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她嘴角不由扯起一抹不屑的嘲諷,“慕離,你爲了洛泱,把自己捲進來。如今,又爲了他,不顧我的好意。既然你執意留下來送死,那我就成全你。反正……是你們逼我的。”
說罷,她目光中的寒意更深了,狠厲的像是一把刀,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隨即,她又想到了洛泱,於是又召來明珠,明珠一進寢殿,就留意到了地上的杯子碎片。
她受心中一寒,受傷的膝蓋又條件反射般的痛了起來,她如履薄冰的問。
“女君陛下,有何事吩咐?”
見她目光始終盯着地上的碎片,還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小云滿眼的不屑。
“別怕……本君不是找你發火的。”
明珠聞言,忐忑不安的心這才稍微定了下來,眼中的驚恐漸漸消失。
見她恢復平靜,小云這才冷聲問,“之前本君派你去做的事有眉目了嗎?”
這些日子以來,小云只交代了她一件事事,那就是祕密調查洛泱的蹤跡。
想到這,她忐忑的回答,“還……還沒有?”
“居然還沒有消息?”小云有些不滿。
明珠趕緊解釋,“密探們正在加緊搜索,還請女君陛下再給他們一些時間。”
“也對,容景湛是什麼人,若是這麼輕易的泄露的了蹤跡,那他這個楚王,未免也太草包了!”
但小云想歸想,始終沒有說出來,神色倒是有所緩和。
“好……本君就再給你們一些時間,不過你警告他們,一定要快。本君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可別因此事影響本君的計劃。”
“奴婢已經加緊催促了,請女君陛下耐心等待。”明珠只好這樣勸說。
“耐心等待?事情這麼緊急,你叫本君如何耐心等待?”
“是……是!”明珠急忙低下頭附和,深怕惹怒小云。
小云白了她一眼,“你們這些人,辦事總是這樣,本君不發怒,還以爲本君好欺負。”
明珠嚇的臉色蒼白,立刻跪了下去,“女君陛下,奴婢決沒有這個意思,您不要生氣。”
“罷了!本君再給你們一些時間,若是再沒有消息,讓他們提頭來見。”
明珠扒在地上的手緊了緊,身子扒的更低了,“女君陛下放心,奴婢這句去轉告他們。”
“滾出去!”小云狠狠甩了一下衣袖。
明珠如遇大赦,連忙退了出去。
小云看着明珠慌忙逃脫的背影,氣不打一處來,氣憤中,甚至還想到了千亦雪。
她和夜辭離開也已經有了數日,也不知道他們找虎符的進展如何?
……
千亦雪醒來之後,頭上突然傳來隱隱的痛感,她本能摸了一下自己的頭,沒有黏乎乎的感覺,如新一般。
看來,是有人在她睡着之後,替她換了沙布,這個人,不用想也知道是夜辭。
想到夜辭,她下意識的往夜辭的方向看去,哪知昨晚夜辭坐的地方,並沒有他的身影。
她迷糊的意識瞬間清醒過來,目光到處搜索,本能的尋找夜辭的身影。
夜辭,確實不在這?
一念至此,不安的感覺涌上心頭,她急忙往洞外衝去,洞外,天色已經大亮。
隱約間,她似乎聞到了陣陣香味,千亦雪不由蹙眉,尋着香味走去。
她沒走幾步,就看見煙霧嫋嫋,夜辭正坐在石頭上,認真的烤着魚。
他翻了一下魚身,看了看,見魚烤的差不多了,拿起魚就走。
不料,迎面撞上了千亦雪。
夜辭眉眼間掠過一抹欣喜,疾步迎了上去,“阿雪姑娘,你醒了……怎麼樣?感覺可還好些?”
“好多了!”千亦雪回了句,然後指了指頭上的紗布,又問,“我頭上的紗布是你換的?”
“昨晚本將看你的傷口出血厲害,心中不放心,所以連夜給你重新包紮了一下。”
這麼小的細節他都知道,難道是……
想到這,她詫異的問,“所以……你是一夜沒睡?”
夜此脣畔微彎,沒有直接回答,反而舉起了手裏香噴噴的魚。
“這魚,烤的正好……荒郊野外,也沒有什麼東西能給你補身體,就暫且將就一下吧!等離開這,有了村落,再想辦法給你補補。”
“這就是你的一大早起來的原因?”
原來,他是在給自己找喫的,而且看這周圍,寸草不生,連滴水都沒有。
他一定是走了很遠的路,才找到河流,爲自己捕了魚。
而且,看他雙目赤紅,佈滿了血絲,他很有可能一夜未睡,目的就是爲了看着自己,怕自己出事。
想不到,他堂堂一介大將軍,竟還有如此細心體貼的一面,
“反正本將也睡不着。”夜辭體貼迴應,隨後將烤熟的魚遞給千亦雪。
“來……嚐嚐本將的手藝。”
千亦雪心中感動,接過魚輕輕咬了一口,雖說是烤的,但是味道依舊鮮美,而且全無腥氣。
她脫口而出,“這魚……味道真不錯。”
夜辭淡淡一笑,“雖然不能無法與宮裏的御廚比,但能夠補充體力,阿雪姑娘就先將就喫一點。”
“將軍謙虛了!”
就這樣,兩日坐在火推旁,喫起了烤魚。
喫飽之後,夜辭纔看向四周,觀察周圍的地勢,區分了東南西北的之後。然後又辨清了他們要去的方向。
良久,夜辭收回視線問,“阿雪姑娘,你身體還能堅持嗎?”
千亦雪看向他,淺淺一笑,“將軍不必爲我擔心,這一路,阿雪還是能堅持的。”
“如果不舒服,不必逞強。”夜辭體貼提醒。
千亦雪搖頭,“女君陛下給將軍尋回虎符的期限只有三個月,我們在此多待一日,就多一分風險。我們還是抓緊時間趕路吧!至於我……將軍不必擔心,我可不是什麼嬌貴出生,這點小傷對阿雪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夜辭深吸了口氣,“既然阿雪姑娘這樣說,那本將就不多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