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會長把馬匹交給下屬,帶着許七安等人穿過敞開的寨門,介紹道:
“赤尾烈鷹體積龐大,無數在平地起飛,需要藉助流動的空氣,或從高處起飛。因此,商會把赤尾烈鷹養在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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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藉助氣流,嗯,從高處起飛本身就是藉助氣流,看來鷹醬是低等靈獸啊.........許七安望向遠處,他聽見了雄渾的啼叫聲。
往內走了一刻鐘,入眼是一座座高兩丈的獨立木屋。
木屋的大門敞開着,可以清晰的看見屋內站着一隻只巨大的雄鷹,身高接近三米,外觀與普通的雄鷹相似,但尾羽是赤色的。
每一隻巨鷹的爪子都纏着粗壯的鐐銬。
“它們每天有一個時辰的放風時間,飼養他們的騎手會騎乘它們飛行,風雨無阻。如果它們哪天沒有翱翔,就會變的很暴躁。”
楊會長邊走邊說,像個熱情的主人:
“漳州是大奉糧倉之一,土地肥沃,總部在這裏養了十隻赤尾烈鷹。飼養它們是一筆鉅額的開支,這些靈獸太能吃了。因此一個時辰的放風,既有助於排解它們的寂寞,又能讓它們自信捕獵。”
你說話的樣子像極了電視裏的養殖大戶.........許七安輕嘆一聲,漳州啊,這裏是鄭大人的故鄉。
等雷州回來,便去祭拜一下鄭大人。
很快,楊會長挑了四隻赤尾烈鷹出來,由飼養它們的人陪伴在身側。
有的赤尾烈鷹高昂頭顱,對許七安等人不屑一顧;有的四十五度角望天空,做思考鳥生狀;有的展開巨大的雙翼,做威脅狀;有的則用翅膀輕輕拍打主人,以示友人,但不理會許七安等人。
楊會長無奈道:
“它們就是這樣,只認飼養它們的人,在它們眼裏,飼養者是它們的奴僕,是伺候它們的傭人。”
許七安看了看那隻不停用翅膀拍打飼養者,一副老大哥罩着小弟的高傲姿態的巨鷹,頷首道:
“看得出來。”
所以你打算怎麼騎乘它們呢?楊會長臉上掛着笑容,好奇的看着青衣年輕人。
許七安擡起手,彎曲食指,抵在脣邊,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
四隻巨鷹同時收回目光,鳥頭一顫,金燦燦的鷹眼,直勾勾的盯着許七安。
下一刻,讓在場衆人瞠目結舌的一幕發生。
巨鷹們拋棄了自己的飼養者,邁着步子,衝向許七安,過程中它們展開雙翼,推搡身邊的同伴,像是害怕它們和自己爭寵。
“這..........”
楊會長眼中難掩震驚,他見過高品修士利用暴力讓赤尾烈鷹屈服的。
但從未見過如此輕而易舉,一個口哨,就讓四隻靈獸齊齊跪舔的。
四位飼養者們,滿臉沮喪,有種媳婦給自己戴帽子的悲傷,頭頂綠油油一片。
“閣下這是,蠱族的手段?”
楊會長恍然大悟,身爲商會會長,手底下的商隊走南闖北,經驗豐富。漳州在西南方,南疆的蠱族也在商會貿易版圖裏。
許七安沒有回答,鄭重其事的囑託道:
“好!”
楊會長立刻應承。
............
京城。
穿着玄色道袍,頭戴蓮花冠,容顏絕美卻缺乏情緒的冰夷元君,駕馭飛劍停在京城之外。
她在雲頭俯瞰,只見下方的苦力、民兵、石匠,密密麻麻,正在修繕城牆。
距離許銀鑼弒君事件,過去月餘,除了城牆尚在修繕,其餘地方早已看不出戰鬥的痕跡。
有着一雙琉璃色眸子的元君收回目光,望向司天監方向。
未得到警告的她,駕馭飛劍,劃破長空,降落在八卦臺。
八卦臺,桌案邊坐着一襲白衣,一襲黃裙。
黃裙少女“咔擦咔擦”的啃着堅果,偶爾端起酒杯喝一口果酒,發出“啊哈”的舒暢感慨。
白衣監正默默坐在一旁。
“見過監正。”
冰夷元君行道禮。
黃裙少女吃了一驚,似是才發現這位不速之客,慌忙扭頭看來。
監正蒼老的聲音說道:“你來京城作甚。”
“貧道尋弟子李妙真。”
“黃昏之前離開京城。”
監正說完,便不再搭理。
冰夷元君再次行禮,駕馭飛劍離去。
她踩着飛劍,無視京城裏一道道“目光”的審視,很快,冰夷元君鎖定了一座三進的大院,毫不猶豫的按下飛劍,飛速降落。
內院裏。
她看見一個六七歲女孩,小小的一個豆丁,舉着比她大好幾倍的石桌,緩慢的在院子裏徘徊,似是在磨礪氣力。
小女孩臉蛋漲紅,淺淺的兩條眉毛倒豎,彎曲的兩條小短腿不停的發抖。
邊上,一個小麥色皮膚,眼睛碧藍的南疆少女,喫着堅果,在旁鼓掌。
又一名美豔熟婦,憂心忡忡的旁觀,不停的唸叨着:“小心些,小心些........”
冰夷元君降在院中,吸引來兩大一小女人的注意。
“你是何人?”
嬸嬸端詳着這位看不出年紀的漂亮道姑,只覺得對方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雕塑。
“貧道天宗冰夷元君。”
沒有感情的雕塑行了一個道禮:“此處可是許銀鑼的家。”
嬸嬸點頭,心說那個倒黴侄子,又招惹了一位漂亮姑娘。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脫口而出:“你是李妙真道長的同門?”
冰夷元君頷首:“正是小徒。”
嬸嬸一下子熱情起來,招呼道:“道長裏頭請。”
雙方進了內堂,嬸嬸讓貼身侍女綠娥奉上茶水。
冰夷元君看向嬸嬸,那雙琉璃色的眸子古井無波,聲音輕柔卻沒有感情:
“小徒並不在府上。”
嬸嬸喝着茶,道:“李道長她多日前便離開京城了。”
“去了何處。”
“不知,只說遊歷江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