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交代了,若是郡主趕她走,就讓奴才代爲傳一句話。”
“什麼話?”慕容晚情挑眉問,隨即又興致勃勃的在鏡前轉圈。
管家怕打斷她的興致,有些支支吾吾不敢說的樣子。“她說……”
“管家,你有什麼話能不能一次性說完,小姐還等欣賞衣服呢?可沒有時間跟你耗。”
管家這才脫口而出,“她說,郡主若是不見她,一定會後悔的。”
慕容晚情這才挑起了興趣,漫不經心的道,“那你讓她進來。”
說完之後,她也沒有在意,依舊自顧自的欣賞着鏡中風華絕代的自己。
“小姐,明天的你,絕對會豔絕天下的。”
“是啊!”
“明天過後,小姐就是皇后娘娘了,有小姐在,以後誰也不敢小瞧奴婢們了!”
丫環們你一句我一句,阿諛奉承着,慕容晚情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正說話間,管家再次邁進了屋子,慕容晚情無意間瞥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問。
“人來了嗎?”
她倒要看看,是何人敢對她說出這樣的話。
“郡主,人帶來了!”
管家話音剛落,往邊上站了站,身後立刻現出一名女子來。
衆人皆往她看起,那女子一襲青衫,頭戴帷帽,青色的帽圍隨風舞動,遮蓋了女子的臉。
丫環們和慕容晚情看到這樣的人,皆露出疑惑的目光。
尤其是慕容晚情,不由上下打量了女子一眼,突然覺得這女子的身影似乎有些眼熟,她不由收回心神。
“你是誰?爲何要見本小姐?”
屋裏,倏然安靜下來,丫環們皆都好奇來人的身份,所以在慕容晚情拋出問題後,大氣都不敢出。
在衆人期盼的目光下,青衫女子緩緩開口,“郡主,好久不見!”
慕容晚情聞言,臉上血色盡褪,渾身的血液逆流,整個身體都跟着晃了一下。
“郡主!”
絲竹驚呼,連忙扶住了她。
慕容晚情這才勉強站穩,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青衫女子,“你……你……”
正要說時,忽而間,她好像意識到了什麼,隨即斂了神色,冷聲命令。
“你們都出去吧!”
空氣驟然變得稀薄,丫環們自然也意識到了主人的變化,相繼退出了屋子。
“把門帶上,沒有本郡主的吩咐,誰也不許接近這裏。”
慕容晚情下命令的同時,目光一直死死盯着眼前的女子,周身散發着逼人的寒意。
絲竹從未見過這樣的小姐,不敢怠慢半分,臨走前,按照慕容晚情的吩咐,輕輕關上了門,並在門口守着,不許任何人接近這裏。
屋裏,二人對視,空氣瞬間變得稀薄起來,慕容晚情盯着女子的水眸微眯,聲色俱冷道。
“洛泱,是你嗎?”
她與洛泱雖許久不見,但洛泱的聲音她還是多少聽得出來。
女子聞言,這才擡手掀開帽簾,現出她的真容,果真是洛泱無疑。
“郡主,南國一別,真沒有想到我們還能在這遇見。”
她記得她和容景湛離開南國之前,她還被蕭允風掛在城牆上示衆。
當時湛哥哥爲了她,差點陷進去,還好他們離開的及時。
如今,湛哥哥好不容易纔接受她,而且明天就是他們成親的大喜日子。
她做夢都沒有想到,她不但沒死,還陰魂不散的出現在她大婚前一天。
她居心何在?
面對慕容晚情的質問,在南國和容景湛發生的一切,似乎歷歷在目。
洛泱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問,“聽說,你要跟容景湛大婚了?”
慕容晚情的心咯噔一沉,“是又怎樣?”
難不成,她對湛哥哥,又回心轉意了?刻意回來找他的?
想到這,慕容晚情的心竟莫名不安起來,脫口而出,“你回來幹什麼?”
“阿情,你……”
“阿情?”慕容晚情嗤笑,截斷她的話,“這是你能喚的嗎?還是按規矩喚我郡主吧!”
她刻意與洛泱保持距離,一副高高在上,生人勿近的模樣。
知道她們的關係再也回不到從前,洛泱苦笑了一下,有些落寞。
見此,慕容晚情揚眉,“湛哥哥既然已經如你所願,不再糾纏於你,如今,你回來做什麼?”
洛泱這纔回神,想起今日來的目的,坦然道,“郡主,你不能嫁給他。”
“哈……”
慕晚情嗤笑,不屑的盯着她,“你果然居心不良,回來阻止我們成親的,怎麼……後悔了?不想失去那個愛你的男人,又想把湛哥哥搶回去?”
“郡主,別這麼說,我只是不想你步我的後塵而已!”
“步你的後塵?”慕容晚情揚脣,一臉的不屑,“什麼後塵?”
“嫁給一個不愛你的男人,日後你會痛不欲生的。”
當初,容景湛口口聲聲說愛她,還不是爲了後宮別的女人,將她逼入絕境。
男人本就無情,何況還是帝王!
慕容晚情卻不以爲然,反而圍着她繞了一圈,上下打量着她。
“嘖嘖,你這是以過來人的姿態,警告我嗎?”
“不,我這是在提醒你。”
“哼,你怎麼知道湛哥哥現在不愛我,那他愛誰?愛你嗎?哈……”
慕容晚情仰頭嗤笑,“洛泱,你還以爲湛哥哥是當初那個對你癡心不改的男人嗎?別自作多情了,他現在愛的是我。”
“他若愛你,那他爲何要引我來此?”洛泱直言。
洛泱的話,像一記驚雷,劈在慕容晚情的心頭,慕容晚情震驚的同時,心也跟着痛了起來。
但她還是強裝冷靜,面無表情的問,“你說什麼?你說是他引你回來的?”
“難道不是嗎?”
“那你說說,他用什麼事引你回來的?”慕容晚情懷疑的盯着她,彷彿想找到洛泱撒謊的證據。
“他抓了我的人。”
慕容晚情聞言,鬆了口氣,“洛泱,你可真會找藉口,湛哥哥這幾日都在忙着我們大婚的事,根本沒空管其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