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生後我成了權臣的掌中嬌南寶衣蕭弈 >第16章 給小姑娘買糖喫
    翌日。

    春日豔陽,天朗氣明,南府花園裏的牡丹都開好了。

    花園裏有座八角紅漆涼亭,雕花彩繪,八角垂落細密精緻的竹簾,習習春風吹拂着簾幕,隱隱綽綽露出亭子裏的小美人。

    南寶衣坐在石桌前,正仔細臨帖。

    蕭弈說她字太醜,給了她幾本字帖,叫她今天練二十張大字。

    寫了幾個字,她擱下毛筆,軟軟地伸了個懶腰。

    荷葉端着茶點進來,笑眯眯道:“小姐練字辛苦,奴婢給您送點心來了。是二公子身邊的餘味做的,奴婢嚐了一塊兒,那叫一個好味道,比老夫人院子裏的廚子做得還要好呢!”

    南寶衣單手支頤,慵懶地把玩起一朵新摘的牡丹,“荷葉呀,你家小姐我如今也是好學上進的人了,你別有事沒事兒就給我送喫食,耽誤了我的功課,二哥哥那裏怎麼交代?”

    荷葉偷偷瞄了一眼她的功課。

    好嘛,她家小姐在亭子裏坐了一上午,美其名曰是要用功練字,可到現在爲止也只練了一張大字,其他時間淨髮呆了。

    她放下茶點,好言勸道:“小姐,咱們南家人確實不適合讀書練字。您瞅瞅四公子,鐵了心要走科舉,可是奴婢聽說他至今爲止連《論語》都背不利索,天天在書院被人笑話呢。要不您就別逼自己啦?”

    南寶衣雙手捧臉,對着空白的宣紙發呆。

    大約是南家風水出了問題,數百年來銀子流水似的賺,偏偏家族子弟裏面沒一個能考功名的……

    荷葉見自家小姐不說話,於是抱着紅漆托盤退了出去。

    剛挑開竹簾,她道:“小姐,那不是三老爺嗎?”

    “我爹?”

    南寶衣起身走過去。

    她躲在竹簾後,瞧見自家老爹拎着什錦記的糖盒,正穿過花徑。

    什錦記的桃花糖盒在蜀中很有名,是花梨木雕琢而成,按住中間的圓蓋子,可以旋轉出五枚桃花瓣形狀的盒屜,盒屜裏盛着五種味道的糖球,精緻剔透,非常受小孩子歡迎。

    她幼時最喜歡桃花糖盒,昨兒跟父親提了一嘴,沒想到他竟然放在了心上,這就去給她買糖了……

    南寶衣心裏暖暖的,正要跑出去,卻看見一道白色身影攔在了父親面前。

    南胭弱柳扶風般向南廣屈膝行禮,“給爹爹請安,爹爹這是要去哪兒?”

    “哦,我去朝聞院看看你妹妹。”

    南胭捏着帕子,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昨晚她在屋子裏等了很久,不僅沒能等來分到嫁妝的好消息,就連父親都不見了蹤影。

    她今天早上去給父親請安,可小廝說他一大早就出了府。

    她的目光落在糖盒上,“這糖盒……”

    南廣“啊”了聲,頓時有些尷尬,連忙把糖盒藏在背後,支支吾吾道:“這糖,這糖……”

    “是買給妹妹的吧?”南胭落寞,“我知道您疼她,應該的,應該買糖哄她的。”

    這麼說着,眼圈卻突兀地紅了。

    南廣慌了,“胭兒誤會啦,這糖哪裏是買給你妹妹的,這是買給你的呀!快拿着,別哭了呀,多叫人心疼!”

    南胭抱住他塞過來的糖盒,十分委屈:“祖母偏疼妹妹,我今天早上去請安,連她的院子都進不去……爹爹,妹妹有很多人疼,可我只有您……”

    她嗚嗚咽咽地撲進南廣懷裏。

    南廣的心都要化了!

    他禁不住憐惜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可憐見的,改明兒我找你祖母講講道理。都是爲父的女兒,怎麼可以厚此薄彼呢?”

    南胭擦了擦眼淚,小心翼翼牽住他的袖角,“爹爹,我能不能和您一塊兒用午膳?廚房送去的菜餚都是些清湯寡水,這日子女兒快要過不下去了……”

    “走,我帶你去外面下館子!”

    “能不能帶上孃親啊?咱們一家人好幾天沒一塊兒喫飯了呢。”

    “好好好!”

    父女倆有說有笑地離開了花園。

    八角涼亭。

    南寶衣倚在紅漆柱上,白嫩嬌美的小臉滿是黯然。

    指甲無意識地摳颳着朱漆,她爹和柳氏他們是一家人,那她算什麼?

    他的耳根子那麼軟,南胭哭兩句,他就把送給她的糖盒給了南胭……

    這些年都是如此,他天天住在外面風流快活,逢年過節和柳氏他們喫團圓飯時,大約永遠想不到,府裏還有個小女兒,孤零零地盼着他回府看看她……

    水蔥般的指甲被刮斷,血液從指尖滲出,疼得她急忙縮回手。

    嫩生生的包子臉皺成一團,她沒精打采地走出涼亭。

    荷葉糾結,“小姐,這字兒您還練不練了?”

    “你幫我練吧,記得寫完二十張大字交給二哥哥檢查。荷葉啊,我叫你練字也是爲了你好哦。”

    荷葉頓時滿臉一言難盡。

    她招誰惹誰了,她也不喜歡讀書寫字呀!

    叫她練二十張大字,還不如叫她去後院劈柴呢!

    涼亭背陰面的假山上,蕭弈漫不經心地坐着,手裏捧着一盞枸杞熱茶。

    他面無表情地注視南寶衣遠去。

    小姑娘嫩黃色的裙裾被春風掀起,顏色比道路兩旁的牡丹更加殊麗。

    走路時細弱的雙肩微微輕顫,或許是在偷偷地哭。

    十苦從假山洞裏鑽出來,低聲道:“主子,花園裏也沒有。這些年咱們翻遍了南家每座亭臺樓閣,甚至連樹叢和假山都搜過了,就差把地磚掘起來翻查,但是任何蛛絲馬跡都沒有……卑職懷疑,那件東西根本就不在南家。”

    蕭弈指關節輕輕叩擊茶盞邊緣,清脆聲猶如擊金敲玉。

    “主子?”

    “還有個地方沒搜。”

    “請主子明示!”

    “祠堂。”

    十苦愣了愣,“這……不好吧?畢竟是人家先祖休憩的地方,若是貿然進去驚擾了神明……”

    蕭弈冷淡地瞥向他。

    十苦打了個冷戰,急忙低頭稱是。

    他正要去辦,蕭弈敲了敲茶盞,又道:“還要在南家待上兩年,這事兒不急。你先去什錦記買個糖盒。”

    “買個什麼?!”

    十苦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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