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次想私自放自己走,結果被發現,最後跟容景煜發生爭執。
那這次?正思慮間,慕容晚情發話了。
“跟我走!”
她面無表情的樣子,另洛泱生疑,忍不住問,“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
她沒明說,洛泱便知道,她並不是想放自己走,依舊沒有任何動靜的坐在那。
“想要我跟你走,有個條件。”
“你都快死到臨頭了,還有資格跟我提條件?”慕容晚情嗤笑。
“正因爲如此,纔要提,反正橫豎都是死,我怕什麼?”洛泱淺笑。
看她淡然的樣子,慕容晚情又氣又急,只能沉住氣。
“好,你要我答應什麼,儘管說。”
“聽說之前的犯人逃了,現在什麼情況?”雖然她已經猜到了一些,但還是想確定一下。
慕容晚情睨了她一眼,覺得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乾脆直說,“逃了!”
“逃了!”洛泱呢喃。
明明是稀鬆平常的兩個字,這會在她聽來,卻猶如天籟。
太好了!
她壓抑的心,像衝破了封印一般豁然開朗。
“你高興了,可以隨我走了吧!”慕容晚情提醒。
洛泱這纔回過神來,“你還沒有你的來意。”
“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
洛泱沒再說什麼,跟着慕容晚情一路往前走,當看到華容殿三個字,和那些守護的禁衛軍,洛泱擰眉。
這不是太后住的寢殿,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禁衛軍?慕容晚情帶她到這來做什麼?
正疑惑間,她已經跟着慕容晚情進殿,一眼便看見太后安靜地躺在那,身邊還有蕭嬤嬤伺候着。
“皇后娘娘,想幹什麼可以直說了吧!”
慕容晚情看了太后一眼,神色凝重道,“我要你救太后。”
此言一出,洛泱的目光下意識的移到太后身上,她臉色慘白,呼吸不勻,顯然是中毒了。
她記得,這太后因爲孃親的關係,一向不喜歡她,最後一次見面,她還逼她喝下毒酒,想要殺死自己。
要不是她是百毒之身,能抵抗奇毒,只怕早就命喪黃泉了!
一念至此,她轉身就走。
蕭嬤嬤見狀,急忙攔在她身前,“你不能走。”
“讓開,這還輪不到你這個刁奴來跟我說話。”
蕭嬤嬤無言,只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慕容晚情,慕容晚情這纔開口。
“洛泱,我費盡心思領你到這,可不是爲了看你甩性子的。”
洛泱嘴角輕扯,“宮中御醫那麼多,找我做什麼?”
“正因爲他們束手無策,所以我纔會請你幫忙。”
洛泱不以爲意,“我爲何要救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她之間的恩怨?”
她的反問,擊的慕容晚情啞口無言,一時間竟找不到好的措辭來說服洛泱。
蕭嬤嬤急了,低聲哀求,“娘娘,您快說句話啊!”
慕容晚情這纔回過神來,不得不放低了身段,“你就看在往昔我對你不錯的情份上,救救她。”
“可以。”慕容晚情毫不猶豫的答應。
洛泱沒有再看她一眼,徑直來到太后榻前,替她診脈。
蕭嬤嬤見狀,連忙站了起來,回到太后身邊,焦急的看着。
洛泱診完脈後,什麼也沒有說,直接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殷紅的血從指尖溢了出來。
她直接往太后的嘴上滴去,蕭嬤嬤大驚,猛的抓住洛泱的手,神情緊張的問。
“你要幹什麼?”
洛泱不耐煩的反問,“幹什麼,你這不是看見了?”
“太后乃千金鳳體,豈能喝你這種污穢之人的血。”
洛泱有些慍怒,乾脆抽回了手要離開。慕容晚情連忙拉着她。
“你別走!”隨後她沒好氣的訓斥蕭嬤嬤,“蕭嬤嬤,你懂什麼?她身上的是百毒之血,御醫說了,要想解毒,必須以毒攻毒,她的血在合適不過。”
蕭嬤嬤這才知道自己錯怪了洛泱,低聲道歉,“對不起,是奴才無知。”
爲了太后,多大的委屈,她都願意承認。
洛泱斂了神色,這才耐着性子重新將指尖上的血滴進太后嘴裏。
隨後補充道,“用不了多久,她便會醒,不過兩種毒會在她體內相互衝擊,她會受不少罪。至於最終戰勝對方的會是哪一種毒,那就不好說了!”
“你的意思是,若你的血無法攻佔太后中的毒,她便會死?”
“是!”洛泱冷冷的答。
原本看到希望的蕭嬤嬤聽她這麼一說,一下癱倒在地。
慕容晚情也急了,“那可如何是好?”
“你可以找御醫守着她,若是出現這種狀況,御醫會及時做出措施,也許能救她一命。”
“也就說,御醫根本沒有把握。”
“當然……我也沒有把握,她中的畢竟是北疆罕見的奇毒,霸道無比。”
她的話,就像驚雷一樣,劈在慕容晚情身上,洛泱醫術卓絕,如果連她都沒有把握,更別提那羣御醫。
何況這件事,她本身就是瞞着容景煜做的,在去請御醫的話,勢必會驚動容景煜。
他要是知道了,前來阻攔的話,那救太后的希望,不是更加渺茫了?
這個險,她絕不能冒。
思及此,她聲音又軟了幾分,“洛泱,我希望太后這一關,由你守着。”
“由我守着?”洛泱啞然失笑,“該救的我已經救了,還要我守着她,皇后娘娘,你莫要太過份了!”
“你現在本來就是階下囚,有什麼好討價還價的,娘娘好言相勸,你居然這般說娘娘。是你再得寸進尺。”
“蕭嬤嬤,閉嘴。”慕容晚情怕蕭嬤嬤的話惹怒洛泱,隨即解釋道,“
“不是我過份,剛纔你也說了,這是最後一件事,既然做了,就請你做好。”
“好……那我就還你最後一份情。”
見她答應,慕容晚情懸着的心,終於落了下來,隨即低聲吩咐絲竹。
“你去門口看着,外面若是有什麼動靜,隨時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