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生後我成了權臣的掌中嬌南寶衣蕭弈 >第147章 有權臣大人庇佑,她定會無病無災
    月光澄明。

    蕭弈在雪地裏站了很久。

    他慢慢望向花窗,寢屋裏點着兩盞琉璃燈,靜謐安寧,南嬌嬌大約已經睡着了。

    鬼使神差的,他翻窗而入。

    他挑開帳幔,小姑娘睡得很沉,沒心沒肺的很。

    “熱……”

    她嘟囔了一句,伸腿把被子給踹開了。

    蕭弈劍眉緊鎖,沉默片刻,還是伸手給她蓋好。

    指尖觸及到小姑娘的臉蛋,她肌膚滾燙,像是發了燒。

    許是難受,眼睫毛上還掛着細碎的淚珠。

    蕭弈看着,冷硬的心突然就柔軟下來。

    這般嬌氣軟萌的小姑娘,他是怨恨不起來的。

    他在榻邊坐了,伸手拂開她額前的碎髮。

    她還年幼,尚還不明白什麼是男女間的喜歡。

    暫時不接受他也沒有關係,來日方長,他總能叫她知道,天底下再沒有比他更優秀的男人。

    他吩咐十苦回朝聞院,叫姜歲寒煎藥。

    半個時辰後,十苦送來一碗熱乎乎的苦藥,總覺得自家主子跟採花賊似的,幹什麼都要偷偷摸摸。

    蕭弈攪了攪藥汁,“南嬌嬌,起來喝藥。”

    “不喝藥……”

    南寶衣半睡半醒地嘀咕。

    “喝了藥,風寒才能痊癒。”蕭弈把她從被窩裏抓了出來。

    旋即,他眸色晦暗。

    少女只穿着單薄的寢衣,衣領鬆鬆垮垮的,可以看見凝脂白玉似的鎖骨,精緻嬌嫩得很,若是吻上去,恐怕輕易就會留下痕跡……

    他的目光往下掃了掃,很快不自然地挪開。

    南寶衣醒了。

    她揉着惺忪睡眼,看清楚眼前人是蕭弈,不禁萬分驚悚!

    她着急四顧,這裏確實是她的閨房!

    可二哥哥深更半夜居然跑進來了,手裏還端着一碗藥!

    她腦袋昏昏沉沉的,下意識抱住被子,“二哥哥,你,你不會是想趁着月黑風高夜,給我下毒吧?我尋思着,最近並沒有得罪你呀……”

    “蠢貨。”蕭弈冷着臉舀起一勺藥,送到她脣邊,“退燒的藥,快喝。”

    退燒?

    南寶衣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又摸了摸蕭弈的。

    她的溫度似乎確實有點高……

    她乖乖張開嘴,喝了那勺藥。

    “好苦!”她捂住嘴,險些把藥吐出來。

    終於把藥嚥進肚子裏,她努力擺着小手:“我不喝了,二哥哥你自己留着喝吧!”

    說完就往被窩裏鑽。

    蕭弈拎着她的後頸,毫不留情地把她拖了出來。

    他似笑非笑:“南嬌嬌,你是小孩子嘛,還嫌藥苦?”

    南寶衣據理力爭:“祖母說,沒有及笄的姑娘,都是小孩子!”

    蕭弈懶得跟她爭。

    他從懷裏掏出一沓銀票,哄她道:“喝完,都給你。”

    南寶衣一雙眼立刻亮了!

    她端過藥碗,捏住鼻子,“咕嘟咕嘟”自己灌了下去。

    蕭弈詫異挑眉。

    南嬌嬌,還真是見錢眼開啊!

