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爲了推翻腐朽的中原王朝,大奉的開國皇帝曾經向東北巫神教借兵,代價是奉巫神教爲國教。
根據《西域地理志》中的記載,佛門也是國教。
“以我和懷慶公主查出來的信息判斷,四百年前,佛門在中原遍地開花,分明也是要成國教的趨勢。只是當年的儒家正處在“恕我直言,在座各位都是垃圾”的巔峯階段。
“直接推動滅佛,佛門愣是沒有過激反應,退出了中原。我這裏有兩個猜測:一,儒家當年確實強大到無法無天。二,佛門不敢直接和大奉翻臉,因爲還要依仗大奉封印神殊。
“如果儒家還沒有衰弱,以儒家和司天監的強大,大奉國力無疑是九州之最。”
許七安以氣機粉碎紙張,離開案牘庫,轉頭進了浩氣樓。
得到通傳後,他登上七樓,茶室裏不見魏淵的聲音,他習慣性的看向瞭望臺,果然看見了魏淵。
兩鬢斑白的大宦官披頭散髮,穿着一件青袍,臥在躺椅上小憩,悠閒的曬着太陽。
“昨晚有沒有跪?”大宦官笑道。
“腳都沒有抖一下。”許七安不屑道。
“過來捏捏頭。”魏淵招手。
許七安先看了一下,確認南宮倩柔不在,放心的上前,宛如託尼老師附身,給魏淵按摩頭部穴位。
“桑泊封印物脫困,怎麼說都是大奉的失職,佛門高僧鬧鬧脾氣罷了,不必在意。”魏淵安慰道。
他以爲我是擔心昨天的事而來........魏公啊,你以爲我在第一層,其實我在第十八層!我不但知道昨天有菩薩出手,我還知道神殊和尚的下落........許七安乾脆利索的問道:
“大奉爲什麼要幫助佛門封印邪物?”
時至今日,他已經是魏淵的心腹,很多不能外傳的祕密,可以敞開來說。
“你是不是查出什麼了?”魏淵微微一愣。
“當初查桑泊案的時候,我偶爾間發現一段歷史,五百年前,太子在桑泊遊玩,不慎落水,而後得了癔症,不久於人世。
“五百年前,武宗皇帝奪位。五百年前,西域佛門忽然在中原傳教,一百年間,佛剎遍地開花,直到一百年後儒家推動滅佛。
“桑泊底下的陣法,刻有佛文,我根據蛛絲馬跡推測,那邪物也是五百年前封印的吧。”
“當年武宗皇帝文韜武略,麾下精兵良將無數,但想奪位稱帝,有一個阻礙是他永遠都繞不開的。而那個阻礙,甚至可能讓他的雄圖霸業煙消雲散。”
許七安腦海裏浮現一個人物:初代監正!
“司天監的初代監正,術士體系的一品高手。有監正在,只要大奉國祚未絕,那麼誰都動搖不了帝位。面對這麼一尊強大無匹,又無法繞開阻礙,武宗皇帝選擇了與西域佛門合作。
“那一次,是西域佛門和大奉結盟的開端。佛門幫武宗皇帝殺死初代監正,武宗皇帝則要同意佛門在中原傳教,以及替佛門封印邪物。監正那老匹夫坐視桑泊被炸,冷眼旁觀。已經算是毀約了。”
臥槽!!
原來是這麼回事,我就說啊,武宗皇帝奪位成功,那初代監正幹嘛去了........當年的奪位之爭裏,有佛門參與,佛門是有佛陀這位超越品級的存在的,幹掉一位術士巔峯的監正,這就合情合理。
等一下,那當代老監正在裏面又扮演了什麼角色?
想到這裏,許七安微微發抖,有些後悔來問魏淵。
“監正,他,他爲什麼要坐視邪物脫困.........”猶豫了很久,許七安還是問出了這個疑惑。
因爲這個問題,極大可能涉及到自己。
監正知道萬妖國餘孽的謀劃,偏偏選擇冷眼旁觀;監正知道萬妖國餘孽把神殊和尚的斷臂寄宿在自己身上,偏偏選擇冷眼旁觀;監正甚至還暗中幫助他!
監正到底有什麼目的,他在謀劃什麼?
他不怕佛陀揮舞着大佛根找上門來瘋狂輸出嗎。
魏淵“呵呵”一笑:“誰知道呢。”
他眯着眼,享受着心腹銀鑼的服侍,說道:“今日早朝,度厄大師上殿了,他提出要與監正論道鬥法,賭注是天機盤和金剛經。希望陛下同意。
“陛下派人詢問了司天監,監正同意了。午後就會發黃榜昭告全京城,有熱鬧可以看了。”
不知道爲什麼,許七安心裏忽然一沉,有種脊背發涼的感覺,小心翼翼的問道:
“怎麼鬥?”
魏淵搖搖頭:“今日便知。”
..........
PS:沒有食言,終於在十二點前寫完兩章了,求一下正版訂閱啊。還有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