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斜。
海景別墅內。
出去逛街買菜的陳詩怡和孫夢瑤已經回來了。
此時此刻,陳詩怡在廚房裏忙乎着晚餐,鳳凰則立志要當個會做飯的好母親,便在廚房幫忙打下手,跟隨陳師父學習廚藝。
現在家裏唯一的閒人孫夢瑤自然是在大廳裏抱着鳳琴,二人融洽。
“瑤瑤姐,我可想死你了!”林若雪一回到別墅,立馬嬌嗔地衝到孫夢瑤的背後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孫夢瑤被嚇得一大跳,嬌軀一顫,回頭抱怨地看着孫夢瑤,不滿道:“小雪,你這一驚一乍的幹嘛呢,我差點沒鬆手把孩子摔了!”
“嘻嘻,不好意思嘛,太久沒見了你,我一時間有些興奮過頭了。”林若雪注意到孫夢瑤懷裏的孩子,臉上不由得浮現一抹鬼靈精怪的壞笑道:“瑤瑤姐,真有你的啊,竟然躲在港島偷偷把孩子都給生了,還蠻可愛的小傢伙啊。”
“去,瞎說什麼呢,這可不是我生的!”孫夢瑤不由得翻了個白眼,說道。
“不是你生的,那是誰家的小可愛呢?”林若雪笑道。她自然知道不可能是孫夢瑤的。
“還能有誰,當然是你師父的!”
孫夢瑤笑着看向秦升。
林若雪聞言,整個人愣了好幾秒,眼珠子轉悠道:“我師父的?真的假的?一個月前我和詩怡姐還去買內衣了,看不出她像懷孕了啊……再說了,這孩子得一歲左右了吧……”
“小孩子問那麼多事情做什麼?”秦升不由得白了林若雪一眼。
“幹嘛,我關心我師父不行啊?”林若雪回敬了秦升一個白眼,笑嘻嘻拉着孫夢瑤追問道:“瑤瑤姐,你快告訴我,這小可愛是師父和誰偷偷生的。”
孫夢瑤附在林若雪的耳邊嘀咕了幾句。
林若雪一眼幽幽地看着秦升,鼻息哼了一聲,道:“果然是大豬蹄子師父!”
說完,林若雪轉身進廚房看鳳凰去了。
幾分鐘的時間不到,林若雪就一口一個鳳凰姐的喊着鳳凰,弄得鳳凰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只是林若雪倒是自來熟,叫得親切又自然。
漸漸的,鳳凰也就習慣了。
“鳳凰姐,讓我來,這湯燙手呢,你這手這麼好看,可不能燙傷了。”
林若雪爭着把湯盆端上桌,然後招呼着鳳凰去飯桌做下,自己則是繼續進廚房拿碗筷。
“行了,今晚就這些菜了,小雪,你也趕緊來坐下吧。”陳詩怡解開了圍裙,坐到了椅子上。
林若雪也是把碗筷都端了過來,然後坐到了陳詩怡和孫夢瑤之間。
喫着晚餐,孫夢瑤笑着說道:“小雪,你要是今天早點來的話,我們就可以一起去逛街了。”
“沒關係啊,明天你、詩怡姐、鳳凰姐要是都沒事的話,咱們四個人一起去逛街,可不帶大豬蹄子師父去。”林若雪衝秦升皺了皺鼻子。
“那可實在是太好了,千萬別帶我去,我可遭不起這個罪。”秦升下意識地說道。
等說完之後,四個女人的目光紛紛投來,秦升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忙改正道:“我是說,你們可以放心出去玩,我在家替你們帶好孩子!”
“哈哈,師父,沒想到你求生欲這麼強啊?”林若雪幸災樂禍地笑道。
“閉嘴!”秦升瞪了林若雪一眼,說道:“還沒有問你呢,你不好好在寧城待着,怎麼跑港島來了?”
“我來看熱鬧啊!”林若雪深有意味地笑了笑。
“看什麼熱鬧?”秦升看着林若雪的笑容,不由得蹙了蹙眉頭,雖然不知道林若雪的熱鬧指得是什麼,但是八成是跟自己有關係了。
“師父,我可是聽說你把徒弟給殺了,現在人家從內陸殺到港島,正準備找你報仇呢。你一個當事人,會不知道這件事情?”林若雪笑道。
“秦升,你又在外面惹什麼事情了?”陳詩怡狐疑地看向秦升。
“我把誰徒弟殺了?”秦升一時間也想不起來吳道中,稍微一想,方纔記起這茬,忙問道:“你是說吳道中?”
