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相信他一回吧。”蔡文卓暗中想道。然後她伸出了右手輕輕抓住了懸浮身前的玉簡,就像是抓住一名嬰孩的小手,顯得小心翼翼。
玉簡入手,蔡文卓右手一沉,彷彿重逾千斤。蔡文卓使盡渾身解數方纔堪堪接住。只是一瞬間之後,玉簡又似乎變得輕盈起來,如一根沒有重量的羽毛。果然是天級功法纔有的玉簡氣象,重逾千斤又輕如鴻毛。很是矛盾卻是判斷功法玉簡是不是天級功法的檢驗方法之一。
當然,修行界有太多方法可以模擬天級功法所在記錄器具的異常表現。蔡文卓確信即便這個玉簡記錄的是假的,那肯定不是採用銘刻陣法的方式來作弊的。下一刻,蔡文卓莫名的心頭一喜,她同時感受到了天級功法所獨特的靈韻。
這是一個吉兆。蔡文卓已經相信了百分之八十。
蔡文卓將自己的神念探入傳功玉簡,她身形一怔。海量的修行信息如江河之水滔滔不絕的灌入她的識海。也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她便像是喝了酒似的顯得暈陶陶的。
若是君不器現在想要殺掉她,那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蔡文卓現在的這個狀態非常難得,他她在天級功法信息傳入的下一秒便踏入很多修士夢寐以求的頓悟境界。在這個狀態下她的感悟比起常人來說要快很多,但就是不能感知自己的外邊變化。就算自己被人打死了也不一定能夠醒來。
陷入頓悟狀態的蔡文卓對於以前修行之中的種種疑惑均是豁然開朗,她的修爲隱隱有了突破的跡象。
君不器也沒打算干擾她的修行,只是默默的站在一邊等待着蔡文卓醒來。修士修行是耗時耗力的事情,若是一個不注意就會在閉關之所枯坐幾十上百年。
對於低階修士的頓悟倒不必在意,很少有人能夠頓悟太長時間。不是他們不願意,而是低階修士的身體素質太不太理想,根本就支撐不起長時間的頓悟。頓悟可是需要消耗太多能量的,雖然對天地靈氣的吸收可以補充一部分能量,但是遠遠不夠彌補頓悟的消耗。往往在頓悟一段時間之後身體就會感受到極大的飢餓感。很少有人能夠抵禦住這份飢餓感。
也就是說低階修士在陷入頓悟的時候十有八九是要被餓醒的。
果不其然,蔡文卓只是堅持了一盞茶不到的時間便從頓悟狀態脫離了出來。然後,她手掌一翻便突然多了一個丹藥瓶。她急忙倒出了一粒然後就往嘴裏塞。
根本就不用咀嚼,她咕咚一聲便吞了下去。根本就沒有半點飽腹感。然後又倒出了三粒,徑直往嘴裏塞去。這次她沒有直接吞服下去,而是巴扎巴扎的咀嚼個不停。饒是如此,強烈的飢餓感還是驅逐着她想要搞點喫的,她又要往手掌裏傾倒丹藥。
“好了!已經夠了,再喫肯定就得爆體而亡。”君不器好心提醒道。
這姑娘簡直就是不要命了。萬能療養丹是可以補充能量,但一次也不能喫這麼多的啊。況且她修爲並不高,喫得太多真的會爆體而亡。君不器前世也曾見過這樣的場面。
那是一個悽慘!堂堂一個修士竟然像是喫不飽的餓死鬼似的一下子吞下太多的丹藥。因爲丹藥的力量太過威猛,一個不小心就喫多了。最後因爲駕馭不住如此龐大的能量被炸體而亡。光是屍體的碎片就因爲爆炸而鋪滿了一地。
好在君不器好心提醒,也因爲蔡文卓在極致的飢餓感中恢復了些許理智,她纔沒有把一瓶藥喫完而落得個把自己放了煙花的嚴重後果。
“謝謝!”蔡文卓不好意思的說道。
她不得不謝謝君不器。謝謝他並沒有趁人之危將她給斬殺當場,謝謝他沒有打斷自己的頓悟,更是在他頓悟的時候任由自己修行,在自己平生最兇險的時候出言提醒。
她能判斷得出君不器的提醒是動用了他的修爲之力的,甚至感受到了恰到好處的靈魂刺激。否則,蔡文卓肯定得重傷到底,甚至身死道消。
“沒什麼好謝的,舉手之勞而已。我天級功法都給出來了。你真要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給喫死了,那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君不器說道。
“你我無親無故,爲何要將天級功法送給我。”蔡文卓說道。
“難道是修行出了問題?”君不器皺眉說道。他極度懷疑蔡文卓是修行修傻子。難道剛纔她喫的丹藥是過了期的假冒僞劣產品?她一下子吃了這麼多已經損傷了她的智力?這本天級功法不就是交換破蒼神劍的報酬嗎,哪裏是送給她的?如果不是嗑藥嗑多了變成了蠢蛋,哪裏會問出這麼低級的問題?
說不得還真是如此。剛纔吞藥之後蔡文卓的身體一會兒白一會兒紅的,要是再添加些顏色都可以去開染坊了。這難道不是典型的能量過剩嘛。
皮膚髮紅代表中身體溫度很高,而發白便意味着身體溫度太低。這一紅一白來回交替就意味着她的身體不斷在承受高溫低溫的來回煎熬,能不損傷智力纔是怪事。
這下好了,她吃藥把自個給喫成了傻子。
“什麼?修行出了問題?哪裏出了什麼問題?是天級功法有殘缺還是我的感悟有什麼問題?”蔡文卓的理智算是徹底恢復了過來。
以剛纔的切身感受,蔡文卓能夠斷定這天級功法是真正的天級功法,她相信這部天級功法比起一些宗門的鎮門之寶都還要好。也是如此,蔡文卓也斷定了一件事情,君不器肯定就是一個扮豬喫老虎的老怪物。
她也替君不器這個倒黴蛋默哀了一下。君不器肯定是被哪個老怪物給奪舍了。要不然哪裏有可能有這麼多的神魂之力供他揮霍,支撐着他一氣呵成的做成了一個品質不低的傳功玉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