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公公回頭看了洛泱一眼,這才軟下聲音道,“小哥,麻煩你進去通報一聲,就說有人找你家主人。”
家丁狐疑的看着他,又問了一遍,“你誰呀?”
“你不用管我是誰,你只需要去告訴你家主人,說我有要事求見即可。”
家丁不屑一笑,再也沒有說話,砰的一聲關上了府門。
段公公碰了一鼻子灰,看着關上的府門錯愕不已,不得已他又重新敲響了門鈴。
起初裏面還是沒有動靜,在他不懈的努力下,剛纔那個開門的家丁再次探出頭來。
“你找死是不是?不報上名來,休想見我家主人。”說完他又要關門。
段公公急忙用手擋住,並陪着笑臉道,“小哥就麻煩你通報一聲了。”
家丁這才瞧向他,耐着性子解釋,“將軍是何等人,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走吧,走吧!”
家丁朝他揮了揮手,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段公公猶豫再三,最後後只能壓低聲音道,“你進去跟你主人說,段公公找他,他自然就知道了。”
“段公公?”家丁呢喃,垂眸細想了一下,語氣比剛纔好了許多。
“你稍等!”然後府門再次關上。
大概等了半盞茶的功夫,府門突然打開,剛纔那個家丁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段公公,裏面請!”
段公公點頭,然後扭頭看向洛泱,“公主,你在此稍等,老奴進去看看。”
洛泱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段公公跟着家丁進了前院,耳畔腳步聲驟響,衝出來一隊人馬,將他包圍其中。
段公公臉色一變,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一襲白衫的少年在下人的簇擁下,緩緩而來。
那男子劍眉星目,如雕刻一般的臉上,五官菱角分明,俊雅無雙。與生俱來的霸氣,另段公公呼吸一窒。
幾年不見,想不到當初在洛川身邊的玩伴,居然已經長成了將軍,並且氣宇軒昂。
男子仔細的打量着眼前這個毫無神采的段公公,清冷的聲音驟起,“你……就是段公公?”
段公公點頭。
男子眉心微微一緊,“以前先王身邊伺候的段公公?”
“是,老奴就是!”
男子聞言,脣畔揚起一抹神祕的弧度,隨後下令,“這個叛徒給本將軍抓起來。”
原本圍住段公公的衛兵,立刻架住了他的胳膊,段公公大驚失色,“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
“還用問嗎?當初你背叛先王再先,又背叛大王在後,現在居然還敢找上門來。”
“將軍,以前確實是老奴的錯,對不起先王,所以這麼多年過去了。老奴心裏一直耿耿於懷,如今老天爺重新給老奴這個機會,老奴才會冒險前來,請將軍聽完解釋再行定奪。”
“呵……花言巧語,本將軍倒要看看,你能說出些什麼來?”
“請將軍屏退左右,老奴單獨與你說。”
男子垂眸細想了一下,最終吩咐道,你們先下去吧。”
段公公見府裏沒了外人,才道,“將軍,老奴今夜是帶着先王生前的囑託來找你的。”
“哦?先王的囑託?”男子狐疑的看着他,顯然不大相信,又問,“什麼囑託?”
“如今的大王,是篡位所得,並非先王的本意。”
“一派胡言!敢如此污衊大王,看本將軍不抓你去大王那治罪。”
男子有些慍怒,出手就向段公公脖子襲去,眼看就要扼住段公公的脖子。
驀地,一隻腳踢在他手腕上,男子不得不收回手,旋身退了回去。
想不到,這個段公公居然帶了如此高手前來,男子詫異之餘,目光撇向剛纔那個出手阻擋他的人。
對方剛好從空中落下,站在段公公身側,同時目光也朝他看來。四目相接的那一刻,二人都驚住了!
“夜辭!”
“公主!”
二人同時驚呼出聲,沒有想到再見面,會是再南詔的將軍府。
他們居然認識?段公公完全被二人的舉動搞懵了!
意外的何止是他,連洛泱和夜辭都震住了!
洛泱詫異無比,想不到慕離新招募的頂級暗衛,居然是南詔的大將軍。
難怪夜辭在上次的驛站消失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她還以爲是因爲她安全抵達南詔之後,他回南國覆命去了!
沒有想到,他一直在南詔的將軍府中,只是有這樣顯赫身份的人,爲何會去做南國的暗衛呢?
“夜辭,原來你真實的身份是南詔的大將軍?”
洛泱警惕地看着他,他還真是深藏不漏,若非今夜自己隨段公公前來,恐怕會永遠矇在鼓裏。
“公主殿下,你又爲何會跟這個叛徒在一起?”
段公公急切的解釋,“將軍,老奴確實是帶着先王的遺命前來,若是老奴撒謊,必定不得好死。”
夜辭冷眼睨着他,並未消除對他的懷疑。
段公公拿出遺詔,遞給他!
夜辭接過遺召,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段公公解釋,“你看了,自然就明白了!”
夜辭這纔打開細看,看完之後,他黑眸之中的疑惑漸漸散去,反而氤氳着複雜的光。
這確實是洛陽天的筆跡,他在清楚不過,在加上有洛陽天貼身不離的玉璽蓋章,在真不過。
“既然如此,你爲何現在纔拿出來。”
“當初局勢所逼,在加上公主年幼,無依無靠,如今公主回來,天意如此!先王既然要我們來找你,說明你絕對是值得信賴的人。”
當初洛陽天讓他帶着密旨去找夜辭時,他也很震驚,夜辭是當時大將軍的兒子,比洛川小几歲,經常跟洛川一起玩。
先王對他讚賞有加,將他當成親子一般,但他當時年紀善輕。
如今想來,先王果然有遠見,越是不惹人注意的人選,就越安全。
“想不到大王還真有這種打算,當初我還以爲他只是說笑而已。”
當初,他因爲經常跟洛川一起玩,常承歡在大王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