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生後我成了權臣的掌中嬌南寶衣蕭弈 > 第37章 裴初初,你怎麼敢
    從陳府出來,夜已經深了。

    陳勉冠親自送裴初初回長樂軒,馬車裏點着兩盞青紗燈籠,照亮了兩人安靜的臉,因爲彼此沉默,顯得頗有些冷場。

    不知過了多久,陳勉冠終於忍不住率先開口:“初初,兩年前你我約定好的,雖然是假夫妻,但外人面前絕不會露餡兒。可你如今……似乎不想再和我繼續下去。”

    裴初初端着茶盞細細端詳。

    去年花重金從江南富商手上收購的前朝青瓷茶具,花鳥紋飾精緻細膩,不比皇宮御用的差,她很是喜歡。

    她優雅地抿了一口茶,脣角帶笑:“爲何不想繼續,你心裏沒數嗎?更何況……鍾情今夜的那些話,很令你心動吧?與我和離,另娶鍾情,難道不是你最好的選擇嗎?”

    陳勉冠驟然捏緊雙拳。

    少女的嗓音輕靈動聽,看似不經意的言語,卻直戳他的內心。

    令他顏面全無。

    他不願被裴初初看做喫軟飯的男人,硬着頭皮道:“我陳勉冠絕非見異思遷攀龍附鳳之人,鍾情再好,我也做不出休妻另娶的事。初初,都兩年了,你還看不清楚我是個宅心仁厚之人嗎?”

    宅心仁厚……

    裴初初低頭喫茶,抑制住上揚的嘴角。

    就陳勉冠這樣的,還宅心仁厚?

    那她裴初初就是活菩薩了。

    她想着,認真道:“就算你不願休妻另娶,可我已經受夠你的家人。陳公子,咱們該到分道揚鑣的時候了。”

    陳勉冠死死盯着眼前的少女。

    少女的容貌嬌豔傾城,是他平生見過最好看的美人,兩年前他以爲輕易就能把她收入囊中叫她對他死心塌地,可是兩年過去了,她依舊如高山之月般無法親近。?

    一股挫敗感蔓延在心頭,很快,便轉化爲了羞憤。

    陳勉冠義正言辭:“你出身低微,我家人容許你進門,已是客氣,你又怎敢奢求太多?更何況你是晚輩,晚輩敬重長輩,不是應該的嗎?古時候有臥冰求鯉綵衣娛親的妙談,我不求你綵衣娛親,但起碼的敬重,你得給我母親不是?她身爲長輩,數落你幾句,又能怎樣呢?”

    他話裏話外,都把裴初初放在了一個不孝順的位置上。

    彷彿所有的過錯,都是她一個人的。

    裴初初掃他一眼。

    越發覺得,這個男人的內心配不上他的皮囊。

    她漫不經心地摩挲茶盞:“既然對我百般不滿,就與我和離吧。”

    寒山寺的明月和楓林,姑蘇園林的山水,江南的煙雨和江波,她這兩年已經看了個遍。

    她想離開這裏,去北疆走走,去看塞外的草原和大漠孤煙,去嚐嚐北方人的羊肉和青稞酒……

    陳勉冠不敢置信。

    兩年了,便是養條狗都該有感情了。

    可是“和離”這種話,裴初初竟然如此輕易就說出了口!

    他咬牙:“裴初初……你簡直就是個沒有心的人!”

    裴初初仍舊淡漠。

    她自幼在宮中長大。

    見多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一顆心早就錘鍊的如同石頭般堅硬。

    僅剩的一點溫柔,全都給了蕭家兄妹和寧聽橘姜甜她們,又哪裏容得下陳勉冠這種虛僞之人?

    馬車在長樂軒外停了下來。

    因爲沒有宵禁,所以即便是深夜,酒樓生意也依舊火爆。

    裴初初踏出馬車,又回眸道:“明日一早,記得把和離書送過來。”

    陳勉冠愣了愣,漲紅着臉道:“我不會與你和離,你想都別想!”

    裴初初像是沒聽見,兀自進了酒樓。

    被拋棄被輕視的感覺,令陳勉冠渾身的血液都涌上了頭。

    他咬牙切齒,取出矮案底下的一壺酒,仰頭喝了個乾乾淨淨。

    喝完,他重重把酒壺砸在車廂裏,又用力掀開車簾,腳步踉蹌地追進長樂軒:“裴初初,你給我把話說清楚!我哪裏對不住你,哪裏配不上你,叫你對我甩臉子?!”

    他推搡開幾個前來阻攔的侍女,不管不顧地登上樓梯。

    裴初初正坐在妝鏡臺前,取下發間珠釵。

    閨房門扉被重重踹開。

    她透過銅鏡望去,闖進房中的郎君失態地醉紅了臉,氣急敗壞的狼狽模樣,哪還有江邊初見時的清高風度。

    人就是如此。

    慾望漸深卻無法得到,便似走火入魔,到最後連初心也丟了。

    “裴初初!”

    陳勉冠不管不顧,衝上前摟抱少女,心急火燎地親吻她:“人人都羨慕我娶了美人,可是又有誰知道,這兩年來,我根本就沒碰過你?!裴初初,我今夜就要得到你!”

    裴初初的神情仍舊淡漠。

    她側過臉避開他的親吻,冷淡地打了個響指。

    侍女立刻帶着樓裏豢養的打手衝過來,不管不顧地拉開陳勉冠,毫不顧忌他知府公子的身份,如死狗般把他摁在地上。

    裴初初居高臨下,看着陳勉冠的眼神,宛如看着一團死物:“拖出去。”

    “裴初初,你怎麼敢——”

    陳勉冠不服氣地掙扎,正要大喊大叫,卻被打手捂住了嘴。

    他被拖走了。

    裴初初重新轉向銅鏡,仍舊平靜地卸下珠釵。

    她連天子都敢欺騙……

    這天底下,又有什麼事是她不敢的?

    她取下耳鐺,淡淡吩咐:“收拾東西,咱們該換個地方玩了。”

    然而長樂軒畢竟是姑蘇城首屈一指的大酒樓。

    收拾轉讓商鋪,得花不少功夫和時間。

    裴初初並不着急,每日待在閨房讀書寫字,兩耳不聞窗外事,繼續過着與世隔絕的日子。

    快要處置好資產的時候,陳府突然送來了一封文書。

    她翻開,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笑出了聲兒。

    侍女好奇:“您笑什麼?”

    裴初初把文書丟給她看:“陳家數落我兩年無所出,對待婆母不驚不孝,因此把我貶做小妾。年底,陳勉冠要正式迎娶鍾情爲妻,叫我回府準備敬茶事宜。”

    侍女氣憤不已:“陳勉冠簡直混賬!”

    裴初初並不在意。

    除了名字,她的戶籍和出身都是花重金僞造的。

    她跟陳勉冠根本就不算夫妻,又哪來的貶妻爲妾一說?

    要和離書,也只是想給自己目前的身份一個交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