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洛川便事先安排小云在此等着,然後由她出面,將夜辭引到這。
在夜辭救人的途中,又刻意出現攔截,就是爲了讓夜辭深信不疑。
至於援軍的事,是真的出乎他們的意料,不過洛川本來就準備假意敗給夜辭,好讓她和小云順利跟着夜辭回宮。
援軍的事,正好給了他們一個契機,所以乾脆將計就計。
洛川之所以要部署的這麼周密,就是爲了讓她們的迴歸變得理所當然,在情理之中。
縱使睿智如夜辭,也看不出一絲破綻,整個計劃更是天衣無縫。
就在千亦雪想着這些時,夜辭突然覺得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待他醒來時,看到的是自己熟悉的環境。竟是王宮裏他暫居的寢殿。
他竟這麼快回來了?
夜辭撫着自己有些發疼的腦袋,極力回憶着先前發生的一切。
救千亦雪和洛泱的畫面,一一在眼前閃現,連他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做夢還是現實。
直到,他起身,不小心牽動傷口的那一瞬,他才確定剛纔腦海裏那些畫面是真實發生過的。
這時,宮女進來,看到起身的夜辭,嚇得華容失色。
“將軍,你有傷在身,不可亂動。”
“我昏迷了多久?”
“一天一夜了!”
“一天一夜?”夜辭驚呼,居然這麼久。
“那陛下和阿雪姑娘呢?”夜辭問。
“回將軍的話,她們已經安全抵達宮中,如今安好,將軍大可放心。”
“帶我去看看。”夜辭命令道。
“將軍,你現在自己都受着傷,恐怕不妥吧!”
“沒有什麼妥不妥的,快帶路。”
宮女不敢怠慢,領着夜辭出了宮門,往女君寢殿而去。進了寢殿,剛好看見千亦雪。
“看來,夜辭將軍恢復的不錯。”
“行軍打仗之人,身體底子比旁人好,傷好的快那也無可厚非。”
“確實。”千亦雪呢喃。
“女君陛下如何?”夜辭問。
千亦雪不由側頭,看向榻上的女子,夜辭順着她的視線望過去,不由蹙眉。
千亦雪這才緩緩解釋道,“洛姑娘之前醒了,不過現在又睡下了。”
“可曾請大國醫來看過?”
“阿雪之前有去請,但是被洛姑娘拒絕了,她說大大國醫看了也沒有用,不必勞煩他們。不過她畢竟是蠱毒發作,情況不是很好,好在她體內的北荒之力在盡力修復,近來她氣色已經好了很多,應該還能再撐一段時間。”
千亦雪照着洛川之前編好的說辭,說給夜辭聽。
夜辭點頭,“那本將就不打擾了,待女君陛下醒來,再來看她。
“洛姑娘這邊,阿雪會代爲照顧,將軍不必憂心,安心養傷便是。”
千亦雪輕聲細語的交代,看似普通的一句話,卻像石子一樣,在夜辭平靜的心湖,蕩起一抹漣漪。
夜辭心神盪漾,只簡單的說了個好字,便大步離開。
“夜辭走了,不必再裝了!”
榻上的紅衣女子聞言,這才緩緩掀開眼簾,而後利索的翻身坐起。
“哎,像個死人一樣躺了這麼久,搞的我腰痠背痛,難受死了!”
女子一邊抱怨,一邊伸展着筋骨,之後才稍微好受一點。
千亦雪冷眼睨着她,輕聲警告,“小云,你現在是洛泱,不是你自己。
小云聞言,有些不悅,而後刻意清了清嗓子,以洛泱的聲線說着。
“知道了!”
“你知道就好,這裏是宮中,我們面對的又是夜辭,你的行爲舉止,要是有一點不像洛泱,都很容易露出破綻。所以……馬虎不得!”
小云眉眼流轉,而後撫了撫自己的長髮,繼續道,“這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是第一次冒充洛泱,之前那次都能瞞過所有人,這次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你家夫君也是知道這一點,不然也不會找我合作了!只是,沒想到啊!”
小云深深嘆了口氣。
“沒想到什麼?”千亦雪冷眼瞧着她。
小云打量了她一眼,嘴角扯起一抹弧度,又將實現移開,掃視了一下眼前這座輝煌的寢殿。
“沒有想到之前冒充她當了一次皇妃,現在又冒充,居然是女君陛下了!呵……我一直求而不得的東西,都因爲她享受了一遍。”
說到這,她轉而又望向千亦雪,竟有些瘋癲之姿,“你說,可不可笑?哈哈……”
說完,她甩起衣袖,瘋狂的轉起圈圈來,邊轉邊笑,宛如一個瘋子。
看到這樣的她,千亦雪眉心一跳,雖然以她目前的記憶來說。她跟小云素不相識。
按理來說,她們現在是合作伙伴,彼此之間的應該親密無間纔對。
但不知爲何?對於眼前的女人,她不喜歡,如今看她這副癲狂竊喜的模樣,更是打心裏厭惡。
但是夫君選擇了她,她也沒有辦法,只能傾盡全力助她成事。
“小云,別笑了!”千亦雪提醒。
小云正在興頭上,對於千亦雪的阻撓,很是反感,理直氣壯的反駁。
“我爲什麼不能笑?這裏又沒有旁人,難道我連這一點自由都沒有?”
“這裏是宮中耳目衆多,不比外面,隨時隨地都有雙眼睛盯着我們。所以,還是小心行事的好。”
小云被千亦雪這麼一說,興致也跟着淡了下來。
“好了,我知道了,以後會注意的。”她不耐煩的白了她一眼,心中暗自不爽。
這個千亦雪,失意了還跟以前一樣惹人討厭。
“小心駛得萬年船,我也是爲我們的計劃擔憂。”
說到計劃,小云恢復了正常的神色,“是啊,在大王的策劃下,我們第一步算是走的很成功了。但是楚宮一役之後,洛泱的舊友慕離和楚王怕是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追到這來,所以……從夜辭手中奪權之餘,還得想辦法對付他們。”
“那你打算如何?”千亦雪冷着眉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