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生後我成了權臣的掌中嬌南寶衣蕭弈 >第121章 蕭弈把她護在身後
    南寶衣呼吸一滯。

    面前的權臣大人身姿高大,穿章丹黃錦袍,勒着四指寬的金腰帶,綴流蘇宮絛,外罩一件暗紅色繡煙雲紋大氅,整個人俊美高貴,金相玉質。

    被他這麼溫柔地凝視,南寶衣小心臟怦怦亂跳,一時間竟不敢直視他。

    她臉蛋紅透,細白小手不安地攪動裙裾,睫毛輕顫得厲害。

    正呼吸不過來時,“啪嗒”聲響,一隻嶄新精緻的紅繡鞋,從她袖袋裏滾落。

    她連忙撿起來。

    可惜已有眼尖的公子哥兒瞧見。

    他振臂高呼:“兄弟們,繡花鞋在她的袖袋裏!快搶啊!”

    話音落地,一羣男人“呼啦”全涌了過來!

    都是些糙漢子,鬧喜時不知輕重,竟不顧南寶衣還是未出閣的小姑娘,爭着搶着要拽她的衣裳!

    南寶衣驚嚇不已:“二哥哥!”

    蕭弈把她護在身後,面色冷漠地一揮寬袖。

    那羣衝過來的大老爺們兒,還沒來得及摸到少女的袖角,就狼狽地跌倒在地!

    蕭弈沉聲:“衝撞了本侯的妹妹,誰擔待得起?!”

    宋世寧緊張地跟着道:“鬧喜歸鬧喜,可不能胡來!我表妹年歲尚幼,諸位不得無禮!”

    不過繡花鞋總算是找到了,算是過了攔門這一關。

    南承書親自揹着南寶蓉,把她交到宋世寧手中。

    府外圍着一大羣看熱鬧的百姓,笑鬧着搶宋府管家派發的喜糖。

    爆竹聲聲,南寶衣踮着腳尖看看姐姐上花轎。

    南寶珠趴在她耳朵邊,小聲道:“嬌嬌,祖母和我娘都哭了呢!”

    南寶衣望去,祖母穿端莊的棗紅五蝠襖裙,由二伯母攙扶,兩人目送花轎遠去,一邊笑一邊抹眼淚,瞧着十分令人心酸。

    她輕聲:“嫁女兒時,長輩們大約都很捨不得吧。”

    前世她嫁給程德語時,她老爹那麼沒心沒肺的一個人,也在宴席上嚎啕大哭呢。

    南寶珠若有所思,“我哪怕嫁了人,也是要三天兩頭回家看我爹孃的!我夫家若是不許,我就揍他們!”

    南寶衣被她逗樂了。

    她見蕭弈就在旁邊,小聲道:“二哥哥,我若嫁了人,你會傷心難過嗎?會不會也偷偷抹眼淚呀?”

    蕭弈看白癡般看她一眼,沉默着跨上駿馬。

    身爲女方的兄長,他是要去送親的。

    南寶衣自討沒趣,朝他的背影扮了個鬼臉。

    她又牽住南寶珠:“珠珠,咱們也去送親吧!去瞧瞧新房,也陪大姐姐說會兒話。”

    南寶珠天生愛熱鬧,歡喜應下。

    送親的隊伍,敲鑼打鼓朝宋府而去。

    宋世寧娶到了暗戀十多年的姑娘,自然要好好顯擺,因此在府裏大擺流水宴,全城的百姓都可以來喫。

    南寶衣酒足飯飽、鬧完洞房時,已經入夜。

    她喝了半盅酒,熱得很,不耐煩乘坐馬車,非要徒步回府。

    南寶珠拗不過她,只得把她交給蕭弈,自個兒坐馬車回去了。

    此時夜雪伶仃,長街夜市人聲鼎沸。

    蕭弈牽着馬走在後面,默默看着前面一蹦一跳的小姑娘。

    她穿嫩黃玉扣上襖、胭脂紅織金馬面裙,嬌氣地搭配了一個彩錦流蘇雲肩,隨着腳步跳躍,靈蛇髻上的珍珠髮釵叮鈴作響。

    走了小半條街,她忽然在街心轉身,捧着臉歪頭:“二哥哥,我好熱呀!”

