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目光落在林得心手裏的瓶子上,不安的感覺涌上心頭,她看向容景煜。
“這是什麼?”
“沒什麼,就是一些能讓母親安靜的藥而已!”
藥?
什麼藥?
難道是毒藥?
他這是要賜死她麼?
蕭嬤嬤和太后不約而同想到了這一點,尤其是蕭嬤嬤,臉色大變,跪伏在地。
“皇上,太后可是你的生身母親,您不可以這麼做。”
容景煜瞟了她一眼,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多嘴。”
林得心向身側的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拽起蕭嬤嬤,抽出一團布直接塞住了她的嘴巴。
“唔!”
蕭嬤嬤嘴巴被堵,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響,惶惑不安的看着太后。
此時的太后,倒異常平靜,絲毫沒有面對死亡時的恐懼,一雙眼睛死死盯着容景煜,一字一頓道,“湛兒,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這麼狠毒?”
容景煜勾脣,聲音涼薄似冰,“母后,你又何嘗不想要了朕的命?既然母后看兒臣如此不順眼,那兒臣就成全你,眼不見爲淨,不好嗎?”
他的話,像利箭一樣,穿透了太后的心,太后滿眼猩紅的盯着他,痛心疾首的大罵。
“孽障,哀家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兒子。”
“母后,說這些有什麼用,你還是乖乖喝下這藥吧,朕向你保證,喝下之後您就什麼煩惱也沒有了!”
他的話溫柔中帶着蠱惑,一字一句,戳着太后的心,太后猛的搖頭。
“不……哀家是不會喝的。”
容景煜脣角的弧度更深了,朝林得心伸出了手,林得心立刻將藥瓶放在容景煜掌心。
容景煜拔開瓶塞,一步步向太后靠近,“母后,難不成還要兒臣親自喂您喝?”
他周身都散發着寒意,眼神更是要將人生吞活剝了般,太后從未見過這樣的他。
這哪裏是她相處多年的兒子,分明是地獄裏躥出來的食人惡魔。
若說之前還對這個兒子還抱有一絲僥倖,現在完全被現實打醒了!
忽然間無數恐懼漫上心頭,她下意識的往後退去,她終於開始害怕了。
“滾……你給哀家滾!”太后歇斯底里的怒吼,雙腿顫抖的越發厲害。
容景煜不以爲然,氣勢越發咄咄逼人,太后雙腿一軟,跌坐在地,只能仰頭驚恐的看着他。
“母后,你乖乖的在這宮中待着不好嗎?偏要跟朕作對,你知道嗎?朕……這裏……”
他指着自己胸口的位置,挑眉補充道,“也會痛的。”
太后聞言,猩紅的眸子流出淚來,無奈的吼,“是你逼哀家的,你爲什麼一定要煜兒的命。”
“他的命,朕是要定了,母后執意相護,那就別怪兒臣心狠手辣。”
容景煜忽而伸手揪住了太后胸前的衣襟,往自己面前一扯,太后身體被迫傾向他
“逆子,你放開哀家。”
“幹什麼?當然是餵你喝藥。”容景煜直接掐住她的脖子,迫使她張嘴。
太后一口氣上不了,堵在胸腔異常難受,雙手無意識的抓着他的胳膊,又垂又打。
“喝吧!”
容景煜直接將瓶子裏的藥水倒進太后嘴裏,太后拼命掙扎,藥水灑了她一臉。
蕭嬤嬤看到這,眼淚不斷往下墜,激動之下,竟不知哪來的力氣,推開控制她的侍衛,拔掉塞在嘴裏的布團,往容景煜撲去。
蕭嬤嬤抓住容景煜的胳膊,悽聲哀求。“皇上,住手……她可是你的母親啊!求你看在她生了您的份上,放過她吧!”
“你是什麼東西,一個賤奴,也配跟朕談條件……滾開!”
容景說完,一腳拽開蕭嬤嬤,蕭嬤嬤身體往後飛去,頭重重的撞在柱子上,昏死過去。
沒了阻力,容景煜掐住太后的手指越發用力,太后雙頰被掐的通紅,根本無力反抗,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藥水灌進自己的嘴巴。
藥水倒完之後,容景煜猛的磕上她的下顎,迫使她將藥水吞下去。
看到太后喉嚨上下涌動,確定她真的喝下去之後,他隨手將藥瓶砸在地上。
藥瓶摔的四分五裂,一如太后的心,太后反應過來,連忙伸手去扣自己的喉嚨,試圖將剛纔喝下去的藥水吐出來。
“嘔……”
她扣的直反胃,吐出來一些苦水,但胃裏絲毫不見好轉,還是燒灼般難受。
看太后一副垂死掙扎的樣子,容景煜扯了扯嘴角,“母后,別浪費力氣了,喝進去的藥,就算吐出來,藥效依舊還在。”
他的話,就像淬了毒的般,侵入太后的五臟六腑,太后悲憤不已。
”你這逆子,弒殺親母,一定會被天打雷劈的。”
“天打雷劈?呵!”
容景煜笑了,滿眼戲謔地盯着太后,“母后,誰說朕要殺您了!”
“你剛纔給哀家的喝的,難道不是……毒藥?”太后震驚不已。
“母后,兒臣就是再狠,也不會要您的命啊!”
“那你給哀家喝的……”
容景煜彎腰,湊近她耳畔,低低道,“不過是一些另你昏睡不醒的藥罷了!只有你安靜了,纔不會礙着朕的事,朕才能得到片刻清靜。”
“你……”太后氣急不已,正要罵他時,頭突然一陣眩暈。
她不禁晃了晃自己的腦袋,迫使自己保持清醒,但效果甚微。
“母后,安心睡吧,待一切塵埃落定之後,你自然會醒過來的。相信朕……那時候,我們將會是一副母慈子孝的情景。”
“不……你若是敢殺了煜兒,我們母子就永遠都不會有那樣一副畫面,哀家……”
說到這,太后的頭已經越來越眩暈,她抱住自己的頭憤恨地盯着容景煜,最後警告。
“煜兒若死了,你我母子將永世成仇。”
“母后,這已經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您就接受現實吧!”
“你……”
太后無力的往容景煜撲去,容景煜側身閃過,太后撲了個空,緊接着,她視線驟然一黑,人也跟着倒了下去。
容景煜理了理有些凌亂的衣襟,漫不經心的吩咐,“將太后扶回寢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