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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的千亦雪繞過巡邏的暗哨,從窗櫺中一躍而入,隨後就地一滾,這才站穩,清冷的視線在周圍掃了一圈。
這樓閣很大,周圍遍佈機關,好在她對這些機關暗道都有所熟悉,所以並未觸發任何一項。
並按照洛泱的指點,在有可能藏東西的地方,四處尋找。
但是她一連翻看了幾處,都沒有找到,反而還觸動了機關,不明暗箭朝她射來。
好在她聽覺敏銳,躲過身後射來的暗箭,又側身彎腰相繼躲過從四面八方射來的暗箭。
暗箭停止射擊之後,千亦雪又在牆壁各處摸索着,希望能找到什麼機關暗道。
終於,在她的努力下,在牆上那副仕女圖後,找到了一處機關。
直覺告訴她,這處機關定然藏着巨大的祕密,千亦雪小心翼翼的擰開機關。
機關發出沙沙的聲音,千亦雪清冷的眸色暗了暗,果然看到身後發出沉重的聲響。
她扭頭看去,身後牆壁的石門打開,露出一條暗道,千亦雪大喜。
鬆開機關縱身一躍,在地上滾了幾滾,終於來到暗道前,暗道的牆壁上燃着火,所以裏面並不暗。
她隨地撿起一支暗箭,折成兩截,往裏面牆壁和地板上仍去,斷箭掉落在地,裏面再次射出一陣箭雨。
待箭雨結束之後,千亦雪又仍了一次斷箭,裏面再沒了動靜。
確定裏面沒有別的機關之後,她才踏進石階,小心謹慎的往裏探去。
順着石階走下去之後,她又走了一段平躺的走廊,眼前赫然出現一道透明的冰牆。
與此同時,溫度驟然冷了下來,千亦雪加快腳步,來到透明冰牆前,前方就沒了路。
千亦雪四處查看了一下,發現冰牆裏面是一間冰室,牆面還低着水。
千亦雪貼近牆面,往裏看去,透過朦朧的水珠,仔細往裏看去,隱隱綽綽間,看不真切。
她在冰牆之上四處摸索,希望找到暗器開關之類的東西,最後,終於在角落的牆面摸到一處冰晶。
她用力往下按去,冰牆開始劇烈晃動起來,冰牆之上,突然裂出縱橫交錯的裂痕。
與此同時,身後陰風襲來,千亦雪本能的往邊上一側,一隻大掌擊在牆面上。
原本震動的牆面瞬間平靜下來,裂縫也戛然而止,沒有在向外延伸。
千亦雪這纔看清,來人一襲南詔華服,眉眼間自帶貴氣,周身寒意乍現。
那人趁千亦雪愣神之際,勾起手指往她臉上襲去,千亦雪連退數步,最後退無可退,撞在牆上,正想反擊時。
那人手指已經鉗住她蒙臉的面巾,用力一扯,千亦雪猝不及防,旋身轉了一圈,側頭往那人看去。
她清冷的臉,毫無保留的呈現在那人眼前,男人看到她的臉後,不由愣了一下。
就在他愣神的一瞬間,千亦雪迅速勾起散落的面巾,重新遮住了臉,並往暗道口逃去。
男人反應過來時,千亦雪的身影已經在暗道的出口,一閃而過。
他出了閣樓大門,等候在外的大太監魏舒急急迎了上去。
“大王,可有發現?”
“果然有人闖進了若微閣。”
原來剛纔宮宴上,他突然着急離開,是因爲魏舒得到消息,說若微閣有異動。
由於若微閣是禁地,除了洛川本人之外,誰也不得入內,所以鎮守在外的護兵不敢輕舉妄動,只能通知洛川。
洛川趕到這之後,便獨自一人進了內閣,沒有想到內閣設置的機關暗器全部被破壞。
他一路尋到了暗道,就看見冰牆劇烈晃動,冰強旁邊則站着一個黑衣人。
他情急之下,一掌朝黑衣人擊去……
“大王,那人呢?”
“本王一時大意,讓她跑了!”
“跑了?”魏舒驚愕不已,“奴才一直守在這,未見有有人從閣內出來。”
難道,是他眼睛出了問題不成?
“對方貌似很熟悉這裏的地理環境,定然是從別處跑了,你派人嚴加死守在這,別在讓任何人闖入了!”
“是,大王!那宮宴那邊……”
洛川這纔想起,南國公主還在宮宴上的事,便道,“回去繼續赴宴,莫要失了禮節。”
音落,他攏了攏衣襟,又摸了一下自己的頭髮,確定一切都沒有亂之後,才往宴會而去。
宮宴上的洛泱根本心不在焉,腦海裏想的都是剛纔洛川突然離開的原因。
莫不是阿雪那邊出了意外?想到這,她的心猛然一沉,正打算找藉口離開,回去看看時,洛川不合時宜的出現了。
“公主殿下,真是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本王先自罰三杯,以表誠意。”
洛川客套的說着,並一連喝了三杯酒。
洛泱飄遠的思緒被拉回,目光移向洛川,敷衍的笑了笑。
“大王言重了!”
音落,她拿起酒杯,將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隨後,她伸手柔了柔自己的額頭,略微有些醉意道,“大王,本宮不勝酒力,已經有些微醉,不如就此別過,先回去歇着了!”
洛川看着她微紅的臉,在加上剛纔的小插曲,也確實無心繼續,便道,“既然公主不勝酒力,本王也不好強求,公主先回去吧!本王若是有款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公主原諒。”
“那本宮告退了!”
洛泱起身頷首,故意裝出一副微醉的樣子,由丫環扶着離開宴會現場。
回到行宮之後,她微醉迷離的表情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事嚴肅和緊張。
她支開了下人,疾步往千亦雪的寢殿去,一直到看到千亦雪的那一刻。
她一路上緊繃的心,這才鬆了下來,剛纔的擔心瞬間煙消雲散。
“阿雪,此行可順利?”
千亦雪摘下蒙臉的黑巾,瞧向洛泱的眼眸溢滿了失落 。
“姑娘,對不起,阿雪無功而返了!”說到這,千亦雪清冷的眸子暗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