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焦急的等了數日，終於等來了消息。
“怎麼樣？可查到此事幕後兇手是何人？”他問。
錢公公老老實實的回答，“皇上，兇手是虞靈。”
容雲巖睨了他一眼，臉色陰沉的可怕，“你應該知道，朕想聽到的並不是這個答案。”
錢公公連忙跪下，很是爲難，“皇上，所有證據都直指虞靈，這是事實，奴才無法改變。”
容雲巖聽聞，勃然大怒，直接掀了桌案上的東西，“朕不信，朕一個字都不信，虞靈會是害皇后的兇手。”
錢公公被掀翻的奏章砸重，額頭疼的厲害，但他不敢表現出半分痛苦的樣子，依舊低垂着頭。
“皇上，這不是看個人感情的時候，它講究的是證據。”
容雲巖眸色暗了暗，“無需你提醒朕。”
“那現在怎麼辦？”錢公公小聲的問。
“查，給朕繼續查，朕就不信查不出別的。”容雲巖不服氣。
錢公公點頭，只能按他的吩咐去做。
顧月歌經過幾日的修養，身體已經恢復了很多，正喝着太醫開的藥時，蕭嬤嬤神色匆匆的進來。
“娘娘，事情果然按照我們預測的那樣發展，現在兇手已經確定是虞靈了。”
顧月歌放下藥碗，不以爲然的看向她，“那皇上那，是什麼態度？“
蕭嬤嬤壓低了聲音，“如娘娘所料，護着虞靈，不願承認是她做的，還要錢公公繼續查證此事。”
顧月歌揚眉淺笑，“他要查便讓他查，反正再怎麼查結果還是一樣的。他絕對不會想到，此舉反而會引起衆怒，越發激起羣臣的不滿。到時候，對我們就越有力。”
“娘娘這麼說，奴婢就安心了！”
“對了，讓人轉告爹爹，這段日子千萬別放鬆警惕，反而應抓住這次的時機，對皇上施加更多的壓力。還有……”
說到這，顧月歌頓住，眸光更加幽深起來。
蕭嬤嬤看在眼裏，疑惑的問，“還有什麼？”
“你過來？”顧月歌朝她勾了勾手指，蕭嬤嬤順勢將耳朵湊了過去。
顧月歌薄脣微啓，低低的說着，蕭嬤嬤認真聽着，期間目光閃爍，頻頻點頭。
……
天氣越來越冷，虞靈依舊像往常一樣，坐在窗前，看着紛落的雪花發怔。
“虞靈姑娘。”宮女喚她。
虞靈這纔回神，瞧向宮女的目光中有些意外，因爲她不喜歡外人打擾的原因，這宮裏除了容雲巖和皇后，宮女是不可以進來的。
今天，是怎麼回事？
見她疑惑，宮女這才躬身道，“姑娘定是好奇，奴婢怎麼可以出入這留心殿？”
虞靈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看着她，宮女隨後解釋，“雪越來越大了，皇上是怕虞靈姑娘冷，故而差遣了奴婢送些碳火來，給姑娘暖身。”
“皇上呢？”
容雲巖是瞭解她的，不喜見外人，所以一般他覺得有需要的事，都會親自上門爲她解決。
果然……
她聽見宮女說，“皇上這幾日爲姑娘的事，費心費神，所以抽不開身。”
“我的事？”
“嗯，皇后娘娘險些小產一事已經驚動朝野，而姑娘……”
宮女說到這，不時擡眼偷看虞靈的神色變化。
而虞靈，果然來了興趣，試探性的問，“那娘娘她……可小產了？”
“沒有，皇上雷霆大怒，正在徹查此事，而且兇手直指虞姑娘……你。”
虞靈聞言，眸光忽而變得複雜極了，好半天才問出一句。
“那皇上可信？”
“皇上貌似並不相信，所以這幾日還試圖替姑娘翻案，據說已經惹了很多朝臣的不滿，對皇上很不利。”
“那如今結果如何？”
“具體情況奴婢並不知情，不過姑娘大可放心。”
“放心？”虞靈蹙眉，這宮女要她放心什麼？
“以皇上對姑娘的寵愛，就算證據確鑿，他也會不惜任何代價護着姑娘的。”
“他會不惜付出任何代價？”虞靈蹙眉，重複着宮女的話，像是在問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是啊！就算衆臣不滿他的做法又如何？皇上纔不會理他們呢？所以……姑娘你不會有事的，不過……姑娘若是真的擔心，想知道結果，這幾日不妨多觀察一下皇上的動靜。”
宮女說完，開始給炭盆裏添火炭，火苗躥動，星火瞬間蔓延開來。
虞靈看着四濺的星火，眸光深深，神色也變得複雜起來，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轉眼，火炭已經加足，殿內一下溫暖了許多，宮女收拾妥當，躬身道，“姑娘……沒別的事，奴婢先退下了。”
虞靈點頭，終究沒有再說什麼，神色越發複雜了。
……
又過了幾日，容雲巖不但沒有查到真兇，反而又添了一些不利於虞靈的新證據。
朝堂上，丞相質問容雲巖，“皇上，皇后乃一國之母，又身懷有孕，而今陷害皇后的兇手已經找到，爲何遲遲不下令處決，今日還請皇上給衆臣一個交代。”
“是啊！”
“就是！”
朝臣你一句我一句，開始議論起來，紛紛給容雲巖施壓。
“此事，朕還有疑點未解，不能草率下令。”容雲巖反駁。
“草率？這明明已經證據確鑿的事，皇上居然還說草率？依老臣之見，皇上是被虞靈的美色所迷，不願意處決這個女人吧！”
“臣相，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容雲巖大怒。
“皇上放心，臣腦子很清楚，不清楚的是皇上您，一堆證據擺在面前，您卻視而不見，不是有意包庇是什麼？”
“你……”容雲巖指着臣相，一時間竟找不到好的言辭來反駁。
這時，另外的大臣又道，“皇上，您不處置兇手，難道想效仿歷朝歷代的昏君，寵妾滅妻不成？何況……那個女人，還不是皇上的妾，不過是一介民女。難道說，在皇上心裏，皇后和龍子還比不上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