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使和右使的身體突然分開,下半身還在狂奔,上半身跌倒,臟器流淌一地。
兩人的下半身互相撞在一起,齊齊倒地,雙腳無力亂蹬。
又過了幾秒,極遠處傳來山體坍塌的巨響,人宗道首一劍之威,恐怖如斯。
“你,你........”
就算被人腰斬,左使還是沒死,眼睛瞪着滾圓,充滿恨意的盯着許七安。
許七安識趣的後退,不給兩人反撲的機會。
四品武夫的生命力極其強大,只要沒死,就有可能反殺他。許七安不會犯得意忘形的低級錯誤。
我有監正做靠山,身體裏有一位大佬,手頭上還有善良小姨送的符劍,比靠山我怕過誰........許七安嘲弄的看了左使一眼,當着他的面,一掌把仇謙的腦袋拍成爛泥。
這愚蠢的東西,你便是大奉太子,在我面前也不夠看。
左使目眥欲裂。
南宮倩柔出現在左使眼前,一腳踢爆了他的腦袋,斷絕他最後生機。然後旋身,一個高擡腿,猛的踏下,右使的頭顱也被踩爆。
呼,人頭搶的不錯.......許七安徹底放心,朝他笑了笑。
南宮倩柔不給好臉色,還了一個冷笑。
如果楊千幻的加入是靈光一閃的偶然,南宮倩柔就是許七安的底牌之一,也是他今晚整個計劃的核心人物。
三比二的情況,必然會讓仇謙信誓旦旦,認爲勝券在握。
仇謙提出單打獨鬥,便是最好的證明。
當然,如果仇謙不選擇單打獨鬥,那許七安就會讓南宮倩柔出手偷襲右使,他和楊千幻配合,三人合力先殺右使。
手裏壓着底牌,戰法可以靈活多變。
“法器倒是不少。”
南宮倩柔摘下左右使掛在腰上的皮革袋子,展開,看了一眼,妙目放光。
“一人一份,你別貪啊,給一份楊千幻。”
許七安也彎腰拾起仇謙的皮革袋子,以及那柄月影劍。
三人分贓完畢,楊千幻收起現場的所有火炮和牀弩,雙手分別按在兩人肩膀,輕輕一跺腳。
消失在衆人眼前。
又過了許久,幾道強橫的氣息趕來,分別是密探天機、天樞,“赤橙黃綠青藍”六位道士。
他們見到分屍梟首的三人,知道結局已經不可挽回。
天機壓抑着怒火,質問道:“爲何地宗道首不出手?”
年紀最大的赤蓮道長,低聲道:“你忘記楚州出現的那位神祕強者了嗎,若是道首出手,那位神祕強者跟着出手呢?道首的分身要用來爭奪蓮子。”
天機臉色一滯。
女子密探,天樞慍怒道:“你們三人幹什麼去了。”
聞言,赤蓮道長竟更加惱怒,咬牙切齒:“墨閣的閣主,還有神拳幫的幫主攔住了我們。粗鄙的武夫皮糙肉厚,難纏的很。”
天樞不再說話,掃了一眼密林邊的衆人,嘆息道:“今夜過後,這批江湖散人再也不敢與許七安爲敵。
“武林盟的諸多幫派也會因此出現分歧,有很大一部分會退出,形勢不太妙。”
地宗的蓮花道士們,心裏一沉。
............
月氏山莊。
刻錄在地面的陣紋逐一亮起,清光凝聚,三道人影顯化在陣法中。
金蓮道長、白蓮道姑,以及三十四位天地會弟子,默默守在陣法邊。見狀,立刻圍了上來。
秋蟬衣衝在最前頭,少女豔麗的眸光,款款凝視:“許公子,如何了?”
問完,她屏住呼吸,一臉緊張。
其他弟子同樣緊張的看着許七安,等待他的回覆。
“殺了!”許七安頷首。
歡呼聲瞬間爆發,天地會弟子臉上洋溢着笑容,眼中卻有淚光。
秋蟬衣喜悅的望着他,眼裏充滿崇拜。
金蓮道長問道:“那兩個四品........”
許七安頷首。
“那便好。”道長笑了笑。
“並不好。”
許七安擠開弟子們,吩咐道:“準備療傷丹藥,準備飯食,準備熱水和乾淨的衣衫。道長,準備救我.........”
