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生後我成了權臣的掌中嬌南寶衣蕭弈 >第242章 她是他的求之不得
    夜色籠罩了荒野。

    漆黑的城門上,悄然多出了鮮血。

    南寶衣慢慢蹲到地上,垂下來的雙手血肉模糊。

    塞外的夜風透着寒意,直灌進丹紗袍裏,凍得她小臉蒼白。

    她的雙手是疼痛的,然而她並沒有哭。

    星辰遍野。

    她的丹鳳眼平靜異常。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站起身,走到駿馬邊,利落地翻身上馬。

    她拽住繮繩,深深看了一眼城樓上的哨兵,催馬向前。

    沿着長城走了半個時辰,每隔不遠,城樓上都站着戒備的士兵,個個都以警惕的眼神盯着她,她根本找不到進去的機會。

    直到天光大亮,她仍舊束手無策地待在長城腳下。

    吹了一夜的寒風令她渾身不舒服。

    她打了個噴嚏,又看了眼固若金湯的城牆,只得疲憊地翻身下馬,尋了城門下一個背風的角落,蜷縮着睡了過去。

    她一覺睡到黃昏,被餓醒之後,從馬鞍旁的囊袋裏拿了塊乾糧,就着冷水喫下,就又繼續守在城樓下,一副不開城門她就不肯走的姿態。

    風雨無阻,她在長城腳下愣是住了三日。

    哨兵們對視幾眼。

    這姑娘瞧着年輕,沒想到心性如此倔強。

    他們心生不忍,稟報給一品紅,那一向溫潤的國師卻鐵青着臉,訓斥他們多管閒事。

    到第四天夜裏的時候,南寶衣終於扛不住晝夜溫差極大的塞外荒原,昏迷不醒地蜷縮在城樓底下,一天一夜也沒甦醒。

    “會死吧?”

    “夜間這樣冷,我打賭她撐不到明天早上!”

    哨兵們低聲議論,想去給她送些喫的喝的,再送一件厚實的皮襖,可是一想到國師的軍令,就誰也不敢踏出那條國界線。

    荒野長夜,草木爲霜。

    一架六匹駿馬拉着的馬車由遠而近。

    勤豐坐在馬車外,提燈往遠處照去,瞧見巍峨起伏的城樓,不禁高興道:“主子,咱們快到長城了!根據前兩天探子回稟的消息,南姑娘應當就在長城腳下!”

    脣紅齒白的男人端坐在車中。

    他捻着紫檀佛珠,盯着遠處的黢黑樓影。

    該是多麼倔強,纔要死守在那裏?

    一品紅一心置她於死地,縱然她等到死,對方也不會爲她打開城門的,果然還是跟從前一樣蠢笨。

    或者說……

    還是跟從前一樣,執念太深。

    執念太深的人,都是蠢人。

    他自己也是……

    馬車停在了長城腳下。

    顧崇山踏出車輦,一眼瞧見蜷縮在城門角落的少女。

    內侍提着燈,清晰地照亮了少女的模樣。

    她穿的那身丹紗袍早已被戈壁風沙染得污濁,昔日柔順的鴉青長髮如蓬草般亂糟糟的,小臉蒼白髮青,凍紅的雙手抱着個喝光了的水囊,脣瓣微微皸裂,已是乾渴多時。

    顧崇山擰眉。

    他上前,用手背碰了碰南寶衣的額頭。

    額頭滾燙。

    他沉默着,沒有表情地擡起頭,看一眼巍峨聳立的城樓。

    城樓上燈火幢幢,哨兵堅守崗位,都好奇地注意着他們這裏動靜,那一品紅明知南家嬌嬌要死在這裏,卻還是不肯爲她打開這扇門。

    顧崇山壓抑住胸腔裏翻涌的戾氣。

    他朝小太監伸出手。

    勤豐恭聲:“主子……”

    顧崇山:“拿來。”

    勤豐頓了頓,只得心不甘情不願地取出一雙鹿皮護手。

    顧崇山戴上護手,才俯身抱起南寶衣,往馬車走去。

    勤豐提燈跟在後面,忍不住嘀咕:“眼瞅着大雍的天子是不要她了,這樣親近美人的好機會,主子戴護手做什麼……直接抱起來也就是了。摸摸小手親親小臉什麼的,不也就成了?奴才瞧話本子上英雄救美都是這樣寫的……”

    顧崇山沒搭理他。

    在盛京皇宮時,他這雙手,曾伺候過無數女人。

    自己尚且嫌髒,更何況南家嬌嬌?

    車廂寬敞舒適。

    顧崇山把南寶衣放在軟榻上,親自替她診了脈,確定沒什麼大礙後,纔拿丹藥喂她服食。

    馬車慢悠悠穿過戈壁草原,往繁華的王廷駛去。

    南寶衣醒來時,已是第二天黃昏。

    瞳孔渙散了片刻,她猛然坐起身:“攝政王?我不是在長城那邊嗎?怎麼會……”

    顧崇山沒回答,只是把一早準備好的燕窩粥遞給她。

    南寶衣捧着白玉小碗,很快想清楚了事情的經過。

    定是顧崇山回府之後發現她不見了,因此催車出來找她。

    她小聲:“那日不告而別,並非出於惡意,只是見攝政王整日忙碌無暇顧及我,因此才……我琢磨着也就是回個家而已,倒也不必勞煩攝政王興師動衆親自相送”

    “南寶衣。”

    顧崇山突然打斷她的話。

    他鮮少直呼她的名字。

    南寶衣下意識往軟榻深處縮了縮,略有些害怕地擡頭看他:“做,做什麼呀?”

    顧崇山朝她伸出手。

    南寶衣連忙躲開。

    顧崇山的手頓在半空中,眼底掠過複雜情緒。

    他只是……想摸摸她的頭而已。

    他收回手,壓下眼底的情緒,轉頭望向窗外,淡淡道:“對我而言,你從來就不是麻煩。”

    她是他的求之不得。

    更是他的兩生遺憾。

    車廂裏氣氛詭異。

    過了片刻,顧崇山起身走向車外:“你先休息。回大雍的事,我自會幫你。”

    ……

    就在顧崇山的馬車星夜兼程回到王廷時,一隻白鴿攜着來自長安的書信,悄然降落在一座偏僻的山村裏。

    它發出一聲“咕咕”,站在樹枝梢頭,歪着腦袋俯瞰泥巴小路上的那一羣狼狽官兵。

    “王爺,前面就是槐村了!那國師給的輿圖竟是假的,害的咱們多走了許多冤枉路,他該不會是拿咱們尋開心吧?”

    蕭隨滿面灰塵。

    他在一個多月前帶着部下出發尋找霍聽魚,可一品紅給的輿圖卻是錯的,他與那妮子所在的槐村背道而馳,中間問了無數當地路人,才重新折返,終於找到所謂的村莊。

    他遙遙看見村口池塘邊有個浣衣的女人,拿衣袖擦了下臉,策馬往池塘疾馳而去。

    他勒住馬蹄,問那女人道:“你們村莊,幾個月前可有外人來過?”

    女人裹着碎花小頭巾,背影纖細單薄。

    聞言,浣衣的手微微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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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後我成了權臣的掌中嬌南寶衣蕭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