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小云和洛川如此歹毒，爲了權利，什麼事都做的出來。所以這都城一戰，雙方肯定殊死一搏了！”
“那……姑娘呢？她最近怎麼樣？”
莫桑垂眸問，看似漫不經心，但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對洛泱的牽掛和關心。
“她？”
慕容晚情嘴角扯起一個嘲諷的弧度，莫桑不提起她還好，既然提了。
她的就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將心中的不滿一股腦兒全倒了出來。
“她好着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除了廢寢忘食的研究救慕離的辦法。就是整日守着慕離。對於戰事不聞不問。”
莫桑聞言，握着輪椅的手默默收緊，他這細微的動作變化。慕容晚情沒有察覺，南宮羽卻注意到了。
“阿情……夠了，別說了！”
南宮羽知道慕容晚情脾氣上來了，又得胡言亂語，而且這些話。看似普通，可對於現在的莫桑而言，卻傷害性極大。
慕容晚在氣頭上，哪裏想的了那麼多，看到南宮羽阻止自己，當即不悅。
“怎麼臘？你以爲我在詆譭洛泱嗎？可我說的是事實啊！哦……還有一點，我忘了說。”
“阿情……”南宮羽伸手欲拉，卻被慕容晚情揮開，“你別碰我，讓我把話說完。”
南宮羽無奈，只能任由她繼續說，“不過，最令人驚奇的是，她今天居然說，事態的進展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若說不出意外，小云和洛川猖狂不了多久了。看她說話時，一副篤定的樣子。好像是真的一樣，搞的我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該相信她？”
“她真這樣說？”莫桑問，幽深的黑眸裏，竟多了一絲釋然。
“是真的，今日一直在洛川身邊做內應的阿雪給聖主傳遞信息。雖然我不知道聖主和阿雪兩人在密謀什麼？但是聖主確確實實這樣跟我們說過，一字不差。”
答案得到肯定，莫桑眉眼間的憂愁也漸漸淡了幾分。
見莫桑沒說話，慕容晚情倒奇怪起來，“湛哥哥，你們是不是暗中有什麼打算？”
因爲無論是莫桑，還是容景湛，以他們對洛泱的關心。事態到了如此緊急的地步，即便是他自身難保，也會想盡辦法幫洛泱。
所以，這一次莫桑這麼冷靜，什麼事都沒有做，太不符合常理了。
不料，對於她的詢問，莫桑只是一臉茫然的看着她，並沒有要回答她的意思。
從莫桑這得不到答案，慕容晚情只能把主意打到慕容宸身上。
她緩緩站了起來，幾步移到慕容宸身邊，然後湊近他問。
“哥哥，湛哥哥他是不是吩咐了你，暗中調兵前來幫洛泱啊？”
她貌似不經意的一個問題，卻像石子一樣，打在了南宮羽平靜的心湖上。瞬間激起了千層浪花。
他看向慕容宸，心裏豁的一下不安起來，這一點他先前怎麼沒有想到。
那洛泱在容景湛兵馬的加持下，實力不是大大提升，面具人若是落敗，那公子……
想到這，南宮羽渾身開始發麻，不敢在往下想，這後果實在太可怕了。
而慕容宸，迎上慕容晚情詢問的目光時，雙手不由負於身後，並沒有回答她。
慕容晚情急了，扯着慕容宸的胳膊問，“你倒是說啊？”
“郡主，你別逼阿宸了！”
莫桑的話，同時吸引了三人的目光，莫桑幽幽解釋。
“若小僧猜的沒錯的話，阿宸這次來南詔，肯定也帶了不少兵馬，對嗎？”
莫桑目光移到了慕容宸身上，又輕輕咳了一聲。
慕容宸點頭，“是帶了不少，畢竟表哥是爲了尋洛泱而來，而你們又有太多的恩怨糾葛。這裏又是她的地盤，臣弟怕洛泱對錶哥不利，所以不得不防。”
說到這，慕容宸不由看向慕容晚情，事後又補上一句，“不過……表哥雖然知道我們有不少兵力潛伏在南詔附近。但他並沒有吩咐哥哥做任何事，哪怕是保護洛泱，也沒有。”
慕容晚情聞言，也被莫桑的做法搞蒙了，她目光重新落在莫桑身上，眼裏充滿了疑問。
“你在好奇，爲何小僧不出兵幫姑娘？”
“嗯……爲什麼？”
莫桑蒼白的脣盼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淡淡解釋，“不論是小僧，還是慕離，都沒有辦法保護她一輩子。她是女君，肩上扛的是家國天下。沒有人能一輩子幫她。她總要學會長大，學會自己一個人獨自面對風雨。”
說到這，莫桑胸腔又是一陣灼燙感，衝斥着他的喉嚨。
儘管他一忍再忍，鮮血還是自脣畔間溢了出來，一滴滴墜落。
“湛哥哥！”
慕容晚情驚呼，一下撲倒在他面前，看着自他脣畔墜落的血珠。既心疼又無措。
她掏出手帕正要替他擦試時，莫桑卻伸手擋住了她，將口腔中的血重新嚥了回去。並擡起袖子隨意的試去了脣畔間殘留的血漬。
然後微微一笑，強裝沒事人一樣繼續說，“小僧命不久長，只想在有生之年，看到她能成爲真正獨擋一面的女君。那樣將來無論她遇到什麼難事，都能遊刃有餘。而不至於被人逼上絕路。所以……”
說到這，他又深深的吸了口氣，好一會才繼續道，“這一次，是考驗她的好時機。小僧想看看她在沒有別人的幫助下，緊靠着她自己，能不能除掉洛川，奪回原本屬於她的一切。”
這一番話，聽得在場每一個人都爲之動容，尤其是慕容晚情，眼淚更是忍不住落了下來。
“湛哥哥，你爲了洛泱，還真是用心良苦，連她的將來，你都替他考慮好了。”
“她是小僧這此生唯一關心的人，只有她強大到別人忌憚。小僧方能安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