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大奉打更人 >第八十四章 許辭舊會作詩?呸!
    她霍然起身,招來飛劍和拂塵,讓它們懸與身後。接着,一邊往外走,一邊朝橘貓探出手掌,攝入掌心。

    洛玉衡坐不住了。

    “師妹。”

    金蓮道長脖頸被拎着,四肢下垂,一副“你隨便折騰我懶得動”的姿態,道:“玉璽不在墓中,你去了也尋不到。”

    洛玉衡頓住腳步,睜大美眸,嬌斥道:“你這老道,不會一口氣把話說清楚。快說,玉璽何在?”

    大袖一揮,把橘貓打了一個跟頭。

    “玉璽毀了.......”

    橘貓趕在洛玉衡發怒之前,補充道:“內蘊的氣運盡數被許七安攫取。”

    聽到這句話的洛玉衡,當場呆若木雞。

    過了好一會兒,洛玉衡沉默的返回蒲團,盤坐下來,喃喃道:“氣運全被他攫取了.......”

    “如果之前,你認爲他的氣運不足,那麼現在,助你踏入一品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當然,與誰雙修,要不要雙修,是師妹你自己事。”

    橘貓溫和道。

    它蹲了片刻,見洛玉衡愣愣出神,忍不住咳嗽一聲,提醒道:“不知道這兩個情報,值不值兩粒血胎丸?”

    話音落下,便見洛玉衡袖中飛出兩枚瓷瓶,瓷白剔透。

    橘貓張開嘴,將兩枚瓷瓶吞入腹中收好,笑道:“多謝師妹。”

    輕盈的躍下桌案,豎着尾巴,搖着貓屁股,歡快的竄進花圃,離開靈寶觀。

    洛玉衡宛如一尊雕塑,盤坐了許久,突然,長而翹的睫毛顫了顫,玉美人便活了過來。

    她擡起胳膊,袖子滑落,白皙玲瓏的玉手捻住道簪,輕輕一抽。

    蓮花冠滾落,柔順的青絲失去束縛,如水般傾瀉而下。

    國色天香。

    “國師,國師.........”

    這時,提着裙襬,蒙着面紗的女子,小跑着衝了進來,她邁過門檻,看見青絲如瀑,嫵媚絕色的洛玉衡,頓時一愣。

    蒙面女子呆了片刻,指着洛玉衡,‘哦哦哦’的叫道:“你終於想通了,要和元景帝雙修了?”

    說着,還擠眉弄眼,一副老司姬的姿態。

    洛玉衡素白的臉蛋,微微一紅,蘭花指捻着道簪,在髮絲輕輕一旋,變戲法似的纏好了髮髻。

    滾落在地的蓮花冠棄之不顧。

    “找我什麼事?”洛玉衡不動聲色的道。

    蒙面紗女子沒有回答,徑直走到桌邊,翻開一個倒扣的茶杯,給自己倒了杯溫茶,噸噸噸的喝光,舒服的打了個飽嗝。

    “王府收到邊關傳來的信,信上說鎮北王已經趨於三品大圓滿,最遲明年初,最早今年,就能到三品巔峯。”

    蒙面紗女子在靜室裏來回踱步:“大事不妙,大事不妙。”

    洛玉衡蹙眉道:“這麼快?”

    她沉吟過後,笑道:“有什麼不妙,他晉升二品,你這個鎮北王妃的地位,那可就只在皇后之下。宮中的妃子和貴妃,見你也得低一頭。”

    “誰在乎那些東西呢。”蒙面紗女子說着,忽然蹙眉:“對了,送信回來的是他的副將,那粗鄙的武夫副將還向我詢問了佛門斗法之事。”

    .............

    皇城。

    許七安在臨安府用過午膳才告辭離開,騎上心愛的小母馬,思忖着在臨安府中的收穫。

    “果然,象棋對她來說還是太難了,她不怎麼喜歡,但卻很珍惜我們一起製作的棋盤和棋子.......

    “龍傲天和紫霞的話本她也喜歡,不過似乎對這一期的內容有點失望?問她哪裏寫的不好,她也不說,吞吞吐吐.........

    “今天和臨安牽了兩次手,一次是教她下棋,另一次是在後池乘船時拉她,實驗證明,只要我不是太赤裸裸的佔便宜,她可以適當的接受與我有肢體觸碰,好兆頭啊,友達以上戀愛未滿。

    “穩住,穩住,當下,愛情就像馬車,臨安在裏面,我在外面。不久的將來,愛情就像一張牀,臨安在我下面,我在她裏面。”

    很快,打更人衙門在望。

    “大郎,大郎........”

