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相信夜辭將軍不是這樣的人,但公子有所不知,昨夜事出有因,我下令抓夜辭將軍,也實在是逼不得已。”
“醜姑娘此言怎講?”慕離問出這話之後,南宮羽也不由拉長耳朵,暗中期盼着小云的回答。
“昨夜刺客刺殺我一事,驚動了禁衛軍,在禁衛軍的審問之下,刺客交代出了刺殺我的主謀就是夜辭。我當時得知的時候也很震驚,但我更沒有料到的是。此事很快傳到了城南王耳朵。我想壓住此事,已經不可能了。萬般無奈之下,我只能下令抓人。”
說到這,小云故意裝出一副爲難的樣子,慕離和南宮羽聽到這,不由相視一眼,算是明白了她的苦心。
“醜姑娘,此事你夾在中間,可真是爲難你了。”慕離一陣嘆息。
小云見狀,藉機賣慘,“可不是,夜辭與我而言,不僅僅是臣子,他還是我的朋友。所以……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我也很爲難。”
小云說到這,不由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一副焦頭爛額的樣子。
此舉,果然引起了慕離的注意,他又問,“醜姑娘,看樣子事情還沒有你說的那麼簡單。”
小云側頭,朝一旁的宮女道,“奉茶。”
然後,又朝慕離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公子,我們坐下來詳談。”
慕離和南宮羽相視一眼,分別落坐一旁,小云則坐於正中間。
宮女嫺熟的爲三人煮好茶,然後一一奉上,當看到杯中那漂浮着一片霜花的茶水時。
小云淡淡一笑,“公子,請用!”
慕離正好耐着性子,端起茶杯與小云示意,小云抿脣,淡淡一笑,三人同時飲下。
放下茶杯之後,慕離進入正題,“醜姑娘,何事如此爲難?”
小云也跟着放下杯子,不由又促起眉頭,“今天朝堂之上,可謂刀光劍影,風起雲涌。”
“怎麼說?”慕離來了興趣。
“今天,城南王率領衆臣聯合上湊,逼本君儘快處置夜辭。”
“城南王?”慕離低喃,似乎對他有所耳聞。
要是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城南王曾經彈劾過夜辭。
“聽說在南詔,這個城南王和夜辭各執一半勢力,只要夜辭在,他的勢力就會永遠受到制約。顯然,夜辭早就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了。這次難得有這麼好的時機,所以,他纔會藉着這次機會,不遺餘力的對付夜辭。將他徹底扳倒,讓他永不翻身,然後朝野中的就再也沒有人能制約他了!”
“大概是吧!”小云附和,“好在朝堂之上,還有些大臣相信夜辭,所以極力爲夜辭辯白。
“那他們成功了嗎?”慕離問。
小云搖頭,“並沒有,這次刺殺事件,涉及到本君給他的令牌。那塊令牌又恰好成了別人對付他的武器,所以,他們只爭取到三天時間,爲夜辭找到新的證據。”
“三天,這麼短?”南宮羽忍不住脫口而出。
小云點頭,“城南王那邊逼的緊,而且形勢對夜辭來說,確實很不利。能爭取到三天時間,已經是我和那些大臣努力的極限了。”
小云嘆息,“那三天之後,事情恐怕就難辦了,我就是有心維護,恐怕也無濟於事了!”
聽到這,慕離和南宮羽的心都不由一沉,爲夜辭擔憂,也爲夜辭趕到惋惜。
見二人沉默,南宮羽將心頭一直壓抑許久的問題說了出來。
“聖主,阿羽斗膽問一句,這個刺殺你的刺客,到底是誰?”
從她懷疑刺客是慕容晚情開始,他整個就如坐鍼氈,他早就想想問個清楚了。
但是礙於形勢,他又不得不多次將到嘴的話嚥了回去,沒想到一拖至今,他才找到機會問出這個問題。
果不其然,小云再聽到他這個問題的時候,飲茶的興致瞬間消散了一半。
而後,神色嚴肅的放下茶杯,目光看向他們,南宮羽心中焦急。
“女君陛下,可是有什麼不妥嗎?”
小云抿了抿脣,溫聲道,“這個刺客,你們也認識。”
聽到這句話,南宮羽心頭大動,放在膝蓋上的手指,不由顫動了兩下。
雖然他不承認,但這句話確實離他的目標又近了幾分。
他原本就懸着的心,更加忐忑不安了。
就在他期盼中,小云涼聲道,“阿羽,這個刺客,就是慕容晚情。”
慕容晚情這四個字,就像驚雷一樣,在南宮羽耳畔掠過。
“還……還真的是她?”南宮羽尷尬的不知所措,心中那點唯一的僥倖,也在那一瞬間轟然崩榻。
他們猜測的一切,終究成爲了事實。
“她……她現在在哪?”南宮羽迫不及待的追問,末了還補上一句。
“她怎麼樣……可還好?”
“當時她刺殺我失敗後,就被禁衛軍關押在監牢之中,後來就傳出夜辭指使她一事。至於她在監牢裏發生了什麼,本君當時並不知情。”
“怎麼可能是夜辭指使她的,聖主,你聽阿羽說,她絕沒有真正想要殺你之意。她來這的初衷,只是想找到楚王,進宮來,也只是爲了楚王。”
“阿羽,本君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本君並無怪罪她之意,只是這件事傳的實在太快,本君就算想護她,也愛莫能助。”
“那她現在如何了?”
“本君之前去看過她一次,很不好,那些禁衛軍居然瞞着本君對她用了刑。”
“用了刑?”南宮羽豁然而起,不可置信的看着小云。
“阿羽,你別急,她雖受了刑,可並無性命之憂,這點你儘管放心。”
“那聖主,阿羽能否去看看她?”南宮羽哽咽問。
“這……”小云有些爲難。
南宮羽忍不住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聖主,阿羽求求你了,讓阿羽去看看她吧!”
小云一副猶豫的模樣,沉默了好半天,才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