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一紙契婚:惡魔總裁的億萬冷妻 >第七十九章 你憑什麼?
    安琛西緊繃着臉,拉着她就轉身上車,程念傾掙扎不開,被強行摁在了副駕駛上,她掙扎不掉就喊道:“你要幹什麼,放開我。”

    安琛西那邊不理她,直接開車帶她回了家。

    到了家,程念傾倒是乖乖下車了,進門就上樓,但是又被安琛西拉住了,她胳膊被拉得生疼,不耐煩地說道:“你有病啊,幹嘛老拉着我?”

    “你爲什麼生氣?”安琛西烏黑的眼眸緊盯着她問。

    “跟你有關係嗎?”程念傾靠着牆邊懶懶說道。

    “只是兩百塊錢而已,我們爲什麼要把時間花費在那無意義的正常上面?我做的有什麼不對嗎?”安琛西見她這副樣子,不由火起,“就算喫虧,也是我喫虧,你憑什麼生氣啊?”

    程念傾冷冷一笑,“我生我的氣,你又憑什麼因爲我生氣而生氣呢?你讓我氣死得了唄。”

    “你,真是冥頑不靈,你是不是把你所有的壞脾氣都要發泄在我身上,爲什麼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安琛西一咬牙,掐住程念傾的下巴,聲音裏全是怒意。

    男人因爲生氣,眼眸更是閃閃發亮,好像夜空裏的星星一樣,程念傾恍惚覺得,自己雖然很多次都在惹安琛西生氣,但似乎這一次他是特別的生氣。

    想起他幾次挺身而出保護自己的樣子,程念傾是覺得自己氣不起來了,移開臉說道:“你放開我,我要回房間了。”

    “不行,必須把事情說清楚。”

    不說清楚,他就是搞不明白程念傾爲什麼生氣,跟他一起買菜就有那麼困難嗎?

    程念傾看了看安琛西扣着她肩膀的手,“就算要說,你這樣摁着我,跟拷問一樣,有什麼話也沒心情說了。”

    兩人一番爭執之後總算是能勉強和平地坐在沙發上。

    “說說吧。”沉默一直持續着,安琛西不由開口。

    程念傾說:“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這麼盛氣凌人的?”

    “我說話一直這樣。”

    “我不要聽這樣的。”她抱着抱枕坐在沙發另一邊,有意離他遠遠的。

    “那你要聽什麼?”他又有些不耐了,怎麼女人的事情就是那麼多,從來沒有女人會嫌棄他說話的語氣。

    “你不覺得你那樣很像是看守所裏的警察嗎?我又不是進局子的小混混,一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樣子,明明是你做錯了,你比我氣勢還高了。”程念傾說。

    安琛西笑了一聲,眼眸更加陰沉,“是麼,我做錯了,我哪裏錯了?”

    “你爲什麼要給她錢?”程念傾說。

    又回到這個問題,程念傾已經要猜到他要說的理由,不想浪費時間,於是趕緊問道:“我問的是,你爲什麼要自以爲是覺得你給錢就是在幫我解決問題?難道沒有你,我就能被賴上走不了嗎?”

    “有意義嗎?爭論那些?”安琛西皺眉,“只是一個雞蛋而已,也讓你耗費精神?”

    “不好意思,跟你這種富家公子相比,我就是個苦孩子,在我看來就是有

    意義,如果你試過爲了一百元的兼職錢,每天只睡三個小時,如果你看見兩百元的衣服你都買不起,如果你看見自己像個乞丐一樣,爲了不被餓死而努力存活,你看見它也不會覺得它只是小小的一百元。”程念傾冷笑一聲淡淡說道。

    她說得風輕雲淡,安琛西聽起來卻莫名有些心疼,他的確從不在意金錢,因爲爺爺從小告訴他,這世上沒有死錢,所有的東西是今天屬於你,明天屬於別人的,想要會賺錢,就要會花錢,當其他的人都在小心計算夜場酒水的時候,他能在夜場一擲十幾萬眼都不眨一下,換車換別墅從來不需要多考慮,同時他也有着最敏銳的商業眼光,生活瑣事上他並不會喫苦,爺爺也不覺得生活瑣事有任何值得學習的必要。

    他從來不曾真切感受到,有人爲了存活,要走的那麼艱辛,因爲其他人,他根本不關心,可是眼前的人,卻真切的告訴他,那就是生活的真實,他沒有感受不是他天賦異稟,只是因爲他的爺爺自動幫他把這一切都規避了。

    但如果因爲這個,他就輕視那些被生活所苦的人,那當真是太自以爲是和狹隘了。

    “如今,在你的眼中,它就只是一百元錢了,你不用再擔心,那樣的日子不會再有了。”安琛西慢慢開口,“這樣的憂慮,都不再是憂慮了,以後,都會好的。”

    “我不覺得那憂慮是負擔,正是因爲我過夠了那樣的日子,我才更知道什麼該是值得珍惜的,人不能因爲貧窮而被鄙視或者同情,鄙視使人更加自卑,同情使人更加軟弱。”程念傾說,“所以,我珍視每一筆錢財的價值,不想讓它們沒有盡到它們的價值就離去,就像你們所說的,揮金如土,在我看來,它不是土,就是珍寶。”

    “在你眼中,它比不得你的時間珍貴,如果是你打碎了雞蛋,我不會管,也不會生氣,但這雞蛋是我打碎的,應該由我來處理。”程念傾看着他,“你明白嗎?”

    安琛西皺眉,“就算我是越俎代庖,你也不至於那麼生氣吧,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做過。”

    “那如果有人尿在你身上,你會怎麼辦?”程念傾側臉問。

    有人敢做這麼侮辱他的事,安琛西不能想象,他淡淡道:“沒有人敢。”

    “都有人能去你辦公室自焚了,什麼事不可能啊,想想,如果有人這麼對你。”程念傾說。

    他薄脣一抿,“那他一定會死的很難看。”

    程念傾抱臂感慨一聲,“真狠啊。”

    “這有什麼狠的,西城的林少外套是被潑了一杯紅酒,人被廢了兩隻手。”安琛西淡淡道,紅酒跟那種液體怎麼比?他雖然不贊同林少這種蔑視法律的土皇帝做法,但也不是什麼都能忍,他的容忍度是很低的。

    “多大個事。”程念傾靠在沙發上,“將來難道你抱你兒子的時候,你兒子在你身上撒了尿,你就能讓他死的很難看,真是個狠毒的父親呢,誰家姑娘那麼慘給你生孩子。”

    安琛西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目光一冷。

    程念傾笑了笑,“是不是很生氣,你一個小丫頭片子竟然敢下套給我這個商場老狐狸?不過跟今天的事很像啊,都是一百元錢,都是撒尿,你也知道對象不同,意義不一樣,憑什麼你兒子的尿就比別人的尿珍貴,憑什麼你一百元錢就比我解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