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扶亂唐 >第568章 大唐的夢想
    根據唐代制度,按照五大常科錄取的人數,足以爲核心官員隊伍提供人才保障。以平均每年錄取一百四十五人、每個官員從政三十年計,那麼,每年在職的人員高達四千三百多人以上,足以覆蓋朝廷和全國約三百三十個州、一千五百個縣的核心崗位。

    事實上,唐代政府的官員隊伍的主體,或者說核心力量,就是這批通過進士、明經考試的人員,他們或爲朝廷大員,或爲州縣長官,或爲前線部隊的幕僚乃至指揮官,攜手創建了大唐盛世。

    從唐朝開始,奮鬥也形成了一種良好的社會風尚:靠自己的才華獲取職位,纔是光彩的、榮耀的;靠祖宗的蔭庇,是恥辱,自己會感到擡不起頭,全社會也瞧不起。

    不過不管是在大唐還是在什麼別的時代,那可不是你只要是努力了就能夠有一個好結果的,所以落第對於一個參加科舉的人才是最爲常見的結果,第一次參加科舉就直接中了進士的人,那可是少之又少的。

    換句話說,大唐的就那麼容易嗎絕對不容易

    那麼多人蔘加考試,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能夠考中,獲得當官的機會,還有相當一部分根本就不會入圍,這叫落第。落第的考生有很多,他們是不是從此仕途無望了當然不是。大唐這些落第考生,除了科舉之外,當然也還是有一些個其他的方式能讓他們當官的。

    首先,就是異地取解這個政策,步入仕途。

    何謂異地取解和李倓所來自的後世所謂的“高考移民”有些類似,但這主要是針對貢生的優惠政策。唐代對於考生的籍貫問題比較嚴格,每一個州向朝廷舉送士子都是有名額限定的。

    在李隆基的開元年間,朝廷發佈一道敕令說:“諸州貢舉,皆於本貫,籍分信明者。然依例,不得與所附貫便求申送。如有此色,所由州縣即便催科,不得遞相容許。”緣舉雜錄也明確規定,舉子必須在本籍取解。

    但是這些個話說出去的確是十分的嚴厲,李倓卻早就在實施的過程中會清楚地看到,這一精神並沒有被嚴格地貫徹,而是時不時的就會有一些個人在一些位高權重之人的舉薦之下到了其他的地方拿着名額應試去了。

    除了這一條之外,還有兩條也誕生了大量沒有經過科舉的官吏。

    其中一個就是門蔭入仕。“殊不知三百年來,科第之設,草澤望之起家,簪紱望之繼世;孤寒失之,其族餒矣;世祿失之,其族絕矣”,可見科舉在當時士人心中的地位。士族弟子投考會有很多的優勢,但從總體上來說,科舉取士主要憑藉考生學識水平,是較其他選官途徑公平的一種。這樣一來,很多士族子弟也有屢試落第的現實焦慮,不得不走門蔭一途了。

    唐代的門蔭範圍是很廣,皇親、國戚、尚主、爵位、散品、職事品、勳品,都享有門蔭特權,並按親屬、品級、類別分爲若干層次,不同層次的羣體享有不同層次的特權。大部分中高級官僚的子弟只需要通過入學成爲生徒,科舉考試落第後仍可以通過充任衛官、齋郎、挽郎等途徑入仕。

    換句話說,只要你生的好,雖然可能當不了太大的官職,但是已經可以在這個時代衣食無憂了。

    還有一條不少自己認爲自己有才但是就是不能考中科舉的人,選擇了入幕爲吏。

    科舉雖然是入仕的正當途徑,但如果經由方鎮闢署,也一樣可以入朝做官,這也是一衆落第士子的另一個值得考慮的入仕選擇。

    在大唐的節度使制度設立了之後,隨着側重軍務的節度使逐漸成爲地方行政長官後,節度使幕府也就真正成爲獨攬一方軍政事務的衙署了。

    幕府權勢很重,不可能事事親力辦理,這就需要有一些協助辦理各種差事的僚屬。事務主要包括掌軍籍符伍的行軍司馬,處理兵馬錢糧事務的判官,負責文辭之事的掌書記,掌巡察事務的巡官,掌推鞠獄訟的推官,掌參劃謀議的參謀,這些幕僚一般都由幕主延請文人擔任,特別是一些落第士子。

    雖然李倓之前不是節度使,而且李倓的身邊並沒有這些人,但是不代表着李倓不知道這些個人的存在,但是還是那句話,水至清則無魚。

    大唐發展到了這個時候,其實很多事兒是可以拿出來管一管的,但是李倓卻一直都在跟自己朝堂上的官吏們說明一個道理,那就是有些事兒你是可以管的,但是也有一些事兒,你要是管的太深了的話,最終受苦的就是老百姓了。

    本來他們並不能十分透徹的理解李倓的這個說法,但是經過了幾次新政的實施,甚至於李倓還親自去了一些地方,而且是按照李倓的建議,不管是多高的官職,都曾經穿着一身的便裝去到百姓的家中看過,這纔看出來了自己的一些個本來是爲了百姓們好的政策落地了之後變成了什麼樣子。

    面對一些官吏的躊躇,李倓也是曾經好言相勸過他們,說是這要是世道不好,百姓們戾氣重的時候,你一個官吏甚至是皇帝是壓根就不可能敢於出去微服私訪的,現狀既然你都敢於出去了,而且還平平安安的回來了,那就說明大唐在這方面做得還不錯,剩下的事兒,就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了,而不是一下子就能扭轉過來的,一蹴而就的結果,往往是可怕的。

    自己到大唐這麼多年,李倓其實一步步的感受着大唐的變化,自己也參與到了這種變化之中,直到現如今自己已經站在了大唐權力的巔峯之上,他還是覺得自己和大唐還有成長的空間。

    到了這個時候,他其實終於可以說,這是一個不錯的時代,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發展,之前的弊病,正在被他們一一消除,這不正是自己剛剛到了這個時代的夢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