他猛的一個踉蹌,摔在地上。
衆人大喫一驚,歡呼聲夏然而止,驚愕的發現許銀鑼臉色變的蒼白,雙眼渾濁,皮膚變的乾燥黯淡,四肢劇烈抽搐。
這是力竭而亡的徵兆。
儒家法術的反噬,讓《天地一刀斬》的抽乾精力,升級成了力竭而亡。
秋蟬衣尖叫一聲,撲到許七安身邊,嚇的小臉慘白。
金蓮道長疾步上前,先探了探鼻息,然後搭脈,發現許七安的五臟六腑都呈現出衰竭跡象。
生機迅速流失。
“去取大補的丹藥過來,去把我珍藏的那株血蔘取來..........”金蓮道長下達一連串的命令。
南宮倩柔俯身,抓起許七安的另一隻手,氣機綿綿輸入,溫養他的身軀。
天地會弟子們立刻行動起來,神色惶恐焦急,女弟子們害怕的抹着眼淚,唯恐許銀鑼出現意外。
............
許七安醒來時,夜深了。
夜色靜謐,紗窗外傳來尖細的蟲鳴,油燈擺在小木桌上,火光如豆,讓屋內染上一層橘色的光暈。
他看見一個白裙佳人坐在桌邊,素手託着腮幫,百無聊賴的看着他。
“咦,你醒啦!”
白裙女子說道。
聲音不是少女的甜脆,透着一絲慵懶和嬌媚。
許七安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又閉上眼睛,反覆幾次。
“你幹嘛?”她問道。
“可能是我睜眼的方式不對,我昏迷期間,守在身邊的人居然是你。”
“你睜眼一千次,看到的也是我。”
蘇蘇嬌嗔道:“不喜歡我在這裏是嗎,或者,你更希望那個哭哭啼啼要留下來照顧你的小丫頭?嗯,叫秋蟬衣對吧。
“許七安你可真行,走到哪裏,桃花債就惹到哪裏。你是鄉下準備用來配種的種馬嗎?”
“事實上,和我有過深入淺出交流,達成友好管鮑之交的女人,屈指可數。”許七安撐着疲憊的身子,坐起身,沒好氣道:
“傻坐着幹嘛,給我倒杯水,口渴了。”
蘇蘇嘴上埋汰他,行爲卻很乖順,立刻倒了杯水。
“你不能因爲我魅力大,總是讓女孩子喜歡,就覺得問題出在我身上。這是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論。”
許七安緩解了乾渴的喉嚨,把茶杯遞還給蘇蘇,問道:“怎麼是你在守着我。”
蘇蘇坐在牀邊,握着茶杯,翻了個嬌俏的白眼:“主人說我是你的小妾,夫君受傷了,小妾當然要寬衣解帶的在牀邊照顧。
“於是就把那個秋蟬衣給打發走了,把我留下來照顧你。”
把一個標緻的少女打發走,留下一個紙片人照顧我..........許七安覺得李妙真用心險惡,問道:
“我昏迷了多久。”
他握了握拳頭,有些使不上力氣,知道這是身體被掏空的後遺症。
但能在一個時辰裏彌補虧空,並甦醒過來,說明用了不少靈丹妙藥。
“替我謝謝金蓮道長,花費不少好東西了吧。”許七安笑道。
蘇蘇歪了歪腦袋,撇嘴道:“這個天地會窮的要死,要讓他們救治你,明兒你都醒不過來。是那個腦子有問題的術士救的你。”
“楊師兄?”
許七安一愣,而後想起行醫救人,道士拍馬也趕不上術士,便點了點頭。
“不過天地會也盡力了,取了最好的丹藥和血蔘救你,但那腦子有病的術士說:道士就是道士,窮酸的讓人憐憫。
“接着,便取出一顆丹藥餵給你。聽說那是和血胎丸一樣珍貴的極品丹藥。”蘇蘇說道。
術士就是有錢啊,和人宗一樣都是狗大戶........許七安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心說楊師兄這次裝逼裝的爽了。
一環接一環。
“蘇蘇,我沒事了,你先出去吧。嗯,在外面守着,任何人都不要來打擾我。”許七安吩咐道。
“我還沒成你小妾呢,就這樣使喚人家。”蘇蘇不高興的說。
“快去!”
許七安在她紙臀上拍了一下。
等蘇蘇關門離開,許七安摘下腰間的香囊,打開繩結,釋放出仇謙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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