯已經被架空了……”
亞巴頓對異星內部充分了解,句句扎心。
可以說是一針見血。
林克添油加醋:“也可能這是對方的計謀。以法天象地的技能震懾穆斯塔法,引發內部的系統性風險,以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林克吹捧的越高,背地裏薩諾斯聽到就越臉紅。
高手都是要臉的。
偷窺偵查已經是底線,現在林克一頓亂吹,薩諾斯自己都撐不下去了。
“林克,原來你在這裏!”
天空落下一道驚雷,一束閃電從白日空中激射大廈樓頂。
地面的磚石炸裂,光芒收斂後一個身材健壯的男子出現在林克面前。
此人皮膚是淺藍色,渾身肌肉虯結,束狀武道服勾勒出爆炸力量身材。
一道是斜掠右眼的刀痕,另一道是胸口,劃過左邊心臟。
從傷口結痂能看出,這是一記深入白骨的傷痕,曾經危及到薩諾斯的生命。
如果說傷口明顯的話,那胸口的狀況就令人瞠目結舌。
薩諾斯心臟部分的血肉已經被掏空,取而代之的是一顆熔岩心臟。
砰砰跳動間,熔岩和亮度明暗起伏變化。
熔岩推送出去的不是血液,而是熾熱的岩漿。
在藍色皮膚的映照下,血管呈現出妖異的紫色。
薩諾斯的瞳孔是爆裂赤紅,目光如炬,彷彿有一雙火眼金睛,能夠輕易震懾敵人。
林克莞爾一笑,說道:“藏了這麼久,終於捨得出來了啊?”
薩諾斯,2.0版本的終極大boss,只要擊殺他,現版本的一切都將塵埃落定。
薩諾斯並未被林克言語刺激,盯着林克打量。
“你就是林克?雖然這實力有點看頭,但想要解決薩弗隆,怕是有點難度。”
這是薩諾斯給出的答案。
對林克的真實實力帶着不少質疑。
林克對此毫不在意。
薩諾斯越輕視,對林克越有好處。
“哦,所以你會放我一馬嗎?”林克沒有順着薩諾斯的話茬講下去,反倒一個火速轉折,詢問是不是因此可以饒一命。
林克的回答顯然超出了薩諾斯的預料。
眼神中掠過一道驚疑,還有幾分欣賞:“想要饒你一命也不是不行,你只要加入我異星,爲異星開疆拓土建立功勳,我便饒你。”
“首領的要求有點高啊……”林克語氣中似乎真有考慮,這讓一旁變換成霜之哀傷的亞巴頓有點緊張,心中忐忑,不知道元首是真降還是詐降。
畢竟林克行事總出其不意,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在薩諾斯的思考中,林克的回答無非是行與不行,可從來沒有“要求有點高”這個選項。
“不如細說。”
薩諾斯完全沒有着急動手的想法,反倒起了考校林克的想法。
薩弗隆死之前將他和這傢伙一齊傳送到穆斯塔法,違背了之前的計劃。
且薩弗隆滅亡之際,薩諾斯亦有所感應。
眼前這人是斬殺薩弗隆之人毫無疑問,但是他想多聊幾句,從對方口中知曉更多對戰鬥有用的信息。
不是薩諾斯說大話。
當得知第一秩序抽取全部兵力奇襲沃米爾之後,薩諾斯和薩弗隆討論許久,纔想出這個大膽的計劃。
異星受制於沒有知識製造自己的飛船,所以沒辦法採取派遣部隊的方式進攻。
在這種關鍵技術被遏制的前提下,薩弗隆劍走偏鋒利用鍊金術鑽研出魔盒這種產物。
平時可以等價置換換取物品,實際上還可以通過其他人對力量的渴求蠱惑他們,從而誘使他們開啓傳送門。
這一次,薩弗隆利用自己的能量將薩諾斯傳送到第一秩序的首都穆斯塔法,就是想要極限一換一。
屆時第一秩序正面無法拿下沃米爾,回到穆斯塔法發現首都被奪,就完全淪爲喪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