    蕭弈面無表情。

    喝酒本就生熱,再加上一路蹦蹦跳跳,不熱纔怪。

    南寶衣作勢要解開雲肩和襖裙,“熱得很……”

    蕭弈皺眉,上前按住她的手,“不要胡鬧!”

    “可是我有點熱。”

    “在雪地裏滾一滾,就不熱了。”

    南寶衣嫌棄:“我只是微醉而已,還是能分辨好話和歹話的。你慫恿我在雪地裏打滾,是把我當傻子戲弄嗎?我纔不願意在雪地裏滾,要滾,也該去護城河裏滾!那裏水冷,涼快!”

    蕭弈默了默。

    涼快是涼快,只怕她滾進去以後,就遊不出來了。

    說着話,忽然起了冷風。

    簌簌細雪漫天飄零,輕柔地落在小姑娘的眉梢眼角。

    蕭弈伸手,耐心地替她拂拭去雪花,“冷不冷?”

    南寶衣的熱氣被吹散,也酒醒不少。

    她把手籠進袖管,“是有些冷的……”

    誰知那雙手還沒籠進去,就被蕭弈捉住。

    小姑娘的雙手細白綿軟,是用無數芙蓉面脂嬌養呵護出來的。

    蕭弈捧在掌心,輕輕替她搓了搓,又俯首呵了幾團熱氣。

    這動作着實親暱。

    南寶衣怔愣片刻,想縮回手,卻被他緊緊握住。

    她仰起頭,小臉無措:“二哥哥?”

    “若是凍傷了手,手指會紅腫如蘿蔔,十分醜陋。”蕭弈嚇唬她。

    南寶衣愛美得很,平日裏從頭髮絲兒到腳趾頭都精心呵護,並不願意手指頭變成胡蘿蔔。

    她乖乖由着蕭弈替她暖手,朝四周打量,“二哥哥,咱們怎麼走到翰林街來了?”

    蕭弈沒吭聲。

    小姑娘喝醉了酒,吵着鬧着要來翰林街拿賣書的分紅,他想抱她上馬,她就哭鬧不休地撒潑,實在很難哄。

    沒辦法,只得縱着她來翰林街。

    南寶衣笑道:“來了也好,我去書鋪拿分紅。二哥哥,待會兒拿到銀子,我請你喫滴酥水晶膾啊!”

    長街燈火一望無際。

    她站在花燈下,眉眼彎如月牙,臉蛋紅撲撲的,細雪落在雲髻和眼睫眉梢,當真嬌豔如芙蓉花。

    四周路過之人頻頻顧盼,竟有男子看癡了眼,走着走着就撞翻了攤販,引來一片混亂。

    嬉笑聲裏,一輛裝飾華貴的馬車緩緩駛過。

    車前掛着的燈籠上,題寫着一個“程”字。

    竹簾捲起,坐在車廂裏的青年,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模樣清秀雋永,是鄰家少年的溫潤模樣。

    他穿着裘皮大氅,藉着兩盞琉璃燈,正翻看儒家典籍。

    小廝添了些燈油,“馬車晃盪,看書對眼睛不好,公子還是休息片刻吧?”

    青年合上書。

    他瞥向窗外。

    細雪簌簌,金釵之年的少女,雙手捧臉,歪頭嬌笑時兩靨甜甜,正對着面前的青年撒嬌。

    夜市的燈火下,當真極美。

    他看得入神,直到少女消失在視野中,才慢慢收回視線。

    小廝調笑:“剛剛那位姑娘真好看!如果公子的未婚妻也有這般容色,纔算與您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