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並不是本君一個人的錯覺。”慕離站直身子,將雙手負於身後。
“那公子,可知她奇怪在哪?”南宮羽又問。
慕離眉心微微一擰,而後將問題拋給南宮羽,“你知道?”
南宮羽撓了下自己的耳朵,憨憨一笑,“阿羽也說不出來,只是一種直覺罷了!”
慕離聞言,眉頭鎖的更深了,”實不相瞞,本君同你一樣,也未找到原因,也只是感覺罷了!”
“那……”
那字剛出口,南宮羽便不知說什麼了!
慕離嘆息,“終歸是姑娘家的心思,我們怎麼猜也猜不透,靜觀奇變吧!”
南宮羽抿了抿脣,也不便再說什麼。
這一邊,千亦雪自從得知夜辭被關押天牢之後,心裏就久久無法平靜。
所以,她第一反應便往天牢走,誰知,剛到天牢門後,就被侍衛攔住。
“姑娘,你不可以進去。”
“探監都不可以嗎?”千亦雪問。
“姑娘,這裏面關的可是夜辭將軍,你走錯地方了吧!”
夜辭將軍,這麼說,慕離他們果然沒有騙她,夜辭真的被收押天牢了。
想到這,她道,“我看的就是他。”
“那姑娘請回吧!”侍衛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她離開。
“居然連我都敢攔着,你可知道我是誰?”千亦雪冷着臉質問。
“不管你是誰?就算你是女君陛下身邊的紅人,也不行。”侍衛不卑不亢,絲毫不懼怕千亦雪的威脅。
千亦雪徹底怒了,“什麼叫連陛下身邊的紅人也不行?難不成我們探個監,還要看你們的臉色?”
“瞧姑娘說的,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哪有這麼大的權利,一切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
“奉命行事?難不成還有人下令不讓人探監不成?”千亦雪極度不滿的質問。
“姑娘還真是說對了,女君陛下有命,現在是非常時期,任何人都不得探視夜辭將軍,違令者,斬!”
這個斬字,侍衛說的異常霸氣和堅定,彷彿帶着與生俱來的威懾力。
可這種威懾力對千亦雪來說,卻沒什麼用。不過她明白,既然上頭有令,她硬闖的話,討不到半點好處。
既然令是小云下的,那解鈴還須繫鈴人,只有找到小云,才能解決這個問題。
於是,她沒再說話,只是冷冷的瞧了侍衛一眼,拂袖而去。
……
合歡殿中,小云正以手撐着下巴,思索接下來她們的局勢,會如何發展。
沒有想到,卻遇到了阻力,她正煩惱時,無意間,她瞥見了殿中擺放完好的棋局,她眼前一亮。
對啊!她們現在的局勢,不正像是一盤很大的棋局嗎?既然如此,何不用棋局引路,或許能從中發現更絕妙的突破口,也說不定呢?
思量至此,她對身側的紫衣宮女道,“本君平日裏,沒少聽宮女們閒聊,說你棋藝精湛,經常將那些愛下棋的太監們,打的落花流水,戰無不勝?”
“是不是雕蟲小技,本君一試便知,今日就拿出你所有的本事,我們來下一盤如何?”
宮女受寵若驚的退了一步,低垂着頭回答,“奴婢這點雕蟲小技,豈敢在女君陛下面前獻醜?”
“獻不獻醜,不是你說的算。”
說到這,小云饒有興致的敲擊着桌子,她做了一輩子的奴,最瞭解最奴婢的心思。
於是,笑道,“今日你竭盡全力陪本君下一局。若是你能贏了本君,本君就免了你的奴籍,如何?”
紫衣宮女聞言,兩眼泛光,擺脫奴籍?
她沒有聽錯吧!
在這個世上,只要一日爲奴,就終生是奴。擺脫奴籍,更是她們這些做奴婢的一輩子都不敢奢望的事。
同時,也是她們最大的心願,如今這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她怎麼可能放過。
於是,忐忑的問,“女君陛下,您說的話可當真?”
笑雲嗤笑,“君無戲言,本君說的話,豈會食言?況且這宮裏的奴婢這麼多,也不差你這一個。”
宮女欣喜若狂,連忙謝恩,“多謝陛下,奴婢必定全力以赴。”
她話音剛落,殿內伺候的宮女已經鋪好旗局,就等小云上坐。
“來吧!”
小云示意,宮女不敢怠慢,站在棋局旁,陪小云下了起來。
二人下的很認真,期間宮女還時不時偷偷觀察小云的表情變化,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惹怒了對面這個能主宰她性命的女人。
小云始終未曾擡眼,而是認真看着眼前棋局的形勢。
因爲她布的這個棋局,就如同她現在和洛川的全盤計劃,每走一步都很重要,不可忽視半分。
宮女就不知道這其中的奧祕,只以爲是一場普通的棋局,看着棋面,她起先是還能破解小云的招數,而且還能反手進攻。
可小云不僅輕鬆的破解了她的攻勢,還不動聲色的下了套,將對方一步步引入自己的佈局中。
隨着棋局越發深入,紫衣宮女這才發現已經被引入陷井之中,想要抽身退出,已經無路可走。
萬般無奈之下,她只能繼續往前走,可越深入,她發現自己越舉步維艱,周身保護自己的棋子,已經被小云吃了不少。
再這樣下去,她身邊的力量只會一步步被削弱,最後只剩下她一人獨鬥。
可前有陷進,後有追兵,她要是後退的話,就會立刻被殺死。
思量至此,紫衣宮女臉上已經沁出一層冷汗,怎麼辦?
她絕不能輸,輸了的話,擺在她眼前的大好希望就徹底破滅,化爲烏有了。
看着桌上的棋勢,宮女臉上的汗越來越多,她一邊擦拭着臉上的汗珠,一邊尋着對應之策。
見此,小云嘴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把玩着手心的棋子,善解人意道。
“不急,慢慢來,咱們有的是時間下這盤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