“啊?原來你把吳道中那傢伙給殺了啊?難怪種道山一直閉門不出的武虛子單槍匹馬找到港島上來了!你可真行啊,師父,怎麼你去哪裏都這麼吸引仇恨值啊?”林若雪先是一驚,旋即奚笑着說道。
“叮咚!”
忽然一聲門鈴聲響起。
秦升眉頭不由得一挑,“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索某人前來拜見秦大師,不知秦大師可有時間見上一面?”索修遠的聲音傳了進來,語氣極爲恭敬。
“索某人?誰啊?”林若雪問道。
“武虛子的師弟。”
秦升淡淡說道,一股精神力從體內衝出,直接把院子外的鐵門打開,冷聲說道:“進來吧!”
秦升倒是想看看這個索修遠又想玩什麼名堂!
很快,索修遠就來到了秦升的面前,衝秦升抱了抱拳,“秦大師,冒昧造訪,還請您莫怪!”
“廢話少說,直接說什麼事情!”
秦升面無表情地說道。
見狀,索修遠心頭不免有些驚慌,趕忙呈上懷裏的那張符籙,“秦大師,我本不願意再來打擾您,只是今日我家師兄上門請我爲他給秦大師帶來一物,我也是實在沒法子,只能親自送過來了。但是這都是我師兄的意思,他一心想爲吳道中報仇,我實在是勸不住……不過秦大師,我索某可以當面發誓,這件事情,我從頭到尾都沒打算參與進來!實屬被逼無奈,這纔來送此物!”
“這是什麼?”
秦升看了一眼索修遠手上的符籙,淡淡地說道。
“這是戰書!”索修遠小心翼翼地說道:“是師兄託我轉交給秦大師的戰書……不過秦大師千萬不要誤會,索某人堅決不參與你們間的恩恩怨怨,只想當個安靜的旁觀者。”
“戰書?”
“武虛子活了快一百年了吧?就這麼迫不及待找死嗎?”
秦升冷然一笑,揮手掀起一陣風掀飛那張符籙,雙眸一凝。
那符籙在火焰之中熊熊燃燒起來。
“秦無敵,血債血償,你殺我徒兒,我便殺你,一命抵一命!三日後,港島東面一萬里外的海域,恭候大駕!”
“你要不敢來,我便殺上門去,滅你滿門!”
“武虛子親言!”
狂傲且輕蔑的聲音響徹別墅。
聞言,索修遠臉色不由得一片煞白,渾身不由得哆嗦起來,心亂如麻,額頭、脊背皆是冒出了一滴滴冷汗。
“回去告訴武虛子,選好墓地,留好遺言,三日後洗乾淨脖子,我一定會去送他一程!”
秦昇平靜地說道。
可是這平靜的語氣之中卻是蘊藏着恐怖的殺機,令得索修遠聽得心裏發毛,恨不得自己現在完全變成一個透明人。
“秦大師,你的話,我一定轉達……”
“只是秦大師,這件事上,我還想向你解釋清楚,索某人真沒打算摻和進來……”
索修遠苦笑着,還想要解釋幾句。
看他的慫樣,秦升也知道這件事上,他是真不敢參與進來,也懶得理會他。
揮了揮手,秦升說道:“不用解釋那麼多,我只看你如何做!惹我者,死,你只需記得這一點!”
“是!我明白!”
索修遠連連點頭。
“那我就不打擾秦大師用餐了,告辭!”
說完,索修遠逃一般的趕緊離開秦升的別墅,上了車之後,立即啓動車子,揚長而去。
走了很遠,索修遠才漸漸鬆了口大氣。
此刻他的額頭滿是黃豆大的冷汗,喉嚨發乾,忍不住狂嚥了幾口口水。
“師兄啊師兄,你竟然讓我帶那樣的話給秦無敵,你這是想要害死我啊!”
“不管了,這件事情上,絕對不能站隊!只有不站隊,我纔不至於捲入風暴之中!”
索修遠一向都是個聰明人。
在沒確定誰輸誰贏之前,隨意站隊哪一邊都意味着要承擔一半的風險,而只要不入局,他就可以明哲保身,不用承擔任何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