    這時,衙門口傳來熟悉的呼喊聲。

    許七安臉色一僵,循聲看去,是門房老張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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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你說過多少遍,在外頭要喊我公子。”許七安惱怒的批評了一句,繼而問道:

    “你來衙門作甚。”

    外城帶過來下人,依舊保持着過去的習慣,喊他大郎,喊許新年二郎。這讓許七安想起了前世,明明早就成年了,父母還喊他的乳名,特別丟人,尤其外人在場的時候。

    “府裏來了一位姑娘,說是找您的。問她和你什麼關係,她也不說。就是一口咬定是找您。夫人讓我過來喊你回府。”門房老張的兒子解釋道:

    “但衙門的侍衛不讓我進去,又說你今天還沒點卯,不在衙門,我只能在門口等着。”

    姑娘?

    許七安回顧了一下自己魚塘裏養的魚兒,首先排除褚采薇,她是許府的老顧客了,隔三差五的過來玩。

    浮香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她不會登門拜訪,而且嬸嬸認得浮香,當時,愛情就像一具棺材,許白嫖在裏頭,浮香債主在外頭。

    不會是鍾璃吧.........許七安心裏想着,問道:“那姑娘外貌有何特徵?”

    ...............

    內城一家酒樓裏,雲鹿書院的學子朱退之,正與同窗好友喝酒。

    席上除了雲鹿書院的學子,還有幾位國子監的學子。

    雖然雲鹿書院和國子監有道統之爭,兩邊的學子確實存在相互敵視、鄙夷現象,不過也僅限於此。

    真要說有什麼不可化解的矛盾,其實沒有,畢竟道統之爭對普通學子而言過於遙遠,在說,大部分學子連當官的機會都沒有。或者只能做個小官。

    倘若有一方主動結交、討好,那麼坐在一起把酒言歡還是很容易的。

    朱退之近日心情極差,他春闈落榜了。

    這對心高氣傲的朱退之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打擊。尤其是向來一直以來的競爭對手許辭舊,竟高中“會元”。

    愈發凸顯出兩人的差距。

    春闈放榜之後,便與同窗整日流連青樓、教坊司、酒樓,借酒澆愁。

    “他何時有這等詩才?”

    這個疑惑始終困擾了朱退之,身爲同窗兼競爭對手,許辭舊幾斤幾兩,他還不知?

    策問和經義確實堪稱一流,但詩詞寫的平平無奇,朱退之自信,論詩詞,十個許辭舊也不如自己。

    “想不到啊,今年春闈的會元,竟被你們雲鹿書院的許辭舊奪了去。”

    一位國子監的學子感慨道:“這對我們國子監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若是換成以前,那還不鬧翻天去。

    “可是,如果是許辭舊,那大家都服氣。”

    另一位國子監學子直接搖頭吟誦:“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每次回味這首詩,都讓人內心激盪起萬丈豪情,任何艱難險阻,不過爾爾。哈哈哈,喝酒喝酒。”

    雲鹿書院的學子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許辭舊高中“會元”,他們身爲雲鹿書院的學子,臉上倍感光榮。

    唯有朱退之沉默不語,悶頭喝酒。

    這時,國子監一位沒有說話的年輕學子,瞥了眼朱退之,笑道:“朱兄似乎不太高興?”

    朱退之看了他一眼,此人姓劉,單名一個珏字,很擅長交際,並不因爲自身是國子監的學生,而對雲鹿書院的學生惡語相向。

    在京城年輕學子裏,人脈極廣,此人與自己一樣,春闈落榜了。

    朱退之不答,擺擺手,繼續喝酒。

    劉珏不以爲意,鐵了心要把朱退之拉進話題裏,問道:“許會元有此等詩才,爲何之前平平無奇,從未聽說啊?

    “縱使佳句天才,但能偶得此等傳世佳作,自身的詩詞造詣也不會太低。可我卻從未聽說京城詩壇裏有一位許辭舊。”

    朱退之“嗤笑”一聲,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神情不屑道:“別說你沒聽說,我這個雲鹿書院的學子,也沒聽說過。”

    此言一出,國子監學子來了興趣,頓時看了過來。

    劉珏眯了眯眼,語氣未變,隨口問道:“朱兄此言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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