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掙今朝 >第191章 綠鷹隕落
    君不器愣住了。

    不可一世的血影樓殺手,綠鷹塗小虎就這樣自個把自個弄死了?君不器有一種做夢的感覺,明明十分真實卻顯得十分虛假、十分荒誕,就算寫小說也不是這麼個寫法。

    是什麼原因導致塗小虎想不開,居然乾淨利落的自斷經脈了。君不器想想剛纔發生的一切,自己唯一做過的就是累虛脫了,然後說了幾句實話。

    君不器確實已經累得虛脫了,真力與靈魂之力都已經超負荷運轉。若是塗小虎暴起發難,君不器說不定會遭到暗算。當然最大的可能性還是君不器調動超越自己修爲的神魂之力放手一搏,然後塗小虎死,君不器重傷。至於有道嫺雅和有道亦可留下的陣法是否能運轉下去,是不是會被陣法之外的那道隱晦而強大的氣息感知到自己,那也是五五開的事情。

    塗小虎雖然沒有跨過度凡進入練氣境界,但始終也是一名先天境界的高手,君不器不信塗小虎察覺不到自己的狀態。

    塗小虎的死已然成爲了一個謎底,若是不能轉死而生,沒有任何人知道箇中緣由。

    “你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天打五雷轟的混蛋!究竟對我做了什麼?”突然,綠鷹塗小虎詐了屍,竟然口吐芬芳,開始潑婦罵街了。

    塗小虎想死並沒有死成,真可謂禍害遺千年。

    憤懣與憋屈的塗小虎爲了自己的自尊而選擇自戕。他全力運轉內力,在短暫的時間內衝破了身體的束縛,然後自爆內力企圖將自己殺死。只是他低估了有道嫺雅和有道亦可對他身體的束縛之力。只要類兩儀大陣沒有撤去或破壞,對塗小虎的束縛之力便不會消失。

    在憤懣與憋屈的驅使下,塗小虎確實在一瞬間掙開了陣法的束縛,並全力爆發自己的內力,準備自爆以求一死。雖然只是一瞬間而已,但塗小虎衝破的可以類兩儀大陣的束縛,即便束縛之力對於凡人來說並不是很大,但他確實可以自傲了。即便放在同樣的前提條件下,也很少有人能夠真正做到超過他塗小虎的地步。

    還是天不隨人願。塗小虎掙脫束縛的第一時間便是準備發動自爆。只是他體內的自爆之力超越凡人的限制,類兩儀大陣便自行判斷髮出了更加強大的束縛之力。自爆和束縛兩股截然相反的力量相互中和之後,雖然沒能完全抵消自爆的傷害,但終究還是沒能要了他的小命。

    若是一心求生的人倒是可以開懷大笑,之餘還可感嘆劫後餘生,便懷着崇高和敬畏之心,珍惜生命然後好好活下去。可對於一心求死的人來說,這無異於晴天霹靂,簡直就是噩夢與哀嚎,無異於開棺鞭屍了。

    “看來你還是沒能當成鬼雄!”君不器笑道。

    “老天爺啊!你對我何其不公!我塗小虎雖然惡貫滿盈,終究不得好死,我也認命了。我從沒想過我會得以善終,但從來也想不到我塗小虎自尋死路竟然都尋而不得!即便賭上性命都不能捍衛自己的尊嚴,竟然辱於奴隸人之手。你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塗小虎更加憤懣與憋屈了。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有點風雨縹緲的感覺,然後開始飆血——全身上下任何一個地方都在飆血,每一寸皮膚都似乎裂了開來,細小的血線像極了小小的噴泉。

    “你你你!你這卑鄙無恥的小人究竟施展了什麼妖法?”塗小虎惡狠狠的說道,任由自己飆血也不管不顧。血水在他的臉上浸溼了秀髮,在身上又浸透了他的衣衫。甚至在他直挺挺躺着的地方,身下的血水已經匯成了一個血坑。血還沒徹底凝固下來,變向着低窪的地方流去。當真慘不忍睹。恐怕再經過一段時間,塗小虎身體中的血液便會乾涸。

    “我究竟使了什麼妖法?”君不器喃喃自語,他也想知道自己究竟使用了什麼妖法才能讓一個血影樓的頂級殺手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然後憤懣於自己的所作所爲竟然自殺了。

    好個活生生的血人,最終竟受着痛苦自絕人前,這無異於凌遲之刑法了。

    “你個扮豬喫老虎的殺才!別想隱瞞我!我是知道的。”塗小虎說得斬釘截鐵。

    “一覺醒來,我的修爲就提高了。我也想知道我究竟幹了什麼、隱瞞了什麼,竟然一點頭緒都沒有。你若知道便說給我聽聽吧。”君不器說道。

    “哼!信你纔是見了鬼了!你又在想着什麼餿主意?”塗小虎顯得有些驚恐。若是真的時間充裕,自己這個鬼樣子恐怕還得死在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手裏。

    他不停的說着一些亂起八糟的事情,希望能爭取時間讓自己自爆而亡。只是,剛纔他已經自爆過了,內力幾近於無。想要恢復內力自爆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塗小虎也是一個堅韌的人。想要塗小虎放手,恐怕比登高還難。他自知自爆內力無望,便想盡各種法來提高自己求死的實力或者機會。就讓血飆幹了,最終缺血而死吧。

    只是對於死,塗小虎突然又徹底喪失了動力,畢竟死過一次的人很少有想到再死一次的,命只有一條,剛剛已經發泄了部分憤懣和憋屈,現在殘存下來的並不能積累到一個人想要死去的地步。

    “不信拉倒。”

    “你真不是?”塗小虎說道,他也有點疑惑了。

    “我是真重傷了!看看我這個樣子,能像是有什麼陰謀詭計嗎?”君不器癱坐在地上,分心多用。他時時刻刻用真力和神魂之力支撐着有道嫺雅和有道亦可留下的類兩儀大陣。一部分用於施展隱匿功法,剩下的便是在跟塗小虎聊天了。

    “可是‘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不是謊言?”塗小虎問道,他有心不向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講話,可終究還是忍不住。

    “你看我哪裏像是在說謊?一直都不是你在嘰嘰歪歪麼?”君不器苦笑道,看着眼前的血人塗小虎心生憐憫。

    “你也沒使用什麼妖法?”塗小虎似乎快要哭了。

    “你看我哪裏像妖人?”

    “你媽!”憤懣與憋屈達到了塗小虎人生的巔峯,然後他發現自己的血似乎已經流乾了,意識慢慢散去,一滴晶瑩的淚珠劃過眼角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