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生後我成了權臣的掌中嬌南寶衣蕭弈 >第242章 她被當做二哥哥的替代品
    《重生後我成了權臣的掌中嬌南寶衣蕭弈》

    黑暗裏,一雙丹鳳眼緩緩睜開。

    南寶衣伸出手,試圖觸碰前方。

    周圍光影幽微,彷彿置身於一片深藍色的海底,而她漂浮在海域深處,想浮游而上,可是四面八方都是利刃組成的陣法,變幻無窮,無路可走。

    她的意識,宛如水囚般被囚禁在了這片深海里。

    聽不見聲音,看不見人,巨大的孤獨感猶如海水將她傾覆,無路可逃的恐慌從心底油然生出,像是來自天道的懲罰。

    害怕地往四周浮游了片刻,她突然怔住。

    她記得從洛陽回長安時,在路上她嫌悶,二哥哥就給她講他在洛陽一線天做過的夢,那個夢裏,他宛如囚徒被囚禁在東海深處,四面八方都是利刃,與她現在的處境竟是全然相同。

    她驀然想起昏睡之前,一品紅說過的話:

    他曾爲了你,忤逆天道窮兵黷武。這一世,作爲懲罰,他要你,就不能要帝位。他要帝位,就不能要你……小師妹,我生性自私,卻也想爲天下蒼生求個公道。

    求你消失在長安城,求你遠遠地離開他,好不好?本也是不般配的姻緣,本也是不該重新活過來的人……

    那些話字字句句都是戳心的刀,叫她在昏迷之中痛不欲生。

    所以,她是被一品紅拿來當做二哥哥的替代品,被他親手送進了這囚徒般的處境,替二哥哥接受天道的懲罰嗎?

    說什麼寵愛小師妹,那賊道士在小事上興許願意寵一寵她,可是但凡遇見了大事,他第一個拿來犧牲的,必定會是她。

    南寶衣咬牙切齒。

    她試圖闖出這一片海域,可是無論怎樣努力都只是徒勞,那些密密麻麻的利刃像是牢房裏的柵欄,令她無處可逃。

    最終,她只能崩潰般蜷縮起來,絕望地望着那些利刃。

    她不知道外界的消息,也不知道究竟身處怎樣的境地。

    她只能祈求,在她身上再度發生奇蹟。

    ……

    半個月之後。

    白首山的夜晚十分寒冷,道觀遊廊裏懸掛的燈盞微微晃動,在冰天雪地裏搖曳出別樣的燈影。

    值夜的十苦打了個噴嚏。

    他見一品紅正從遊廊經過,連忙恭聲道:“國師,也不知怎的,今晚我的眼皮一直跳,這心裏老是不安生,您能掐會算的,您說是不是要發生什麼禍事?”

    一品紅雙手攏在袖管裏,淡淡看他一眼,輕嗤:“眼皮跳乃是眼瞼痙攣的緣故,與吉凶禍福有什麼關係?沒事兒多讀點書,別整天神神怪怪的,你是皇家侍衛,又不是目不識丁的迷信之人。”

    十苦憋了一口氣。

    論神神怪怪,誰比他一品紅更加神神怪怪?

    也好意思訓斥他……

    兩人正說着話,地面突然晃動,屋頂上的積雪簌簌滾落,垂掛在屋檐邊的冰棱也被晃得折斷,重重插進了雪地裏。

    十苦身形不穩,及時扶住廊柱:“這是怎麼了?”

    一品紅臉色不大好看。

    地勢震動,倒像是雪山塌方……

    他夜間視力極好,一眼瞧見不遠處的山頭大雪滾滾,果然是山塌了,卻不知會不會影響到他們這座山頭……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一名年輕侍衛連滾帶爬地直奔而來,哭訴道:“完了,後院那邊山體塌方,雪洞連帶水晶棺都陷落了下去……”

    十苦的臉色瞬間慘白。

    好歹也是二十多歲的人,他明白雪山崩塌意味着什麼。

    顧不得其他,他飛快奔向後院

    卻被一品紅拽住了手臂。

    燈影斑駁,一品紅的眼睛冷靜得近乎殘酷。

    如果是天災害死了小師妹……

    阿衍誰也怪不了。

    他緩緩擡起眼簾,對十苦鎮靜道:“救不了。”

    十苦不敢置信:“可是”

    “沒有可是,所有人立刻撤離!”

    一品紅以國師身份寒着臉下了死令,顧不得收拾金銀細軟,趁着塌方還沒有影響到前院,帶着道士、道童往山下跑。

    十苦不肯走。

    他與蕭弈從小一起長大,豈止是主僕情分,他太明白南寶衣對蕭弈而言意味着什麼,因此帶着天樞心腹,不管不顧地奔赴後院。

    可是山巔地勢陡峭,原本的後院宛如被一把巨斧從中間削斷,竟是整個墜落進了黢黑的山下!

    土地還在震動。

    十苦紅着眼睛跪倒在懸崖邊,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

    他找不到南寶衣,理智之下只得忍痛帶着心腹離去。

    途徑前院時,他細緻地注意到了花圃裏那株晶瑩剔透的純白植株,他聽主子說過,好像是叫解憂,是能給王妃治病的東西。

    八尺男兒眼眶一紅,連忙用雙手刨出那株植物,連土塊一起小心翼翼地揣在懷裏,這才往山下奔逃。

    ……

    白首山塌方,積雪滾滾,鋪天蓋地從山巔滾落。

    一座水晶棺夾雜其中,被雪流攜裹着一路滾進雪山腳下的河川,經水流淌過幾十里地,就徹底沉沒進了水底。

    南寶衣的意識仍舊被困在海域裏。

    她如一尾魚般在水中游來游去,閒着無聊,於是結結實實地問候了一品紅,搜腸刮肚實在想不出罵他的話了,才無聊至極地把玩起衣帶首飾。

    她摸了摸腕間戴着的念珠。

    藉着海底一點幽微光影,她瞧見這念珠不是她妝奩裏的東西。

    摸起來也不夠溫潤,瞧着就是不值錢的物件兒。

    自打懂事以後,她就沒戴過便宜的首飾,這玩意兒也不知打哪兒來的,竟給她戴在了手腕上,多醜呀,跟她的衣裙也不搭。

    她琢磨着,取下念珠把玩。

    想着顧崇山和蕭隨把玩佛珠的模樣,她也似模似樣地一顆一顆捻過去,誰知捻着捻着,那念珠突然發出微弱光暈。

    她怔住。

    光暈逐漸盛大,宛如一盞明燈,照亮了黢黑陰冷的海底,像是在引導她走出這片深海。

    ……

    河川之上,一艘漁船正行駛而過。

    坐在船舷上唱歌的小漁夫,唱着唱着,突然瞧見水底下有什麼東西正在發光。

    他喫驚地跳下船舷:“阿翁,你快來看!有東西在發光!”

    老船伕帶着幾個漁夫圍攏過來,瞧見水底下當真有東西發光,不禁喫驚不已,都是水性極好的弄潮兒,他們連忙停了漁船下水打撈。

    水晶棺裏發光的念珠吸引了他們的注意,衆人齊心協力,很快把整座水晶棺都打撈上船。

    比念珠更叫他們目瞪口呆的,卻是棺槨裏的少女。

    她睫如鴉羽,容色嬌美明豔,當真是天底下難得一見的美人。

    小漁夫惶恐:“阿翁,咱們莫不是把龍公主撈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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