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宸眸光微閃,撫嚮慕容晚情的後腦,語重心長的解釋,“阿情,你現在可不只是慕容府的小姐,還是大楚的皇后。心裏不能只裝着兒女私情,還要有家國天下。”
慕容晚情委屈解釋,“我也是怕湛哥哥留着她,會引起兩國戰爭,不想太多無辜的人爲此喪命,才放她走的,心裏怎麼會沒有家國天下?”
“你錯了!”
“我錯了?”慕容晚情眨巴着眼睛,淚水朦朧的看着他,“我哪裏錯了!”
慕容宸只能耐着性子跟她分析,“洛泱現在已經今非昔比,她是南詔的女君,皇上抓她不是隻爲兒女私情,而是想將整個南詔納入大楚的版圖之中。擴展自己的疆土,這纔是爲君者應做的事。”
“可是,那樣會死多少人,你知道嗎?”
慕容宸揚脣輕笑反問,“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爲了大楚將來能夠一統天下,區區人命算得了什麼?”
說到這,慕容宸看向她,幽深的黑眸有着前所未有的野心,慕容晚情的心莫名一抖,那是她從未見過的。
一時間,她竟找不到好的言辭來反駁他,見她沉默,慕容宸添油加醋。
“你身爲皇后,理應支持夫君,做出一番大事業,將來與他永垂青史。”
“那太后呢?她最爲母親,只是想保住自己兒子的命,湛哥哥難道就不能放她一條生路?”慕容晚情眼巴巴的望着他。
慕容宸攏了攏她額前的髮絲,眸光倏而變得狠戾,“不論是誰,只要阻擋了表哥的千秋霸業,都得死!”
都得死三個字,他咬音極重,慕容晚情的心也爲之一震,後背忍不住陣陣發寒。
她焦急找他回來,就是希望通過他能勸阻容景煜,沒有想到,她這個哥哥,居然跟容景煜目標一致。
這還她熟悉的那個哥哥嗎?
爲什麼她會覺得如此陌生呢?
越想越煩躁,她推開慕容宸,冷冷道,““夠了,夠了!你們男人這些野心我沒有興趣,哥哥……我乏了,你走吧!”
音落,她彎腰躺下,順手拉過被褥矇住了自己的頭,不在理會慕容宸。
她的突然變化,慕容宸有些錯愕,但只一瞬,他便恢復了以往的神色。
“哥哥知道,表哥傷了你的心,這個心結你一時解不開,實屬正常。哥哥會跟表哥說說的。”
被褥裏的慕容晚情依舊沒有給他任何反應,慕容宸有些失落,只能尷尬的交代絲竹,照顧好慕容晚情,之後選擇離開。
慕容宸回宮的消息很快傳到容景煜的耳朵裏,他有些喫驚的看着林得心。
“慕容宸突然折返幹什麼?”
“奴才也不知道,不過聽傳信的人說,他進宮之後就匆匆去了皇后寢殿。奴才猜測,大概是皇后受了委屈,命人追他回來的。”
容景煜黑眸微閃,“有這可能。”
“那怎麼辦?”林得心擔憂起來。
“還能怎麼辦?該面對的躲也躲不過,朕親自出面與他說清楚便是。”
“表哥來的正好,臣弟正想去長寧殿拜見,沒有想到在這碰上。”
容景煜裝出一副意外的樣子,蹙眉道,“阿宸,你怎麼在這?”
“是阿情那丫頭,急匆匆找臣弟回來。”
容景煜聞言,故作落寞的解釋,“想必她是傷透了心,覺得委屈,才急召你回來的吧。”
“表哥猜到了。”慕容宸有些意外。
“阿宸,實不相瞞……我們是爲洛泱的事吵起來的,朕差點傷她,實屬無心。”
“表哥……事情的前因後果,臣弟已經從阿情那知道了,這一次,確實是她錯了!她怎麼可以爲了爭風喫醋,壞了表哥的大計。終究是一個女人,目光短淺,表哥千萬不要與她計較纔是。”慕容宸緩緩解釋。
容景煜本以爲他是心疼自己的妹妹受了委屈,找他興師問罪來了。
沒有想到,竟從他嘴裏聽到這番話,難免感覺有些意外。
“你不怪朕?”
“臣弟畢生心願,就是希望大楚山河盡好,能夠一統天下,如今表哥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吞併南詔,差點被阿情破壞,表哥沒有降罪與她,已是她的福份,臣弟豈能相怪?”
“阿宸,你理解就好!”
“不過……”慕容宸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容景煜剛放下的心,不由又提了起來。
“不過,臣弟剛去看過阿情,她很傷心。這次表哥給她的傷害確實很大,估計一時半會,她是沒辦法想開了。她身體本就虛弱,龍胎不穩,又與表哥不和,若是身邊沒個親人,臣弟怕她出事。所以……臣弟想暫時留下來照顧她,邊境那,臣弟會派得力干將前往駐守,等阿情情緒好些了,臣弟再啓程去邊境。”
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容景煜也不好拒絕,只能道,“那樣也好,朕也不希望她有事。”
“多謝表哥,那臣弟先回府一趟,安排得力人選千往邊境事宜。”
“嗯,辛苦你了!”容景煜拍了拍慕容宸的背,一副倚重的模樣。
慕容宸抿脣,躬身退下。
身側的林得心伸長脖子,確定他走遠之後,方纔回神對容景煜低語。
“皇上,慕容將軍留下來,不是好事啊!”
“朕豈會不知,不過朕要是不答應他,只怕他會以爲朕確實是心繫洛泱,不在意他的妹妹,怕他心寒。”
“那爲了安全起見,皇上還是想辦法,儘早收回他手裏的兵權吧!奴才怕時間拖的越久,對皇上越沒有好處。”
“你以爲朕不想嗎?只是朕一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貿然收回兵權,只怕會令他起疑。”
“那……該如何是好?”林得心爲難問。
容景煜眉頭一皺,“好在他現在心裏以家國利益爲重,這次朕的目的又與他不謀而合,還能拖上一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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