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酸澀窒息的難受，他卑微道，“好，你不願聽，朕以後都不會再提。”
虞靈撇過臉，不願看他一眼，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容雲巖斂去眸中的霧氣，從懷裏取出一塊令牌，看了良久，才上前一步。
不料同一時間，虞靈又往後退了一步，容雲巖知道她是有意與自己保持距離，心中雖落寞，但也只能強忍着。
隨後，強行拉過虞靈的手，將令牌塞進她手心。
虞靈拼命掙扎，不願與他有一絲接觸，但容雲巖這次並沒有隨她的意，緊緊握着她的手。
“虞靈，是朕有愧於你，你可以恨朕怪朕，你要如何對朕，朕都可以接受。但唯獨它，你一定要帶着。”
他卑微到幾乎哀求，虞靈的心終是軟了幾分，冷冷的問，“這是什麼？”
“這是大楚的金牌令箭，它代表着大楚至高無上的王權，今日朕把它送給你。”
“既是如此珍貴的東西，贈與我做什麼？虞靈不要！”
她想抽回手，容雲巖卻死死握着她的手，慎重交代，“你必須收下，邊境苦寒，你一個若女子，無依無靠，未來還不知有多少危險等着你。有它在你身邊，至少你有危險時，它還能保護你。”
虞靈低眉，眸光閃爍的看着手心那塊令牌，她不想收，但若是不收，只怕容雲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只有讓他安心了，或許自己才能走的更遠，日子才能更加平靜。
良久，她終於應了句，“好吧！”
果然……
容雲巖聽到她的回答，期盼的黑眸重新有了光，欣喜不已。
“好……好。”
他一連說了兩個好字，眸光再次覆上一層霧氣。
“皇上，那虞靈告辭了！”虞靈躬身，朝他行了個告別禮。
容雲巖伸手想扶起她，但想到她剛纔的疏離和迴避，手頓在半空顫了顫，終究是沒有落下去。
而是裝出一副大氣的樣子，勉強笑了笑，“此去山高路遠，你要多保重。”
“皇上，從今日起，忘了虞靈吧！”
說這話時，虞靈始終低垂着眉眼，淡然如風。
容雲巖眸中的光卻蕩然無存，眼中依稀有淚，悽聲呢喃，“忘？你已經烙印在朕的心裏，如何能忘？”
他此時的深情和絕望，虞靈明顯感覺得到，可她不想給以他任何迴應。
“皇上，或許有那麼一日，你會愛上別的女子，那個時候……你自然會忘。保重！”
她說完，轉身大步往前走去。
容雲巖跟了幾步，終究還是停了下來，望着她漸行漸遠的身影，呆呆的矗立在風雪中。
“虞靈，除了你，朕此生不會在愛上旁的女子，永遠都不會。”
容雲巖對着虞靈的背影大聲呼喊，然而回應他的只有縱橫交錯的風雪。
而他的聲音卻隨着風雪飄進了城牆上顧月歌的耳朵，顧月歌面露寒色，雙手已經深深的嵌進雪裏。
沒有想到，容雲巖竟不顧他帝王的身份，前來相送，還讓她聽到剛纔那句話。更讓她喫驚的，還是另外一件事。
蕭嬤嬤也同樣震驚，不可思議道，“皇上他……居然把王權至上的金牌令箭給了她。”
“是啊！本宮與他大婚那日，他曾許本宮一個心願，說無論本宮要什麼，他都會滿足本宮。可本宮開口跟他要金牌令箭的時候，他卻拒絕了。還美其名曰，本宮已經是皇后了，有他庇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根本無需什麼金牌令箭傍身。其實歸根究底還是不捨得給本宮罷了。如今，他卻將它輕而易舉的送給了虞靈，送給一個女犯……呵！”
說到這，顧月歌黑眸漫上一層水霧，笑裏極盡諷刺。
“娘娘，別傷心了，就算是這樣又如何？終歸留在這的人是你。”
“是我？呵！可那又怎麼樣？她是走了，可皇上的心不也被她帶走了！如果皇上愛的是本宮，就算本宮與虞靈處境互換，本宮也願意。”
“可惜沒有如果，終歸皇上在意的是她！”蕭嬤嬤提醒。
“所以，愛情和王權，本宮總得抓住一樣，得不到愛，就只能留住權利。”
“娘娘的心思，奴婢明白，可皇上卻不明白娘娘的良苦用心。”
顧月嘆了一口氣，“所以，只有虞靈消失，皇上或許能看在本宮腹中孩子的份上，回心轉意。”
蕭嬤嬤聞言，意有所指道，“娘娘，放心吧，此事絕對可成。”
……
蕭嬤嬤講述到這，整個人還沒有從往事中回神，洛泱便迫不及待的問。
“先王送別虞靈時，說的那句，指的是什麼？先王對虞靈到底做了什麼不可原諒之事？讓虞靈怪他恨他，你可知？”
蕭嬤嬤聞言，整個人如同陷入了往事的漩渦裏，無法自拔，那些早已積壓在內心的疑問，再次牽動了她的心。
“奴婢並不知，同樣奴婢也疑惑了很多年，而且奴婢還有一個問題，這麼多年奴婢也沒弄明白。虞靈爲何要當衆在朝堂上認罪，辜負先皇誓死都要保下她的好意？”
“這一點，或許我知道。”
“你知道？”蕭嬤嬤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她。
洛泱淡淡解釋，“從你說的那些往事中，我可以得知，虞靈其實並不愛先王。”
“她不愛先王，那爲何傷好後不趕緊離開？而是留在宮中，勾走了先王的心，另太后痛失所愛。”
“宮中安全，她應該是在躲避什麼才留在宮中的，萬沒有想到會引出之後的事。她承認莫須有的罪名，其一，應該是不想先王爲了保護她，而得罪朝臣和萬民。其二，她知道即使她認下了罪，先王也一定不會殺她。所以她應該是想借此機會，遠離先王的糾纏。”
聽洛泱這麼一分析，蕭嬤嬤恍然大悟，原來原因竟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