    她應該改個小字,叫什麼“嬌嬌”,叫“錢錢”纔對。

    “喝完了……”南寶衣苦得肝膽俱裂,隻眼巴巴盯着那一沓厚厚的銀票,“二哥哥……給我……銀票……”

    蕭弈把銀票給了她。

    本欲離開,只是想到那封被撕碎的信,終究有些不甘心。

    他道:“那封信……”

    南寶衣一邊數銀票,一邊眉開眼笑地回答:“二哥哥是不是很詫異,我最近怎麼讀了那麼多書?因爲天太冷了,我不願出門,無事可做就只能讀書。那副畫也是我自己畫的,雖然沒畫出二哥哥萬分之一的美貌,但我覺得還是挺神似的……”

    她叭叭地說着話,並沒有提到蕭弈的回信。

    蕭弈望了眼花窗。

    莫非,南嬌嬌根本就沒有看到他的信?

    這個認知,令他莞爾。

    鬱結了半夜的不甘心,突然煙消雲散。

    一種輕鬆愉悅的情緒蔓延到四肢百骸,像是整個人重新活了過來。

    他利落地翻身上榻。

    南寶衣正數錢數得高興,冷不防看見他上了自己的牀,頓時嚇得小臉蒼白。

    “二哥哥——”

    “噓。”

    蕭弈伸出食指,曖昧地抵在她的脣前。

    他微笑:“地上涼,我在你的被窩裏暖暖。”

    南寶衣咬住脣瓣。

    兄妹一場,她倒是不怎麼忌諱。

    只是……

    權臣大人沒有更換衣物,可見他今日沒有洗澡。

    就這麼跑到她的被窩裏,多髒啊……

    蕭弈挑眉:“你那是什麼表情?”

    南寶衣糾結:“二哥哥,要不,你還是回朝聞院吧?”

    “更深雪重,外間路滑,我怕跌倒。”

    南寶衣緊了緊自己的小花被,“可是,我只有一牀被子呀……難道,你要跟我共用一牀?”

    “我不嫌棄的。”

    “可是……可是我有點嫌棄你。二哥哥,你今日還沒有洗澡吧?”

    蕭弈沉默。

    南寶衣遲疑地望向他的腳,“恐怕,連腳也沒洗?”

    帳中氣氛詭異。

    長久的沉默過後,蕭弈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寢屋。

    南寶衣抱着小花被,有點想笑,又不大敢笑。

    她嗅了嗅滿屋藥味兒。

    明明嘴裏還有些清苦,可她的心裏卻像是被蜜糖填滿。

    她很快樂,甚至快樂的想去雪地裏打兩個滾兒。

    而這種快樂很特別。

    不同於大哥哥給她帶禮物時的快樂,也不同於參加表哥和姐姐婚禮時的快樂,這種快樂甜絲絲的,比世間最甜的蜜糖還要美。

    她鑽進被窩,懷裏牢牢抱着蕭弈留下來的那一沓銀票。

    二哥哥對她真好……

    她安心地合上眼。

    有權臣大人庇佑,她今夜定會無病無災無夢。

    雪還在落。

    有的人睡了,有的人還醒着。

    前院廂房,南胭站在屋檐下,小臉蒼白消瘦。

    她伸手觸摸落雪,眼底深處漆黑無光。

    ——但願程家得知姐姐沒有豐厚的嫁妝,南府也不會如疼愛我那般疼愛你時,也依舊能善待姐姐。

    南寶衣的話,這些天反覆迴響在耳畔,令她寢食難安。

    侍女捧着手爐過來:“小姐,夜很深了,您怎麼還不睡?若是着了涼,老爺和夫人都會心疼您的!”

    “你聽見了嗎?”南胭輕聲。

    “聽見什麼?”

    “萬物生長的聲音。”

    侍女笑了:“小姐,如今正是寒冬,哪兒來的萬物生長?”

    “那些植物躲在地下深處,汲取着養分,蓄勢待發,只等春暖花開時破土而出……”南胭微笑,“世間大多驚才絕豔之人,都在等待機會一鳴驚人。就像冬日裏的植物,等一個春暖花開的時機。而如今,我要的時機,已經等到了。”