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生後我成了權臣的掌中嬌南寶衣蕭弈 >第21章 裴姐姐,朕是洪水猛獸嗎?
    韓州景暗暗咬牙。

    裴敏敏的眼神讓他心涼。

    可他怎麼敢出賣裴敏敏,裴家四世三公,絕非他得罪的起的。

    他停頓半晌,勉強笑道:“我與裴姑娘開玩笑呢,這支鳳頭釵是我除夕入宮時撿到的,今日特意前來歸還裴姑娘。”

    裴初初看着他把鳳頭釵放在石桌上。

    真相如何,大家心中都有數。

    她若是咄咄逼人非要問罪,反而不好。

    她溫溫一笑,拾起鳳頭釵,拿手帕反覆擦拭:“原來是開玩笑……韓公子的玩笑,當真是別緻至極,令人耳目一新。”

    韓州景見她不追究,頓時如釋重負。

    他半個字也不敢應答,唯唯諾諾地轉身走開。

    裴初初掀起眼皮,看了眼他的背影。

    這廝和裴敏敏合夥欺負她誣陷她,見欺負不成就想走,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她眼神漸冷,藉口更衣去了別處。

    行至一處高大葳蕤的花牆邊,她喚了平日裏親近的宦官過來。

    她從袖袋裏取出一錠銀子:“我記得,你師父認識市井裏一些三教九流的人,在宮外是有人脈的。”

    小宦官歡歡喜喜地捧過銀錠子:“是了,裴姐姐可是有什麼吩咐?我師父說了,裴姐姐把他調去御膳房養老,他欠您一個人情,但凡您有所吩咐,一律都要應下。”

    裴初初一笑。

    她傾身,在小宦官耳畔低語了幾句。

    小宦官笑眯眯的:“不就是找幾個人把他揍一頓嘛,這事兒簡單,我師父定能給您辦妥!傷筋動骨一百天,叫他在牀上躺三個月纔好!您就等着好消息吧!”

    他蹦蹦跳跳地走了。

    花牆上爬滿了花藤。

    裴初初面容安靜,垂下鴉羽似的眼睫,傾身輕嗅薔薇。

    她從來不是大度的人,也學不會寬容。

    欺負她的,她不想原諒,她只想變本加厲地還回去。

    ……

    花牆另一端。

    皎皎如高山明月的少女,安靜地端坐在石桌邊喫茶。

    對面的寧聽橘忍不住抱怨:“裴姐姐怎麼去了那麼久還不回來,月月你等着,我去找找她,就怕她一個人躲起來掉眼淚呢!”

    蕭明月看着她風風火火地跑走,合上茶蓋,對身邊的小宮女吩咐道:“去叫……狸奴過來。”

    沒過片刻,一名異族少年出現在御花園。

    少年約莫十二三歲,生得高鼻深目薄脣,瞳孔是罕見的深金色,略帶捲曲的長髮隨意披散在腰間,鬢角兩綹長髮結着紅繩,耳垂上掛着蛇形銀飾,腰挎兩把寒鐵彎刀,窄袖勁裝染着髒污和血漬。

    他年紀雖小,眼神卻十分冷漠,周身透出不符合年齡的野性和殺戮氣息,很難想象是在怎樣的環境里長大的。

    他站在花牆底下,薔薇的斑駁花影投落在他的面頰上,烙印在臉上的“奴”字,殘酷而令人畏懼。

    他看着蕭明月。

    端坐在石桌旁的小公主,身穿繡着紅丹鶴的白色宮裙,如此纖細嬌弱,宛如一隻純良無害的玉兔。

    他以死士身份,自幼在天樞長大,成爲天樞最出色的刀客之後,就被天子賞賜給了公主,他明白眼前這隻看起來溫涼軟糯的玉兔,就是他的主人,是他要拿命保護的對象。

    他垂下眼簾,聲音沙啞:“主人有何吩咐?”

    蕭明月慢慢道:“廢了,韓州景,的一條腿。”

    少年再度掀起眼皮,深深看了眼蕭明月。

    大雍的小公主白白嫩嫩纖細柔婉,看起來純良如兔,只是這副皮囊底下藏着的,卻絕不是食草的兔子。

    他頓了頓,如一捧煙般消失在原地。

    一瓣薔薇飄落在石桌上。

    蕭明月隨手拾起,丹鳳眼裏藏着涼薄。

    韓州景欺負裴姐姐,就該付出代價。

    裴敏敏有裴家人保護,而裴姐姐,也有她和兄長保護。

    ……

    此時,蕭定昭負手站在遊廊裏。

    少年盯着池塘裏遊動的錦鯉,眼神裏透出戾氣。

    他和妹妹查出了韓州景的計劃,本欲在今天英雄救美,豈料他還沒出場,裴姐姐就自己搞定了那對狗男女。

    什麼“盜竊御賜之物”,那支鳳頭釵,分明就是裴姐姐送給韓州景的,可那明明是他送給裴姐姐的,她怎麼能再轉贈他人!

    蕭定昭窩着氣,又不敢對裴初初撒,寒着俊臉吩咐道:“去,叫天樞廢了韓州景一條腿。做得隱蔽些,別叫人發現是咱們的手筆罷了,明目張膽也無妨,叫他們知道是宮裏做的,朕倒要瞧瞧,他韓家敢不敢吱聲。”

    侍衛立刻領命。

    蕭定昭拿起玉碗,隨手灑了一把魚食。

    他看着池塘裏爭食的錦鯉,腦海中再度浮現出那支鳳頭釵。

    到底是怎樣的感情,纔會促使裴姐姐送韓州景髮釵?

    可是送釵定情?

    少年胸腔裏涌動着不甘心,丟下玉碗,徑直去找裴初初了。

    ……

    薔薇花牆,日影斑駁。

    春風吹過,幾枚淺粉色的花瓣飄零而落,拂拭過裴初初的裙裾,留下淡淡的幽香。

    少女斂了斂裙裾,慢慢拂去裙上的褶皺。

    遠處傳來酒宴的熱鬧,而她獨自盯着花影,想着裴家和自己的前程,對繼續參加宴席意興闌珊。

    與韓州景是徹底成不了了,她得另換目標纔好

    “裴姐姐在想什麼?”

    耳畔突然傳來聲音。

    裴初初脊骨一涼,下意識轉身後退:“陛下……”

    她臉兒微白,迅速垂下眼簾屈膝行禮。

    行過禮,也不顧蕭定昭來做什麼,她轉身就走。

    “站住。”

    蕭定昭不悅:“朕容許你走了嗎?你自稱生病,多久沒來御書房伺候,如今見了朕就跑,裴姐姐,朕是洪水猛獸嗎?”

    裴初初背對着他,僵在原地。

    撞見他拿她的貼身之物做那種事,她不走,要如何面對他?

    從前一直把他當做沒長大的弟弟,如今後知後覺,那個名叫“阿弱”的小孩兒,早已消失在深宮和逝去的時間裏。

    如今的蕭定昭,是天子,也是男人。

    身後傳來腳步聲。

    蕭定昭一步一步靠近裴初初,直到胸膛貼上她單薄的脊背。

    他俯首,看着幾乎算是在他懷中的少女。

    昔年比他高的裴家姐姐,如今比他要矮上許多。

    看起來,如此嬌小。

    他湊到她的頸窩,深深嗅了一口她的味道:“裴姐姐……”

    ,

    晚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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